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綦稠,就是大漢當代的護烏桓校尉,乃是漠北幽州理論上最高的軍事長官,論實權毫不遜色于幽州刺史。然而,此人懦弱無能,難得軍心,不僅無法獲得五鎮烏桓的擁護,就連大漢邊軍都對其陰奉陽違,虧得漁陽太守張舉對其竭力支持,方得勉強支撐漠北局面。
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探馬緊急報信,稱有一夥黃巾餘孽到來遼西郡,占據城池,還殺光了前來搶劫的鮮卑騎兵。
公綦稠知悉消息,如同感覺天之将塌。此人是典型的漢朝漠北官吏,信奉“甯予友族,不予家奴。”
鮮卑人到邊境燒殺搶掠,隻是小事;烏桓人監守自盜,同樣不是什麽大事,唯有黃巾軍造反、攻城掠地,萬萬不能容忍。
一來大漢世家貴族的威嚴,絕不容賤奴草民的亵渎;二是妄殺鮮卑騎兵,必然會引起更可怕的血腥報複,沒準會影響自己在北疆的地位。
因此,公綦稠下定決心,要快速鎮壓這支黃巾軍,最好全部生擒活捉,以後再交付給鮮卑人,以熄其雷霆震怒。
當然,公綦稠并非愚蠢,能打敗鮮卑人、攻陷遼西的黃巾餘部,哪裏是好招惹,所以就招徕夥伴幫忙。
首先第一位糾集的烏桓大王丘力居,麾下有數千控弦之士,戰鬥力甚爲勇猛,遼西郡本是他的勢力範圍,斷然不容外人鸠占鵲巢。
公綦稠叫來的第二個幫手,卻是一位破落貴族。此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瓒字,表字伯珪。
公孫瓒也是遼西郡人,名門望族之後,但卻是庶出,因此無法繼承家業,後得涿郡劉太守器重,将女兒許配于他,并推薦至大儒盧植門下求學。
後公孫瓒因德行被舉孝廉,官拜遼東屬國長史,因屢次擊退鮮卑掠邊而聲名鵲起,積累功勞而升遷爲涿縣縣令。
公孫瓒武藝高強、善于用兵,正是北疆官吏中罕見懂得厮殺的,因此公綦稠邀請其相助。
三員主将以公孫瓒地位最低,但無論比個人武藝,還是比部下骁勇,都是公孫瓒毫無懸念的最強。因此公孫瓒所轄的騎兵,被任命先行。
此刻,公孫瓒白馬長槊,在前隊開路,忽然濃眉一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隻見他将兵器高舉,朗聲斷喝道:“衆将士,暫且稍候。”
原來他目力甚遠,遙見前方桑樹叢中,立起一面黃旗,其上書個鬥大的“楊”字,随後有數十騎來迎。
爲首者三員大将,上垂首那位,堂堂八尺五六身軀,細細三柳髭髯,兩眉入鬓,鳳眼朝天,面如重棗,唇若塗朱,掌中橫着青龍偃月刀,座下卷毛赤兔馬。
下垂首那位,豹頭環眼、燕颔虎須,八尺長短身材,身穿磨銀重铠,挺一杆丈八蛇矛,座下霜花雪青馬。
中間一員大将,外貌更加俊朗,雙瞳剪水、面如冠玉,氣宇軒昂,宛若天神,懷中抱着歸靈七寶刀,座下騎着四蹄騰雲的神獸金眼駝。
旁人不識厲害,公孫瓒卻曾跟随盧植學藝,見識淵博,見此三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忖道:
“黃巾餘孽中怎會有如此人物?尤其是那居中的少年,這分明就是一位道德之士。”
公孫瓒勒馬舉槊,凝神備戰,卻見那俊美少年先迎将上來,遙相緻意道:“白馬将軍,何故來此?”
白馬将軍之名,此刻尚未傳遍中原,據公孫瓒所知,僅在涿郡小範圍中流傳,卻不知這個名号此人如何知曉。
“爾何許人,可是黃巾餘孽,爲何攔阻官軍去路?”
俊美少年朗笑道:“某家常山楊烨,曾與那天公将軍爲友,但卻未受太平道統轄。張角欲逐鹿中原、問鼎天下,但某家卻隻求保境安民、掃蕩邊疆蠻族。因此,道不同不相爲謀,遂來北疆。前日是我軍殺敗前來劫掠、殺戮的鮮卑人,救了遼西滿郡百姓。”
公孫瓒聞言勃然大怒,綽着長槊怒喝道:“反國逆賊,焉敢妖言惑衆,不要走,老實馬前受死。”
楊烨轉頭笑道:“那位兄弟去擒了這厮?”言未畢,豹子頭林沖長嘯一聲,策馬挺矛,直殺過來。
白馬将軍公孫瓒就在陣前單挑林沖,但是戰不到二十回合,就感覺有些抵擋不住;原來林沖曾跟随竹潇雨柔去俠客風雲傳世界冒險,多曾在江湖殺戮中提升武藝,回到樂天島後又被楊烨賜下金漿玉液,掌中這杆蛇矛,亦并非凡兵,乃是鬥殺拜驢帝教高手的獎勵——掣星蛇矛。
掣星蛇矛,出自功夫熊貓世界,爲劇情boss沈王爺随身兵器,高攻擊,高耐久,在戰鬥時能制造猛烈透勁,對敵人形成連擊、貫穿傷害,并額外增加近身傷害50,論威力僅次于張翼德的原版丈八蛇矛。
公孫瓒雖然善于用兵,但武藝鬥不過林沖,正在窘況時,護烏桓校尉公綦稠與烏桓大王丘力居也跟着趕到。
公綦稠環視左右道:“誰去爲公孫将軍助戰?”
話音剛落,身後即刻有人回應道:“末将願往!”
公綦稠認得此将,也是漁陽人士,複姓鮮于,單名一個銀字,乃是兄弟兩個,兄長叫做鮮于輔,都是幽州騎都尉。
鮮于銀躍馬橫槍,協助公孫瓒鬥林沖,卻怒了觀戰的另外一條好漢,卻正是大刀關勝。
關勝拖刀而出,騎馬奔襲,口中斷喝,聲如霹靂:“無恥匹夫,竟敢以多勝少。”
聲未盡,刀已到,春秋刀法現必斬刀意,幻化出數丈刀芒,橫貫長空。
鮮于銀舞槍招架幾下,頓覺力怯,止遏不得,居然膽怯起來;大而刀關勝卻抖擻神威,将青龍刀抖出一團烈火,分明是武将技“烈火旋燈”,正甩中敵人眉眼之處。
“啊呀,不好!痛殺我也。”鮮于銀發出慘嚎,丢棄武器,隻顧捂住自己的眼睛,關勝乘隙沖鋒,手起一刀,早将其刺于馬下,忽地追上,旋轉刀刃,割掉了鮮于銀首級。
公孫瓒見同伴陣亡,越發驚惶,掌中長槊露出破綻,被林沖捉住時機,閃電般回馬挑刺,正中肩膀,撲哧作響,鮮血飛濺。
眼看戰況危險,公孫瓒部将公孫越、嚴綱兩人大怒,齊聲高呼道:“反賊,無傷吾主公。”雙雙挺槍來迎,關勝、林沖上去接戰,公孫瓒遂乘機脫出戰團。
楊烨在旁掠陣,回想當時戰閻柔的經過,再來對比這位白馬将軍,心中疑窦叢生:難道大名鼎鼎的公孫瓒,就隻這點本領?”
公孫瓒咬牙切齒,回歸本陣;另一邊戰場上四員大将交馬數合,林沖蛇矛如電,疾刺公孫越于馬下。嚴綱抵擋不住,敗陣而走,關勝、林沖乘勢追趕,往來沖突,居然徑入中軍,與他們同行的強獸人騎士們,亦乘着座狼,跟着過去掩殺。
隻有主将楊烨未動,此刻他心生警惕,預感可能會有些不妙,趕忙施展天遁傳音提醒:“關、林兩位兄弟,快些回來,須防敵人有詐。”
話音剛落,戰場中異變驟起,卻見公孫瓒連聲獰笑,敵陣騎兵變陣,整整數百匹白馬結成鋒矢陣型。
“白馬義從,全體突擊,殺盡反賊,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楊烨恍然大悟,此時方才醒悟自己擔憂在何處,原來公孫瓒麾下的軍隊,正是三國演義世界中獨有的特殊兵種,如似奉天城布防的大戟士、劉慧娘統領的陷陣營,在偵查術下,已然顯現出其詳細資料:
白馬義從,三國演義世界專屬兵種,北方諸侯公孫瓒組建的騎兵,全部騎乘白馬,擅長雪地、平原、牧場、山林作戰,每員騎兵都擁有專家級騎乘專精、專家級槍矛專精,精通奔襲騎射,可以使用騎兵戰法突擊。
關勝、林沖都是萬人敵,麾下的強獸人座狼騎士亦是兇惡勇猛,如果在野蠻戰場水浒世界中,就算遇到千軍萬馬都能縱橫馳騁,但如今遇到公孫瓒的白馬義從,卻讨不到半點便宜,頃刻間就被分割包圍。
這些白馬騎士騎射/精準,箭如飛蝗,射人先射馬,關勝、林沖坐騎披着重甲,還稍微好些,那些座狼都被射倒,強獸人盡皆倒地,然後都被白馬義從縱馬踏死。
關勝、林沖左沖右殺,都無法突出重圍,公孫瓒卻再次親自指揮,發動白馬義從最強勁的騎兵戰法。
突擊,高級騎兵特殊戰法,主動使用後,本部騎兵部隊攻擊力、防禦力與移動速度同時增強,騎兵們完全忘記傷痛,不畏犧牲,士氣達到巅峰,能在戰場上沖垮一切阻礙的對手,就算擋在面前的是堅壁長城,都能撞出一條血路。
“呼噜,呼噜!”白馬騎士們發着犀利古怪的喘息聲,驟然呼嘯,化作踏碎山河的死亡咆哮。
關勝、林沖盡皆受攝于白馬義從沖鋒的恐怖氣息,從内心深處升起一種可怕的絕望,這是身經百戰的他們,都從來未有的感覺,仿佛沖撞過來的不是一群騎兵,而是整整一座雄渾巍峨的山峰。
“砰砰”兩聲,卷毛赤兔馬與霜花雪青馬,被白馬義從撞得粉碎,化成一堆血肉碎屑,然而關勝和林沖,卻并沒有死。
因爲就在千鈞一發關頭,楊烨騰身而起,從金眼駝上躍起,使出華光南遊記中記載的五通之術,是爲“風中無影”,轉瞬就至陣中,左右如提童稚,肋下夾起關勝和林沖就走。
公孫瓒見狀大怒,狂吼道:“大膽反賊,你這是自尋死路。”就待指揮放箭,楊烨卻泰然回首,後發先至,運轉仙元之力,駕馭背後冥劍鬼門關自動出鞘。
劍氣浩蕩,一劍化作萬劍,鋪天蓋地,仿佛暴雨梨花降落。
正是蜀山仙劍——萬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