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頓時一臉難色,空明拳雖然厲害,但畢竟比起獨孤九劍等武功還是要遜色不少的,他哪裏會感興趣,可是見老頑童一臉熱切,卻也着實不好拒絕,主要是他生怕直接拒絕了空明拳會惹得老頑童不快,到時候萬一他不願意傳自己左右互搏那就太糟糕了!
當下隻得幹巴巴的婉言謝絕道:“啊……哈哈……這個嘛……貪多嚼不爛,我覺得吧……我還是隻學左右互搏就好……啊哈哈……一套就夠了,多了就雜了,雜了就不純了。”
聽得蘇易之言,老頑童滿臉贊許的點了點頭,語氣欽佩的贊歎道:“想不到你年紀雖輕,但卻也懂得這般精深的道理,旁人都隻道絕世武功越多越好,卻不知貪多嚼不爛,武功學的太多也會有雜而不純的後果,反而難以成就最強!還是專一才能達至高峰……唉……老頑童即便知道了這個道理,到現在,依然難改對絕世武功的癡迷,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倒是比老頑童還要強些!了不起啊!”
蘇易心道其實我也難改對絕世武功的癡迷……隻不過我的眼光高,看不上你的空明拳而已!不信你拿太極拳來誘惑我試試?
不過既然周伯通答應了教自己左右互搏,那便再好不過,隻要學了這套武功,哪怕對手是歐陽鋒,蘇易也有十足的把握絕對十勝無敗!當下他再難按捺心中那激動的心情,直接問道:“那師叔祖,您現在就把這套左右互搏教給我呗?也好省的夜長夢多……”
“嗯嗯……好,老頑童這就教你,你趕緊學,學完了咱們回中原,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教訓黃藥師了……”
周伯通飛快的走出了山洞,片刻間就又回來了,手裏持着兩根樹枝,遞給蘇易說道:“左右互搏其實很簡單,常言道心不二用,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則不能成規矩……我這套武功卻偏偏大相徑庭,非要人一心二用,一神守内,一神遊外,如此方才能夠左右互不幹涉,而學這門武功的第一步,便是同時左手畫方,右手畫圓了……來,你試試同時在地上畫方畫圓!”
說完他伸出手指,彎腰輕輕松松的在地上同時畫出了一個方和一個圓以作示範。
蘇易接過樹枝,定了定心神,同樣将兩根樹枝插到土中,閉上雙眼,默默的開始畫起來!
畫完後,睜開眼一看,隻見地上兩個歪歪扭扭,似圓非方的圖形并排陳列在地上,仿佛正在嘲笑他的兩張大嘴一般,看着好生難看!
“不算不算,我再來一遍試試!”
蘇易不服輸的又閉上了眼睛,默運起九陽真氣……《九陽真經》乃是佛門絕學,凝神靜氣的功效當世無雙,如此一來他頓覺心神俱甯,隻覺得此刻便是泰山崩于頂也不會色變了。
借着這心神俱靜的時候,蘇易迅速伸手,在地上又畫了起來,這次比起上次倒是迅速的多,很快左右雙手便盡數畫完!
這下總該成功了吧!?
蘇易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睜開了雙眼,結果卻是讓他又是一呆!
地上兩個無比渾圓的圓形清晰的呈現在那裏,方卻完全不見了蹤影,這等殘酷的現實便是讓讓蘇易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想不到玄奧無雙的九陽真氣竟然也不能幫助自己畫圓畫方,連左右互搏第一步都做不到,蘇易這下可當真是頭痛了,絕世武功近在眼前卻無法修煉,這不是要急死我麽……
對,沒錯,一定是我還不夠熟練的緣故,隻要多練習幾次,一定會成功的!
蘇易擦去那兩個大圓,再度閉目,開始了在地上寫寫畫畫的生涯!
……………………
沉寂于左右互搏的修煉,時間過得飛快,待得蘇易從修煉中醒悟過來,天色早已經是一片漆黑,周伯通正坐在山洞一個角落拿着個雞腿大嚼,而在他的身邊,數盤葷素搭配的小菜正整整齊齊的擺放着,看數量,該是兩人份的。
這啞仆相當夠意思啊!還知道今天多送一人份的飯菜,看來之前我那般威脅他,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蘇易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這會兒早已經餓得不行,眼見美食當前,也就暫時放下了修煉武功的念頭,坐到周伯通旁邊,揪着另外一隻雞腿美美的吃了起來。
周伯通嘴上不停,含含糊糊的問道:“你左右互搏修煉的怎麽樣了?”
蘇易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最後畫的那倆四不像,略帶惆怅的搖了搖頭。
“嘿……當初老頑童畫這個可是幾下子就畫好了,你這會兒弄了都好幾個時辰了,怎麽我感覺你越畫越差勁呢?”
蘇易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自己最後的成績,然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可不是嗎……方才蘇易畫的還是要麽都方,要麽都圓,可是這麽幾個時辰苦練下來,他畫的東西是徹底的不堪入目了,歪歪扭扭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反正是完全看不出半分方或者圓的痕迹。
蘇易苦惱的大嚼了幾口,自語道:“難道這左右互搏真的是隻有笨蛋才能修煉成功嗎?”
周伯通頓時着急了,不悅道:“你啥意思啊?你練不成就說這武功隻有笨蛋能練成?那創出這武功的老頑童,豈不是笨蛋中的笨蛋嗎?”
“呵呵,當然不是了……”蘇易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這門武功恐怕隻有那些心思通透,淳厚質樸之人才能學會,像我這樣的,懂得太多,想得太多,結果心裏雜念太大,反而不好學了!”
周伯通這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繼續啃自己的雞腿去了,嘴上還說道:“這才對嘛,不能學不會就抱怨這武功不行,還是你資質的問題!努力吧,我相信你遲早能練成的。”
蘇易微微點了點頭,嘴上味如嚼蠟的吃着食物,心思卻又飄到左右互搏之上了……
……………………
左右互搏,這套武功從前往後,從古到今隻有三個人練成:周伯通、小龍女、郭靖!
這三人共同點就是都是心無渣滓,不會想太多,可是自己九陽真氣運轉之下,也是心思通透啊,爲什麽就是練不成這門武功呢?
待到把雞骨頭都嚼碎了,蘇易這才猛然醒悟,是了,九陽真氣固然能夠平心靜氣,但那也隻能讓自己心态平和而已,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周伯通便宛若一個孩子,沒有任何心機盤算,郭靖腦殘一隻,沒本事有任何心機盤算,小龍女斷情絕愛,沒興趣有任何心機盤算,他們三人都不是什麽投機取巧之人,而自己便不同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蘇易便在不停謀劃這個,謀劃那個,即便來到桃花島,心裏也是打着無數的小九九,可說他此刻的心思之複雜,便是比之黃蓉也要遠勝許多,這樣的心态,又哪裏能夠成功修煉左右互搏呢?
難道我當真和左右互搏無緣?
蘇易很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左醬,那自己的玄鐵重劍豈不是大大的浪費了嗎?當初苦練玄鐵劍法,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練成左右互搏,左手玄鐵重劍,右手獨孤九劍,左醬右醬雙劍合璧!打遍天下無敵手,何其痛快!
難道真的美夢不能成真了嗎?
蘇易頗爲自嘲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