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話說的,我華子心裏也有杆秤,易哥你是真心待我,難不成我是那忘恩負義,不仁不義之輩?”說到激動處,何文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倒有幾分撒氣的味道在裏面。
鄒易莞爾一笑,沒和他較真,想了想說道:“華子,扶我去齊校長那。”
其他人鄒易可以避而不見,可這位師兄是肯定要見一見的,畢竟也算是師父的記名弟子,這麽大的事,若是不讓他知曉,倒是有些說不過去。
秋道長想得周到,沒有把訪客安排在山頂的廂房,是怕會影響到老道的治療,不過這一路行去,倒也不遠,十分鍾不到的路程。
“鄒易,你這眼睛怎麽了?”
開門的一瞬間,以齊中信的醫術自然能看出鄒易那雙眼睛的不對勁,一把抓住後者的手臂,緊張的問了出來。
淡然的搖搖頭,鄒易笑着說道:“師兄,沒事,過段時間就能恢複。”
把鄒易拉到身邊,上下打量了一遍,除了那雙眼睛,因爲陰陽之氣的修複,身上倒是沒再留下什麽傷痕,就連手臂上那麽嚴重的燙傷都恢複了,隻是衣服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迹,卻揭露了先前的兇險。
“怎麽弄成這樣”
齊中信老淚縱橫,很是心疼這個名義上的師弟,顫聲說道:“師父他,他還好嗎?”
問出這個問題,齊中信也是害怕,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不過終究還是問了出來,這兩三天裏把他也是折磨的夠嗆,心系老道的安慰,可苦于能力有限,無法幫助到鄒易,隻能呆在這廂房内焦急的等待結果。
“算是好消息吧”
想到師父現在的狀态,鄒易苦笑着歎道:“氣息是穩定了,不過還沒有蘇醒的迹象。”
齊中信略松了口氣,不過接着又是緊張道:“難道還有什麽問題?”
搖搖頭,鄒易無奈道:“現在還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别說是給師父探病了,就連自己都顧不過來。”
看着鄒易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齊中信也是發狠,想他華清大學校長兼醫學院院長的身份,對着這種情況居然束手無策,扯了扯頭發,惱火道:“怪我太沒用了,師父如此,師弟你也是如此,可我。。。。。。”
“師兄,你别激動”
鄒易打斷,安慰道:“師父這身體,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就這一次,我也是陰差陽錯間才救回了他老人家,再來一次我卻是辦不到了。”
鄒易的話并沒有給齊中信帶來多少安慰,咬咬牙說道:“師弟,你說吧,現在還有什麽困難,大忙我幫不上,做點小事情還是可以的。”
知道對方心裏不好受,鄒易暗自一歎,有些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也就沒再勸慰什麽,想了想說道:“李學仁應該還在這吧。”
“在,被董小子叫過去了”
“華子,你去把李大家請到齊校長的廂房來,就說我讓他過來的”
在這個時候,鄒易不想和董秘書照面,對方畢竟代表的是國家,有些人請欠下了,還起來那是沒底的。
何文華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不過身後跟着的不僅僅李學仁,還有董秘書,這家夥一聽到鄒易的名字,死皮賴臉的跟了過來,何文華怎麽說都不聽,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倒是沒敢再動手。
“董秘書也來啦”
雖然看不到,不過對方的氣息還是熟悉的,鄒易客套的說道:“勞煩記挂了,回去替我謝謝他,就說師父他老人家安好,沒什麽大礙。”
“嘿嘿,易小哥,你看。。。。。。”
董秘書頗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看,是不是讓我去看看老先生,這樣,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
鄒易搖頭道:“不用了,你就這麽回去跟他說吧,就說是我關照的,相信他也不會怪罪于你的。”
“這。。。。。。”
鄒易斷然拒絕了董秘書的請求,後者有些難堪,不管怎麽說,他這話可是代表那位說的,往大裏說,就是國家,這面子都不給,心裏也是有些不岔。
“我說,董小子,我師弟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哪來那麽多唧唧歪歪的”
眼看董秘書依舊不肯妥協,齊中信一時間有些惱火,這節骨眼上,哪有時間和他墨迹,鄒易把李學仁請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讓對方幫忙,耽擱不起啊。
要說董秘書敢和鄒易軟磨硬泡,那是欺負對方年輕,可齊中信這一叫嚣,他就不敢再吱聲了,話說這老小子可不是好說話的主,最怕得罪的就是這些個做學問的,軟刀子殺人于無形啊。
看到董秘書灰溜溜的離開,鄒易也是有些好笑,這家夥就是吃硬不吃軟的主,你跟他客客氣氣的,指不定就直往上爬了。
“李大家。。。。。。”
沒等鄒易把話說完,李學仁打斷道:“叫老哥吧,咱們之間沒那麽多文绉绉的,中信是你師兄,我這聲老哥倒也當得起。”
“行”
鄒易也不嬌作,當即說道:“學仁老哥,都說醫者不自醫,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雙眼睛,到底傷的有多嚴重。”
他也是沒辦法,醫者不自醫那是假的,關鍵是,經過先前的一番折騰,鄒易現在的狀态不佳,根本無法爲自己看病,所以也隻能找上李學仁了,話說這位可是李時珍的後人,要說沒有點底蘊,他可不信。
李學仁很清楚鄒易的能耐,連後者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倒是不敢托大,雖然一眼便看出了病症,卻還是上前捏着了對方的手腕,細細查探起來。
“咦”
剛把上脈,李學仁眉頭就是一挑,過了片刻,等松開了鄒易的手腕,這才一臉疑惑的說道:“易老弟,你這眼睛有些奇怪,經脈結構大異于常人,老哥我行醫六十餘載,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這一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這眼睛裏的經脈結構異常複雜,即便是想要完全了解都非常困難,更别提治療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鄒易也隻是淡然一笑,并沒有太多的失落,其實把李學仁請過來,也不過隻是姑且一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學仁老哥費心了”
鄒易笑着說道:“既然沒辦法治療,那就随它去吧,是好是壞,全憑我自己的運道了。”
聽他把話說完,李學仁卻是笑道:“老弟你倒是想得開,不過老哥我雖然沒辦法治愈你的眼睛,可還是有法子可以盡量輔助它自行恢複的,就是這方子用起來有些複雜,而且這方子到我手上後,也沒人用過,所以效果好不好,有沒有其它隐患,都是個未知數。”
“有辦法讓眼睛自行修複?”鄒易心裏一喜,當即焦急道:“老哥快說,不管是什麽方法,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行不行。”
李學仁也是幹脆,點頭道:“好,既然老弟你願意一試,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現在就把這方子所需的材料一并寫下來,你派人去準備,等材料一到,就着手爲你治療。”
聽到李學仁要親手動手,鄒易也是感動,不過也明白對方的心思,這老家夥是在賣人情,不管這方法管不管用,這人情鄒易是欠定了,不過,相比董秘書的人情,這份人情他倒沒有太大的排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