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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于禮儀，上動車後，姜初味盡管也開始懷疑張警官、吳律師和谷雨豐，他還是給張警官打電話，說他們已經乘坐公共汽車到上海去了。他們想去躲躲……

“好吧，好好照顧好女朋友啊！另外，李東方大姐給那個傻妹的東西，她打開沒有啊？”張警官波瀾不驚。

放下電話，姜初味才提醒魯西西有關李東方的小小禮物。魯西西把包包打開，拿出那個小小禮物，打開，她頓時臉紅了：那是一盒套套，一瓶防止生小孩的藥。還有一行字：小妹，看你很癡情的樣子，你哪能經得住暖男的誘惑啊！記住，現在不是生寶寶的時候！我還是婦科醫生，有事打這個電話……

魯西西一下子愣了！不錯啊，今天他們就已經偷食禁果了。她會不會生孩子啊？魯西西突然覺得姜初味很可惡，狠狠地打他十大闆，打得旁邊的乘客都想着怎麽證明這個殺人現場跟自己無關了。

姜初味也偷看紙條了，他感到這個李東方是在了不起，也心地善良。

姜初味趁着自己還沒有被打死，就打開礦泉水，小聲說：“小妹，72小時内，這藥都有效……”

“你什麽都懂啊！玩過多少女人了！”魯西西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哝着。她當然知道，在那黑暗的地下室的床上，一切都是自願的，她也愛死這個男人了，所以，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闆之後，他就拿過水，把藥吃進去了。

“小妹，是不是我們錯了？他們應該不是壞人吧？”姜初味有些猶豫了。

魯西西卻說：現在離開永昌市這個是非之地要緊。

2

三個小時後，他們到了那座陌生的依然滿天燈火的城市。他們碰碰運氣，打了一輛出租車，到烹調培訓學校去了。經過門衛帶路，他們十分順利地找到了招生辦。而且，裏面還有人上班，接待他們的是一個漂亮的中年阿姨。

他們說明情況：想要來參加烹調培訓，特别是怎麽樣把雞鴨鵝豬牛羊鳥蟲魚煮得好吃的那種培訓，而不是學習一些烹調理論，學完後，還不知道鹽是鹹的，醋是酸的。

阿姨自我介紹，姓黃。她也沒有急着辦理手續，而是平靜地說：“小姑娘，小夥子，一旦交學費，就沒有退了，不管怎麽樣你們都得學完課程。現在，我先帶你們到實習中心和我們開的餐飲店去走一走，你們才決定是不是交錢。”

姜初味和魯西西都感到很好的。于是，他們就上了她的車子。

在學校的實習中心，他們看見了電視上宣揚的那種學生實習炒菜的熱氣騰騰的場面。戴上廚師帽子，男的潇灑女的漂亮，霸氣測漏，香氣四溢。他們手中的鍋頭裏面的肉菜翻飛，時不時冒出一陣火焰；他們的刀下的食材，在一陣或者是剁，或者是切，或者是刨，或者是雕，之後，都會老老實實地變成漂亮的形狀，擺放在盤子中……

“看着好看，做起來，很無聊，很苦。這是你們要知道的。”黃阿姨說。

“我可以試試炒菜嗎？”姜初味說。

“可以……”黃阿姨把他們帶到最前面的那個小廚師的旁邊：“這位新同學說，他想試試……”

“這是豬肚，注意火候。”實習廚師把鍋頭和勺子給他。姜初味立刻像他那樣炒起來……根據他的判斷，到炒熟的時候，他好好地裝到盤子裏面。

“小夥子，你不是來踢場的吧？”阿姨說：“你都炒得那麽好了，你還來這裏幹什麽？”

阿姨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到嘴巴中，很享受的樣子。

“不是的。我到餐館打過工，遇到過一個極其懶惰的老闆，我什麽都要學會，結果就會了。但是，我做的菜好看不好吃啊。”姜初味很謙虛的樣子，得到了阿姨的贊賞。于是，她又叫他試試刀工。

姜初味照辦了。

魯西西、黃阿姨和那些實習生都沒想到，這個家夥的刀工那麽了得：十分難剝皮的大蒜核桃，他輕而易舉就讓它們皮肉分離；十分難做的剔魚骨頭，他都做的十分流暢，就幾分鍾，一條草魚的骨頭就被他完完整整地摳出來了。

阿姨高高興興地拿起電話，叫來一個男人，說：“這是今晚剛剛到這裏旅遊的小姜，帶回去。這位阿妹，你是他什麽人啊？”

“我是他女朋友……”

“也帶回去！一家一戶，有一個那麽能幹的男人，你還交什麽學費？叫老公教你就可以了……”

男人和黃阿姨把他們帶出去。

他們都感到奇怪，爲什麽黃阿姨會說他們是來旅遊的呢？

黃阿姨把魯西西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了四個字：“趕快結婚！”

他們上了剛才黃阿姨開來的車子。在車上，黃阿姨說：“我跟你們說老實話吧，我們要把你們帶到我們家開的大排檔去。我們這樣做，有些對不起學校，但是，我們很需要有你們這樣條件的人：第一，夫妻或者男女朋友都喜歡飯店的工作，現在的年輕人，你就是叫他們從網上下載一盤魚，還要看他們高不高興；第二，其中有一個有基礎。我們先到對河的福緣大排檔去。如果你們能留下來，我們可以給你們包吃宿，工資優厚。”

開車的男子說：“我們還可以給你們管理一個店。”

“你們開連鎖店嗎？”魯西西問到，因爲他們就很想開連鎖店的。

“正在準備啊。”男子是黃阿姨的丈夫，也姓黃，叫黃美慧，外号黃大姐。看得出，他是老婆的玩笑對象。

但是，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他們到達福緣大排檔的時候，他們被一輛寶馬堵住了。

他們大吃一驚，十分尴尬。

3

開寶馬的人下車了。

看得出，他也應該是一個老闆。

“黃大姐，跑呀，跑呀，不跑啦？”老闆說。

“校長，對不起……”黃阿姨臉都紅了。

“你這是監守自盜！我從監控錄像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小姜是來我們學校的，你給他們一個“來旅遊的”，你就挖到你的大排檔來！我要把他們帶走。”校長很不高興。

“對不起，校長。每次放長假，我們大排檔都要缺人手，難得有喜歡飲食的。而現在，我們大排檔；落難了。請校長開恩。”黃阿姨和黃大姐竟然鞠躬了。這讓姜初味和魯西西十分感動，也十分得意。

“不行！我來問問：兩位，你們決定吧：到我們學校，你們畢業後，可以拿到正式的國家承認的文憑，可以到星級酒店工作。小姜，最少還可以同時當培訓老師，培訓新生。包吃包住，工資不少，那是肯定的。”校長開出了很好的條件。

“我也來說說我們的情況：我們就有這一百平方米的門店，就有一個師傅，其餘的，回去不來了。但是，隻要你們進來，我可以教你們以最簡單的方法，把你們說的雞鴨鵝豬貓狗做得最好吃。我們沒有文憑發給你們，但是，看樣子，你們也不會是在意文憑的人。現在，你們選擇吧……”老闆黃大姐說。

姜初味想想，拉着魯西西就像校長鞠躬：“對不起，校長，我還是選擇他們的福緣大排檔。這個名字好聽……”

校長長歎，給他一張名片：“沒出息的東西！混不下去了，來找我。”

說着，他在黃大姐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掌，開車離去。

進店後，他們才發現，其實，以後這個店，就得全部靠他們了：他們的員工耐不住長時間高強度地工作吧，跑了；他們的大排檔剛剛被同行陷害，投毒了，害得十七個顧客被送去急救。他們墊資兩百萬。但是，他們的店還是被不明真相的家屬砸得稀巴爛。

他們所說的“就有一個師傅”其實是一個清潔工阿姨，除了一張笑臉，什麽都不會做，做丈母娘除外……

看得出，黃阿姨十分真誠。當她給他們講完這一切，他丈夫黃大姐也炒了一桌菜，豬肝、飼料雞、疑似飼料鴨，羊雜……

料子都不好，但是，黃大姐依然十分得意：“小姜，小魯，你們嘗嘗，是不是很有特色？我什麽添加劑也沒有放啊……”

“好，謝謝……”魯西西拿起筷子，吃了一塊豬肝，不禁長歎：“啊，好吃！”

姜初味嘗的是羊雜，也感到，這味道十分獨特。那是一種混和的肉和植物的芬芳。他正要贊歎，突然，原處出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燈滅了。

“那個瘋子又來了！橫行霸道，還要裝瘋賣傻！”黃阿姨無可奈何！

“我去把電接上……”

“不，我打電話給電工。”黃老闆說。

“我是一級電工……”姜初味說着就向那個撞擊聲走去。

“小心……”黃阿姨打着電筒，在後面跟着。

此時空城：

在魯西西的巴黎大世界，一個黑影，在無聲息地潛行。他手中拿着一把砍刀，在暗淡的星光中微微閃光。他來到那個地獄一樣的車庫的入口，往更加黑暗的車庫裏面看去。

“娘希匹！”他詛咒着：“你們就知道到市區去潇灑！運河仙子和那個男人不是跑了嗎？”

他想着他的哥們洗幹淨了身子，又進入更肮髒的地方，摟着香噴噴的小姐，幹着臭哄哄的勾當！

他意識到，他也很想吃那些臭豆腐的！有個段子手說得好啊：

沒吃抨擊豆腐臭，吃沒急捧臭豆腐！

他心猿意馬，身子竟然有了一股逆流……

恍惚之間，一串黑影從車庫蹦蹦跳跳蹦出來，一閃而過。那幾個東西竟然沒有頭的!

他的意識從紅绡帳裏卧鴛鴦，緊急撤換，撤換到了黃土隴頭埋白骨！

“砍頭鬼啊！”他拿着刀子，緊緊地，手心流汗。

傳說中的砍頭鬼竟然是真的！他感到，他褲子濕漉漉的。

他閉上眼睛。但是，滿世界都是那幾個僵屍一樣蹦蹦跳跳的砍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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