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鄒易的犀利言辭,劉大錘禁不住嗆了口氣,幹咳一聲,隻能硬着頭皮解釋道:“這不是沒有碰到有緣人嘛,今天小哥一來我這攤位,我就看出小哥絕對不是一般人,等你問起這木盒的時候,那就越發肯定了,小哥就是那有緣人啊。”
“有緣個屁”
暗自腹诽一句,鄒易佯裝着露出一絲心動之色,開口道:“那你說說,這物件準備多少出手。”
緊了緊懷裏的木盒,劉大錘一臉肉痛的攤開一隻手掌在鄒易眼前晃了晃。
“就這東西還要五百塊?”
睜大眼睛,見怪物般看向對方,鄒易叫道:“就這麽一塊破木頭,加上幾根繡花針居然要價五百塊,你當我是冤大頭啊。”
“五百塊?”
劉大錘張張嘴,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才算是把這口氣給咽了下去,話說再好的脾氣被鄒易這麽胡攪蠻纏的也好不到哪去,當即不陰不陽的說道:“在後面再加兩個零還差不多。”
“拜拜”
鄒易二話不說,掉頭拔腿就走。
“哎,小哥你等等啊”
眼瞅着到手的肥羊就要飛走,劉大錘也是心急,一把拽住了鄒易的手臂,也得虧後者早有準備,要不然就這一碰之下,劉大錘指不定就要落個重傷的下場。
甩開了對方的手掌,鄒易不悅道:“還等什麽,你開價這麽高,我買不起,走還不行嗎?”
“看你這話說得,小哥先别忙着生氣,俗話說,買賣買賣,有賣有買;談價談價,有價有談嘛”
劉大錘腆着臉笑道:“小哥覺得這價高了,那你可以還啊,商量出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這買賣不就做成了嘛。”
“還價?”
鄒易一臉調侃道:“我說五百塊,你肯賣嗎?”
“小哥說笑了”
劉大錘這心髒的承受能力算是被鄒易給磨練出來了,也不生氣,笑道:“小哥,你這價确實有些離譜了。”
“這不就結了”
鄒易不耐煩道:“你說我給的價離譜,我又覺得不值,這買賣怎麽做成。”
“這小子真是二愣子?”
劉大錘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可怎麽看,這小子也不像那些個成天厮混于古玩行裏的老玩家,打消了這個念頭,卻是故作肉痛的說道:“看在這物件和小哥有緣的份上,這樣吧,我劉大錘今兒個就做回虧本的買賣,一萬塊,你就拿走,怎麽樣。”
“沒有”
鄒易一攤手說道:“身上總共帶了兩千塊,我看還是算了吧”
兩千塊和一萬塊的差距也确實有些大,放在哪,這筆買賣十成十是泡湯了,可潘家園不一樣啊,這些個倒騰古玩的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貨色,别看對方開出了五萬塊的價格,指不定這物件還真是花五百塊錢收過來的。
“兩千塊,我可就真的賠到褲衩了”
劉大錘苦着臉說道:“要不小哥你再去取點?湊個五千,我劉大錘就當是交個朋友,結個善緣了。”
“五千?”
鄒易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臉不樂意道:“就這兩千塊都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了,哪來的五千?不賣就算了,我再去其它攤位上轉轉。”
“兩千就兩千”
劉大錘一咬牙點頭道:“就當交個朋友,我劉大錘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這幾個錢還是賠得起的,以後小哥還有什麽需要,可得記着上我這來。”
“這可是兩千塊啊”
鄒易一臉肉痛的掏出錢包,将那一疊百元大鈔全部抽出,數也不數直接交到了劉大錘手裏。
看似随意的瞥了眼鄒易手裏拿着的錢包,眼見裏面這會兒已經空空蕩蕩,劉大錘的心總算是落實了,也不怪他這麽小心,要說這古玩行裏還真有扮豬吃老虎撿漏的猛人存在,這不前段時間才發生一起,有人花一萬塊錢買了塊赝品古玉,付錢時要了個彩頭,随手拿走了一個毫不起眼,髒不拉稀的瓷碗,你猜怎麽着,沒過幾天,一家拍賣行裏擺出了一件與其一模一樣的瓷碗,拍出了六百多萬的高價,這事當時直接轟動了整個潘家園,那攤主到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呢,那是被氣的。
“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看到劉大錘手裏拿着錢愣在當場,鄒易不耐煩的說道:“你要真舍不得,把兩千塊錢還是給我,我還舍不得呢。”
“舍得,舍得,怎麽舍不得”
一聽這話裏有反悔的意思,劉大錘暮然驚醒,咧着嘴笑道:“俗話說,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古玩這東西就應該擱在有緣人手裏,那才叫相得益彰不是。”
“能退貨不?”
一邊接過木盒鄒易不情不願的嘀咕了一句。
一聽這話,劉大錘當即把那還沒捂熱的兩千塊錢往兜裏一揣,說道:“小哥你就别拿我尋開心了,誰不知道咱潘家園的規矩,銀貨兩清,互不相幹,即使買錯了東西,那也隻能認了,哪來退貨這一說法。”
“就這破玩意兒,花了我三個月的生活費?”
搖着頭,鄒易一臉懊悔的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眼前,劉大錘這才志得意滿将那兩千塊錢掏出,喜滋滋的數了一遍,嘴裏嘀咕道:“老子兩百塊錢收來的東西,能兩千塊錢拿走,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卻不知他正在說這話的時候,鄒易此刻也是欣喜莫名,先不說那銀針,就是這捧在手裏的木盒,那也是個寶貝啊,别人或許看不出來,可鄒易畢竟是擁有三花聚頂修爲的人,略一感應,便發現,用來打造這木盒的材料,完全可以用靈氣逼人來形容,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木料,不過卻能肯定,絕對不簡單。
再說那盒中的數十根銀針,在劉大錘打開木盒的瞬間,那閃着毫光的銀針給鄒易的第一感覺就是假的,隻是再一感應,卻是一愣,話說這東西可以造假,可氣息卻無法作假,盒中那數十枚銀針居然給他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這一驚可不小,就連師父傳給他的那套銀針都沒有這種氣勢;再說這木盒怎麽看都不像是全密封的,經曆了數百年的時間,這套銀針居然沒有一絲氧化的迹象,就鄒易自己手裏的這套師傳銀針,那也是需要經常打理的,可以想見,這套銀針絕對不是凡物。
有了這些發現,鄒易頓時心癢難耐,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打算,隻是待回過神,卻又是尴尬一笑,正所謂,隔行如隔山,古玩這裏面的門道他可是一竅不通,更别說是斷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