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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初味在練習在黑暗中看東西……看魯西西的臉。

在那黑暗的時刻，姜初味一直盯着魯西西的臉，但是，他依然什麽都沒有看見。他隻好自嘲了：

“西西師傅，看來學生才疏學淺，武學根基太差……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的距離，而是我們感受到你的氣息，卻看不見你……”

魯西西給他往下接：“見不到也不要緊，我願意和你在相互感受中，慢慢老去……”

姜初味感到了，在心情好的時候，魯西西也是一個詩人。

姜初味沒話找話：“小妹，你注意到沒有？我們穿得那麽少，也不冷啊？”

“你不是武學根基差，而是武學品德差！我感到你手在我是身上亂動，我就知道，你老是想入非非！一定要全神貫注，不但要用眼睛，還要用想象，還要用常識……算了，你坐着，我要東西給你吃早餐……”

魯西西起身而去。

姜初味自嘲：“唉，姜初味啊，你真實朽木不可雕也！”

魯西西在這黑暗中還能穩準地拿來蛋糕，放到姜初味的手中：“色狼不可救也！”

姜初味突然感到，他還是要弄清楚這個問題：“裏面怎麽那麽暖和？”

魯西西說，她在設計這個地下室的時候，充分考慮到隔熱隔音防震的問題，隻是她一步到位：她在蒼穹屋頂填充了厚度一米的工業高強度矽膠，把一切都解決了。

“工業矽膠？是不是那種矽膠人……”

“什麽矽膠人？”魯西西莫名其妙。

天哪，這個阿妹真實純真得可愛！

姜初味也不好意思告訴她就是情趣商店的那種東西，不過，他突然靈光一閃，這種東西一定十分有用。

他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魯西西還說，這裏還裝有太陽能熱水器那種管子，隻要外面有一絲陽光，裏面就可以暖起來，而且可以保暖很久。

“小妹，我想聽聽外面的聲音……”

“那個開關在床頭，你自己去開。按動第一個按鈕就可以了……”魯西西感到，有她在他的身邊，他不可能不心猿意馬的，除非用石膏或者水泥把他的手腳固定起來。好吧，一個教訓是要的。

“我看不見……”他在魯西西臉上一吻，作爲賄賂。但是，魯西西說，她有堅強的意志，不索賄，不受賄。

姜初味隻好自己去摸索，但是，現實是，他摸了很久，連床鋪都摸不到，而且，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了；連魯西西在哪裏，他也不知道了。

“小妹，你在哪裏？”

魯西西沒有出聲。

“小妹，你在哪裏……”

魯西西似乎化爲黑暗，融合在黑暗中了：黑暗是不會說話的。

姜初味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突然想起，當時，魯西西一個人在這千斤沉重，暗無天日的地方修煉她那看破黑暗的眼睛，需要什麽樣的堅強意志和強大的心靈！

更何況，她是一個女孩，剛剛經曆了親人的死死生生！

“小妹，我錯了！我再也不好色了！以後，看電視，我都隻看黑白的了，你給我開開電蚊拍……”姜初味求饒，并且道歉。

魯西西很熟練地找到了電蚊拍，她打開電蚊拍的電源，那個微微發亮的發光管就被點亮了。在這微光下，姜初味漸漸地發現，魯西西其實就在他的身邊，而床鋪也顯現出糢糊的輪廓，這就夠了。

他向床鋪走去，盡力地聚焦自己的視力，漸漸地，他竟然看見了床頭上面，又一個地方的濃重度跟别的地方不一樣。于是，他向那個地方伸手，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他按下，一個圓孔就開了。

上面，傳來了微小的聲音。

“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按鈕……”

也許是這個按鈕的顔色很深，所以，他用了很大意志和很多的精力才能聚集他那極其微弱的視覺感知，發現這個東西的似有似無的影子。他按了一下，電池的電源打開，一個清晰的聲音，從上面樓盤的各個院落傳來……

這宣告了，他們的歡樂時光，要暫停了！

2

“西西小妹，今天我們就讓你看上電視……”沒頭沒尾地，就傳來了一個男聲，十分體貼而溫暖。

“一百英寸的……”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很甜，比蜜蜂皇後都甜。

魯西西立刻有了反應，告訴姜初味，這個講話的男人就是柯力守！而她立刻可以推斷，那個嬌滴滴的女聲，肯定就是那位冒牌的魯西西。

“四十八萬電費，三十七萬水費，沒問題啊。我們再去看看我們的倫敦新城。爸爸媽媽叔叔嬸嬸真會起名字……再沒有水，我們大小便就隻能上山去輪蹲了！”柯力守心情很好，立刻就有了段子。

又過了很久，還是這兩個人的對話，聲音小多了，但是依然清晰。

柯力守說：“西西小妹，倫敦新城好像比巴黎大世界要設計得好！姜初味真會挑選地方啊！”

說者在炫耀什麽，而在遠處的偷聽者，卻被狠狠地振動了一下！柯力守和冒牌魯西西已經知道什麽姜初味這個人了！

“看照片，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隻會玩手機談戀愛的花花公子！不過，還是很帥的！要不怎麽當得流氓鬼呢？”那個西西妹妹到底是贊美姜初味呢，還是踩踏姜初味呢？

“現在的年輕人都一個樣！不過，他怎麽會有一百多萬買房子？肯定是跟傳說中的那個瘋女人有有不正當關系！流氓鬼跟瘋女人，正好一對！以後，就生出一大幫的瘋了流氓來……以後，吳律師要爲我們跟這些流氓打官司了！”柯力守先是裝出極其正派的樣子，但是緊接着就讓自己的流氓本性昭告天下。

“吳律師很正派的，不會讓他們當流氓的！”冒牌魯西西十分肯定，十分贊美。

“他們敢當流氓，我叫永昌市第一刀李東方大姐閹了他們！”

從此，沒有聲音傳來。

他們是遠離聲音探頭了。

而姜初味卻靠近恐懼了！他意識到了：他原來存放在他購買的那套房子中的資料，包括房産證、畢業證、畢業照、公務員考試以及錄取材料等等，都被他們拿走了。當然還有魯西西所有的重要材料！

難怪這些家夥在追殺他們的時候，那麽穩準狠。

魯西西也感到了這一點，她驚恐萬的：“哥哥，吳律師和那些老闆跟他們是一夥的！我跟老闆簽署的借款協議中的一大部分都在那裏，肯定是被他們拿走了！”

但是，姜初味立刻有了不同的看法，因爲他是“局外人”：“車庫和地下室的設計圖，他們拿走了嗎？”

“沒有！那些東西，包括樓盤的設計圖，都在這個密室裏面。哥哥，你也找不到的！”

“那就好！今天，我們先到永昌市遊蕩一天，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就會見鬼了。還有，我要把他們的言行統統錄下，他們總會有暴露的時刻。”姜初味有撐起了魯西西信念的風帆。

姜初味提議，他們要進行裝扮，暫時不當魯西西和姜初味了！

“我永遠相信你！”盡管是在黑暗中，魯西西準确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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