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雲看着馬禦手裏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銅柄小彎刀,又看了看馬禦,露出不解的神色,他迫切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一定與自己的父母有關,那麽這個叫馬禦的老頭會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半天沒說話愣愣的站在原地。
馬禦轉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又示意讓葉展雲坐下來。“孩子”
葉展雲身子震了一下,從來沒有人以一個長輩的口氣叫過自己孩子,就連把自己養大的爺爺都從來沒麽這親昵的叫過他。瞬間他就把剛才對馬禦所有的憎恨都抛到九宵雲外去了。
“孩子,我知道你很想知道這裏的原委。”馬禦低下頭又看了看手裏的彎刀慢慢的說道“我叫馬禦,是這山寨的寨主,四十年前,你的父親葉雨帶着你的母親清蘭來到這裏,你的母親身患奇疾,他來到這裏就是爲了給你母親治病。當時我們的山寨還是與外界相通的,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裏,種藥,采藥,制藥,在用這些東西去外面換來生活的必須品,藥商也可以自由的出入這裏,所以才得名藥王寨”
葉展雲聽到自己的父親母親曾經來過這裏,心裏一陣酸楚。兩隻手緊緊的握着,盡量不讓自己失态。
“你母親剛來這裏的時候渾身發着高燒,眼看是不行了,可是我們這裏有個規矩從不給外面的人看病,更不可能讓一個病人進入山寨,一是怕有什麽傳染病會傳染給整個山寨,二是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醫者,懸壺濟世,怕惹麻煩那還當什麽醫生”葉展雲聽到這裏有些不憤。直言不諱的說。
“從外面來的人我們并不知道他的底細,有的會把仇家引來,到時候我們這山寨裏的老老小小就遭殃了,我也知道替病者醫,是醫家的本份,可是也不能不顧忌這山寨裏的老老小小啊”
葉展雲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那後來”
“後來,你父親硬是不吃不喝。抱着你母親跪在山寨門口。當時我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并不是這山寨裏的主人,但是我看到你父親爲了你母親所做的一切。我爲之動容。我也曾勸過自己的父親,求他給你母親醫治,可是我父親就是不肯,于是我背着我的父親把你的父母偷偷的藏進了藥神洞。因爲那裏是藥王寨的禁地,所以那裏除了重大祭祀是不會有人去的。雖然我年齡尚小但是我們這裏的孩子從小學醫。而且我将是這山寨裏未來的主人所以學的醫術必定更加的精細,于是我查遍所有的古方,替你母親醫治,終于你母親的高燒退了。命保住了”
葉展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母親已經過世了,但是聽到這裏葉展雲還是會緊張。
說到這裏馬禦又站起身。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終于有一天還是被我父親察覺了。我百般央求,父親卻絲毫沒有動容,就這樣你的父母被趕出了山寨。臨走前你父親爲了感謝我替你母親治病,便把這柄彎刀給了我。這刀是一對,你父親說見刀如見人,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拿着小刀去找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辭。”
“我母親的病好了沒有”
“沒有,因爲醫治的終斷,毒素雖有所扼制,但是每年還會有一次病發,發病時雙腳潰爛,而且這種潰爛會慢慢的向上蔓延,直到死”
“這是什麽病”葉展雲頭上有青筋爆出,世界上怎麽會這種病。
“你父母走後我查閱古典根本查不出這是一種什麽病,後來我試探性的問過父親這才知道,你母親得的根本不是什麽病,而是有人給她下了盅,父親之所以不讓你父母進山寨就是因爲害怕仇家尋上門來,所以才恨心把你父母拒之門外。唉,當時想不通,等到了父親這個位置才明白當年他老人家的苦衷啊,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有了兒子。看到你,我心裏好受多了,沒有爲當年的所做所爲後悔。你父母還好吧?”
“他們都已經去了,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父母,我是跟爺爺長大的”葉展雲想想自己真是可憐,父母沒有見過一面便走了,把自己養大的爺爺卻不認自己。
“行了,即然來到這裏就像到自己家一樣,風兒是我的長子,跟你差不多年紀,讓他陪你逛逛,雷兒是我的次子年紀應該比你小,你們三個說不定能成爲好朋友”
葉展雲不屑,跟那兩個家夥成爲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事兒。“對了,馬叔叔,那蘇蘇是怎麽回事兒”
“新姑娘跟我們家有一段淵源,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父親”馬雷急匆匆的跑進來,看到葉展雲在馬禦的内室愣了一下。
“什麽事”
“祖婆婆歸天了”馬雷答到
“哦,即刻火化吧,好好處理後世”
“是”馬雷退了出去。
葉展雲好生奇怪,那老妖精不是他們家親戚麽,怎麽就這麽草草了事了,真是一家子古怪。
“雲兒,走吧,我們去看看新姑娘”說着馬禦就往門外走去。
葉展雲沒說話,跟上馬禦的腳步,他迫切想見到新蘇蘇,一刻也不能等了。
馬風抱着新蘇蘇跑出密室,直接來到了自己的住處。馬禦與葉展雲進來的時候四大長老已經在這裏給新蘇蘇醫治了。馬風半跪在新蘇蘇的床前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過來。當葉展雲進來的那一刻正好看到這一幕,葉展雲醋火中燒一個健步便跑過去,一把扣住馬風的手腕,把馬風拽了起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暗暗較起勁來。
“風兒不許胡鬧”馬禦走向前來,拉開了兩頭喝了醋的公牛。“風兒,這是你葉伯伯的兒子,葉展雲,也是我們的客人,不許你在胡鬧”馬禦嚴厲的說道。
“父親,他”馬風是想說,他來是想帶走新蘇蘇的。
“行了,别說了”馬禦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話,其實他什麽都明白,誰沒有過年少輕狂。“風兒,你先出去吧”
馬風瞪了一眼父親,心想,父親你胳膊怎麽往外拐啊,我才是你的親兒子。
看馬風沒有要走的意思,馬禦加強了語氣“你先出去吧”
看到父親要發飚,他隻好退出了出去,嘴裏嘟囔着,什麽父親不幫兒子幫外人。菲兒一下跳上馬風的肩頭,倒把馬風吓了一跳。
“怎麽遇上對手了”
“嘿,菲兒,你也好了”
“好是好了,差點讓你們把我跟新蘇蘇害死,這筆賬怎麽算哪”菲兒舔着爪子說道。
“那也不是我的錯,算我欠你們你一命,這總行了吧”
“我要你那命幹嘛,又不值錢”
“對了,我想問問你,那個葉展雲什麽來頭”
“他呀,他來頭可大喽,你小心吧,這可是你的勁敵”
“怕他,怕他我就跟你姓。那小子是不是蘇蘇男朋友”
“男朋友嘛,還算不上,但是,你嘴裏那小子可是蘇蘇的心上人呢,哈哈哈”說着,菲兒就跑開了。
“喂,喂,一個一個都沒有人性”馬風獨自生着悶氣。
馬禦看過新蘇蘇的脈息,告訴葉展雲新蘇蘇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真元消耗的有些厲害,調養幾天就又能生龍活虎了,這讓葉展雲放心了許多了,而且馬禦也把有關新蘇蘇與山寨命運的一切告訴了葉展雲。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葉展雲也無權幹涉,隻等她醒來,他便離開了。這幾天,葉展雲在暗處看到馬風照顧新蘇蘇的一切,雖然心中的酸楚讓他難受的喘不上氣來,那又能怎麽樣呢。蘇蘇都做出了選擇,他也不想強人所難,更何況自己從來沒有承認蘇蘇是自己的女朋友。
自打葉展雲從馬禦那裏回來,他晚上再也沒有睡過好覺。父母與新蘇蘇輪換着占據着他的腦海,在夢裏驚醒,一身冷汗,他知道他又要過上原來自己孤單的生活,不知道爲什麽他有些莫明的害怕。馬風是個不簡單的人,蘇蘇能嫁給他,是最好的歸宿,而自己又算得了什麽呢。
葉展雲回憶着與新蘇蘇在一起的時光,好像沒有平靜過,除了刀光劍影,就是命懸一線,這也不是他想給新蘇蘇的生活。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如果新蘇蘇醒來,再一次對上她那雙癡情而溫柔的眼神時,說不定自己的心裏防線又一次被擊垮了。幹脆要走就趁現在。葉展雲想好了,他不要等新蘇蘇醒過來,他現在就離開這裏。但離開之前,他還要做一件此生最重要的事情,去她見一面,道個别。這應該是最後一面了吧。
葉展雲悄悄的出了自己的住處,往新蘇蘇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小心謹慎生怕被别人看到。葉展雲看到新蘇蘇屋子裏的燈還沒有滅,他慢慢的靠過去透過窗子的縫隙向裏看去,馬風不在,隻有幾個小姑娘在幫新蘇蘇擦洗。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看到小姑娘們都離開了,才悄悄的推門進去。葉展雲輕輕的往裏間走去,自己心愛的女人靜靜的躺在床上,頭發好看的散在兩側,白晰的小臉上眉頭緊緊的皺着。葉展雲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新蘇蘇緊皺的眉頭,想起她對自己說過“别老皺眉頭,皺眉頭老的快”一絲溫柔撫上心頭,不禁笑了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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