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吧,具體要不要你送,看情形再說,如果到時候你恰好要押镖去汴京,大家一起走無妨,如果沒有公務,以你現在江湖上的名聲,卻無端陪着我們一同去汴京,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所以,這事,到時候再看。愛玩愛看就來網 。。”蕭楠沉吟了片刻,才接口道。
中秋節過去之後,時間很快滑到了九月初二,九月初二一早,蕭家人吃過早飯,蕭祯便雙目泛紅的跪到林氏身前,以三跪九叩的大禮含淚拜别了林氏,然後由蕭楠護送着朝京城進發,靖軒近期沒有到汴京的镖,爲此,蕭楠沒讓他同行。
倒是信陽的歐陽莊主和重三爺不久前來洛陽找宋秋熠有事,兩人談完事後正好要一同去汴京,宋秋熠知道蕭楠九月初二動身,便邀歐陽莊主和重三爺到嵩縣等候蕭楠姐弟,待蕭楠姐弟過來之後,一行五人,策馬奔馳,直奔汴京。
十二歲的蕭祯唇紅齒白,相貌俊美異常,又因年紀尚幼,男孩子生育特征不明顯,說話的聲音仍是雌雄莫辨的童音,直惹得歐陽和重三爺一路上不停打趣他:“小蕭祯,你說你一男孩子,漂亮成這樣,也不知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搞錯了性别,平常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容貌惹得你姐姐嫉妒,從而收拾你?”
“歐陽莊主,重三爺,隻有庸人才會動不動就妒忌别人,并用自己猥瑣的心事去衡量别人,而真正優秀的人往往都是别人嫉妒仰望的存在,他們本身根本不宵于去嫉妒任何人,我姐姐,便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女子。”蕭祯眉目不動的瞟了兩人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噗!蕭大娘,你平常都是這樣教導你弟弟的?不帶這麽打擊人吧?”歐陽莊主和重三爺差點被蕭祯的話給悶出一口老血,兩人張口結舌的瞪着蕭祯看了半天,可人家美少年壓根不看他們,隻管扯着缰繩,不緊不慢的悠然前行,隻得一臉忿然的轉頭找蕭楠告狀。
“哎,歐世伯,重世伯,你們倆年紀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結果與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鬥嘴鬥輸了不說,被人噎住之後,還要轉頭向我告狀,大娘忽然發現自己之前對兩位的定位都弄錯了……”蕭楠長歎一聲,一臉恨鐵不成剛的開口。
歐陽和重三爺又悲又惱,偏偏還找不出話反駁,隻能撫額長歎……宋秋熠則是放聲大笑,一行五人,便在這種輕松愉快的氣氛中一路飛奔前行。
嵩縣到汴京,不過三百多裏路程,蕭楠一行五人騎馬,雖然出發的時間已近正午,可仍在當日關城門之前趕到了京城,鴻源商會在汴京有分會,一行入城之後,直奔鴻源商會,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吃過午飯之後,蕭楠心裏正尋思着是不是着人去給江閣老送張拜貼,探探口風,卻見張管事手裏拿着一張請貼匆匆走了進來:“蕭大娘子,閣老府送過來的請貼。”
蕭楠微微一怔,随手将請貼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隻見這是江閣老親自給她發的請貼,邀她三日後,也就是九月初六,到閣老府一叙,蕭楠合上請貼,目中浮出一抹沉思,她并不驚訝江閣老這麽快就得知自己的到了京城,她奇怪的是對方會在自己剛到的次日就送來了請貼。
她略略沉思了一會,回神的時候發現張管事仍站在一旁,尚未離開,不由有些歉意的對他道了一句:“抱歉,一時愣神,差點忘了回張管事,麻煩你告知對方,就說蕭楠會如期赴約。”
“大娘子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張管事朝蕭楠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蕭楠雖不是鴻源商會的人,卻在鴻源商會挂了份閑職,再加上宋秋熠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侄女一般,對她倚重有加,汴京分會的幾位管事又親眼見過蕭楠的本事,爲此,他們對蕭楠都十分尊重。
張管事離去之後,蕭楠在原地轉了幾圈,随後轉身去找宋秋熠,自兩年前,蕭楠将蕭祯的來曆以及自己與江閣老的談話告訴宋秋熠之後,宋秋熠便一直在悄然關注着汴京的事,宋秋熠的鴻源商會能有現在這樣的規模,自是不會沒有專程收集信息的渠道。
“當今太子自前年受封以來,表現可圈可點,沒聽說他幹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再加上有江家這麽個強大的後盾,地位可謂是穩如泰山,這個時候,若由江閣老出面,将蕭祯送到當今官家的身邊,隻怕會引發一場大地震。”宋秋熠早已知道蕭楠送蕭祯入京的目的,也知道她兩年前曾與江閣老有過接觸,如今看到她手中的請貼,并未太過驚訝,隻說出自己的分析。
“不管由誰來送蕭祯回宮,地震都不會小,而由江閣老動手,蕭祯的安全将會更有保障罷。”蕭楠接口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江閣老爲什麽會置太子和江家的利益而不顧,轉過來幫蕭祯?”宋秋熠目光灼灼的盯着蕭楠問,這實怪不得他不放心,這事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其中原委,不僅是他,大概換成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想不通江閣老這麽做的初衷。
“大人物的心事,我哪裏猜得到,也許人家隻是忠于皇帝,所以,凡事都站在當今官家的立場思考;也有可能是閣老認爲現太子尚不夠穩妥,特意想給他找個對手出來磨練磨練他。”蕭楠微微聳了聳肩,搖頭接口道。
不是蕭楠不想告訴宋秋熠原因,或者說故意抹黑江閣老,實在是她自己也猜不透江閣老的本意,雖說江閣老和自己一樣,是來自現代的靈魂,但不管是哪個時代的靈魂,利已的私欲都是與生俱來的,按利益鏈的關系來看,江閣老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不應該遠趙佑而轉過來幫蕭楠姐弟,但是他偏偏就這麽幹了。
那趙佑,蕭楠打過交道,真不是一個蠢人,以江閣老的才情智慧,若真有意培養他,在他幼年時期,悉心教導,趙佑未嘗不能成爲一個真正合格的儲君,日後的名君!可江閣老從來不曾管過他,他對自家的這個皇外孫幾乎是不聞不問。
不僅不聞不問,在他知道蕭祯的存在後,便一門心事在想辦法迎蕭祯回京,難道說,江閣老是是那種内心深隻有天下百姓,沒有自己的賢者?隻是因他知道曆史的走向,隻因他知道蕭祯會是日後的名君,他不想破壞曆史的走向,所以才這樣?當然,還一個可能就是,江閣老對江家人的厭惡已深入骨髓,他不願看見與江家人有關的血脈爬上最高的那個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