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這姓朱的到底是什麽人?”
等走遠了,範秋明卻是好奇的問了一嘴,他知道鄒易的性格,若是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既然說出了先前那番話,肯定是有着什麽關系。
“朱宏志?”
輕輕拍打了幾下輪椅的扶手,鄒易一臉笑意的說道:“這人現在雖然不起眼,不過将來可不簡單。”
“易哥,你這什麽時候能未蔔先知了?”
範秋明不以爲意道:“這小子怎麽看就是普通人,還能飛上天不成?”
“你呀”
鄒易搖頭道:“都說這人不可貌相,你别看他現在一副落魄樣,不過既然被我遇到了,自然不能錯過。”
“原來是這樣啊”
範秋明恍然大悟道:“有易哥你的扶持,就是條蟲,他也能成龍不是。”
“别盡給我戴高帽子”
鄒易笑罵道:“這人沒撒謊,他的确是朱震亨的後人,也是就那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朱震亨,你們沒有涉入過中醫領域,對這個人或許還很陌生,可對我來說,這朱震亨在中醫一道上的造詣,即便用奪天地造化來形容也不爲過。”
“這麽厲害?”
被他這麽一說,連着平日裏難得開口說話的李冬都起了興趣,開口問道:“那這朱震亨的醫術與易哥你相比,誰更厲害些?”
“你這話,讓我怎麽回答?”
鄒易苦笑道:“畢竟是兩個時代的人,沒有可以比較的東西,所以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嘿嘿”
話音剛落下,範秋明卻是笑道:“既然易哥都這麽說,那就說明最起碼有着六七分把握,我這理解沒錯吧?”
“你小子”
無奈搖頭一笑,鄒易卻是沒有接話。
因爲朱宏志的事情,這交易會鄒易也就随便逛了逛,好東西自然不少,不過都不是能讓他上心的,也就沒有參與,就這樣約莫過去了半個多鍾頭,那邊範義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鄒兄弟”
來到跟前,卻見對方半跪着身子,一臉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那邊出了點事,今兒個怕是沒時間去參觀我的收藏了。”
“沒事”
鄒易看向他笑道:“範總貴人事忙,有什麽事情你先去處理,整好我這邊也有點事,今兒個這事就先擱擱吧。”
“這。。。。。。”
以爲鄒易因爲這件事在置氣,一頓之下,範義童緊忙說道:“要不,這樣吧,鄒兄弟先到我樓上的豪華貴賓客房休息休息,我盡快把手裏的事情處理掉,然後再一起去參觀我的收藏室,如何?”
“範總,不必要這樣”
鄒易哪能猜不到對方的心思,當即笑着解釋道:“我今兒個是真有事,方才在你這交易會碰到了一位舊故,原本想着等你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再一起出去叙叙舊,這不,你也有事,這不正好嗎?”
“原來是這麽回事”
聽鄒易說話的語氣不似作假,範義童心裏頓時松了口氣,也是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好打擾鄒兄弟與故人叙舊,不過,我那事可還得兄弟你多費心。”
“放心吧”
伸手在範義童的手臂上拍了拍,鄒易點頭道:“過了今日,你有空的時候給劉老說一聲,隻要情況允許,我自然不會耽擱。”
“好”
範義童大笑道:“有鄒兄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用不用跟劉老打個招呼”
事情處理完,帶着朱宏志離開大名拍賣行的時候,範秋明卻是想起了那位一進交易會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劉墨,随口問道。
“他?”
鄒易搖頭笑道:“隻怕這老家夥這會兒正忙着呢,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也确實,這種場合對于劉墨來說,簡直就是如魚得水般歡快,剛進交易會場,身邊就圍滿了人,一個個劉老師,劉專家的,把他給樂的,差點就飄飄欲仙了,若不是知道鄒易在一邊看着,怕是早就人五人六的了。
“朱兄弟,你就住這地方?”
在朱宏志自行車的帶領下,鄒易一行人來到了京城出了名的貧民區,這裏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用先下最通俗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民工”,看那一個個簡陋的用彩鋼瓦搭建成的小屋子,很難想象,在這燈紅酒綠的京城,會有這麽一片大煞風景的存在。
“叫鄒先生見笑了”
将他那輛破舊到除了按鈴不響,其它部位都哐啷哐啷直響的自行車停靠在一邊,朱宏志一臉尴尬的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了,玲玲的病需要大量藥物來維持,而且這些藥物都是進口的,就算有醫保也報不了幾個錢,所以隻能将原先的房子給挂牌賣了,可笑,我堂堂神醫朱震亨的後人,居然連自己女兒的病都看不了,哎!”
眉眼一挑,鄒易忍住了沖動,穩住情緒後,開口道:“這事怪不得你,醫道如此,不是哪一個人能夠扭轉的局勢。”
“說這些幹什麽”
朱宏志振了振精神,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地方有些小,委屈鄒先生了。”
一邊說着,卻見他推開了那扇鏽迹斑斑的鐵門,就在鐵門打開的瞬間,一直站在門口等候的李冬二人禁不住皺了皺鼻子,那是被屋子裏的味道給熏的,黴味夾雜着藥味,簡直就是叫人無法忍受的味道。
鄒易倒是要好一些,不過卻也皺了皺眉頭,看向朱宏志的背影,充滿了感動的神色,做父親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天見尤憐了。
“孩子的母親呢?”
門是打開了,不過這地方确實有些小,鄒易倒也沒急着進去,站在門外随口問了句。
“這。。。。。。”
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朱宏志還是無奈答道:“走了,爲了賣房子,吵了一架,而且,她也不主張繼續爲玲玲治療,這種老婆要了有什麽用。”
說到後面,卻見他一臉的怒氣,顯然,這夫妻二人爲了生病的女兒,沒少吵過架。
“有骨氣”
鄒易點頭贊道:“像這種女人,離開是你的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