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鄒易方才結束了與周文之間的談話,通過後者的講述鄒易了解到了許多以往并不知道的事情,也正因此,心裏的那份緊迫感越發強烈起來。
雖然一晚上沒睡覺,不過經過這一晚上的深談鄒易反倒顯得有些亢奮,做完早課後陪着鄒依依在院子裏玩耍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時分接了個電話,這心方才定下來。
“易哥,要出去?”
看到鄒易直奔車庫而去,範秋明緊忙跟了過來。
坐上駕駛位,看到範秋明準備上車,鄒易搖頭道:“你們在家看好院子,我自己去就行,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易哥,你要是不讓我跟着,信不信前腳走,我後腳就得挨訓”
範秋明苦笑道。
“這也是一種鍛煉嘛”
大笑聲中鄒易已然帶上車門,不待範秋明繼續糾纏,油門一踩留下一道尾氣,絕塵而去。
駕車一路狂奔,不多久便來到了電話裏約定好的地點。
“怎麽選在這個地方?”
一下車,鄒易便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那四合院盯着的人實在太多”
魯山解釋道:“至于這裏,師兄大可放心,絕對安全。”
也不怪鄒易會産生警惕,關鍵魯山約定見面的地方居然一家按摩院,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安全就行,進去再說”
點頭之下鄒易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兩位客人第一次來吧?”
方才走進大堂,一位身穿制服體形嬌小的女孩便迎了上來。
“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麽區别嗎?”
鄒易笑着問道。
“當然有區别”
女孩耐心解釋道:“第一次來的客人基本上都不清楚爲什麽要來按摩,身體裏到底有哪些毛病需要通過按摩來緩解,所以我們會讓坐店的老中醫幫忙把脈診斷,先确定症結到底在哪,然而再對症有選擇性的進行按摩,您說這樣的效果是不是更好。”
“這樣啊”
沉吟之下鄒易點頭道:“那行,你先帶我們去把個脈吧。”
“好,兩位客人請随我來”
說話間制服女孩已經領着二人朝裏屋走去。
要說鄒易之前還真想歪了,這就是一家地地道道的按摩院,從進到裏面的所見所聞,完全沒有想象中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裝修風格也是古色古香的華夏風,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學問在裏面。
“師父,這兩位客人是第一次來,你先幫忙看看”
将鄒易二人帶到一間敞亮的書房内,制服女孩說完這句便退了出去。
三七長桌,一方硯台,硯上架着一支涮了墨的毛筆,墨香袅袅,顯然剛寫過字,擡頭看去,卻見一位半頭白發的老者正背對鄒易二人兀自欣賞手裏剛完成的那副墨寶,此情此景驟然間給人一種置身世外的感覺。
“滄海桑田”
低吟之下鄒易點頭贊道:“好字。”
“字如心境,好又如何”
說話間老者轉身看向魯山不悅道:“師弟向來穩重,這一次怎麽這麽魯莽。”
“師兄。。。。。。”
這話裏隐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魯山正待解釋,卻見鄒易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走人,這下子可把老和尚急壞了,一時間竟愣在當場。
“等等”
詫異之下老者皺眉喊了一句。
腳步不停,鄒易頭也不回的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見。”
老者的一句話,鄒易就聽出了許多問題,首先見面的地方選在這裏并不是因爲四合院不安全,而是眼前這位不肯屈駕;其次,這次會面顯然是在魯山一廂情願下促成的,他這位師兄的熱情并不高,所以說留與不留已經沒有區别,既然如此又何必受人白眼。
待鄒易的身影從眼前徹底消失,魯山方才回過神,心急之下開口罵道:“馬偉文啊馬偉文,你就不應該姓馬,應該姓驢,這下你高興了?”
“走了就走了吧,如此心性也難成大事”
要說馬偉文此刻也是尴尬,一句話沒說上人就跑了,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辯解了一句。
“好,這可是你說的”
氣憤之下,魯山着實不客氣的說道:“等我把這事傳到師父那,看你還嘴硬。”
“這。。。。。。”
一聽這話,馬偉文頓時蔫吧了,苦笑道:“這麽點事也犯不着驚動他們吧。”
“這麽點事?犯不着?”
魯山氣不打一處來,雙目一瞪冷聲道:“我問你,咱們這一脈爲了重振陰陽道門等了多少年?這些年爲了完成這個夙願又犧牲了多少?”
“這。。。。。。”
一連兩個問題,馬偉文頓時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要說此刻他也有些後悔,不管怎麽樣也得先探探再說,這一上來就把人氣跑,直接把後路都給斷了。
“要不,再約他見次面?”
琢磨了半天,馬偉文不置可否的提議了一句。
“要約你去約”
魯山沒好氣的說道:“我這老臉都給你丢完了,開不了口。”
這下子馬偉文是真急了,丢下手中的墨寶,在屋裏一個勁的踱步打轉,幾次三番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倔驢”
看到他這模樣,魯山暗罵一句,開口道:“行了行了,頭都被你轉暈了,你要真沒辦法,我給你出個主意。”
“快說快說”
馬偉文催促道。
“負荊請罪”
魯山一字一頓的說道。
“啊?”
一愣之下,馬偉文頓時不悅道:“師弟,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讓我去給那不着邊際的小子道歉?”
“去不去随便你”
魯山早就猜到他會是這種反應,随即不鹹不淡的補充道:“不過我要提醒你,明早之前這件事如果還沒解決,那我可就回禀師父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馬偉文拿眼死死的盯着魯山,可後者卻不爲所動,一點兒婉轉的餘地都沒給他留,過得片刻洩氣道:“好吧,聽你的,今晚我會親自去拜訪。”
“不是今晚就現在”
魯山不依不饒的再補一刀。
“現在就現在”
說話間馬偉文也來氣了,眼神一凝狠聲道:“不過,咱們有言在先,如果那小子隻是外強内幹的繡花枕頭,可别怪我斬草除根不留情面。”
“這一點不用你操心,若果真如此,即便你不動手,我也會親自除了這個後患”
一頓之下魯山反問道:“那萬一鄒易真的有這份能耐,你準備怎麽做?”
“怎麽,你以爲隻有你在意道門重建?”
馬偉文一臉不屑之色,進而豪邁一笑道:“認其爲主又有何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