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陰沉着個臉看看新蘇蘇又看看馬雷,走回那大棵前,把最後一疊紙燒了。随後來到他們兩個的身邊低聲說“你們兩個跟我來”
新蘇蘇看看馬雷,小聲說“都怪你”
“這怎麽能怪我,我看你看的出神,以爲有什麽好風景呢,原來是在這邊偷窺,我哥怎麽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少胡說,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也不會被發現”
“你們兩個怎麽還不過來”張校長用低沉的聲音叫着他們兩個。
兩個人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跟着張校長走出了那個用鐵門鎖着的禁地,随後張校長又小心的把鐵門鎖好。帶着馬雷與新蘇蘇來到了操場上。
新蘇蘇心裏越想越不舒服,明明是張校長裝神弄鬼,我隻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怎麽倒像是我做錯了事一般,她終于沉不氣問道“張校長,你深更半夜的在祭奠誰”
“是一位老師”張校長說
“你在說慌,要是一位老師,爲什麽要偷偷摸摸的”新蘇蘇緊緊逼問。
馬雷則在一邊看着新蘇蘇,隻覺得自己大哥的品位有些個别,這個新蘇蘇除了臉蛋俊些,條子正些,别的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麽好的,而且又不溫柔整個一個小辣椒,這娶回家有什麽好的。
馬雷的神經早已經神遊了,根本沒有聽到新蘇蘇在說什麽,新蘇蘇緊接着問馬雷“馬雷,你說對吧”其實新蘇蘇也是在給自己打氣,要讓張校長知道這個男人跟自己是一夥的,現在是二對一。
馬雷被新蘇蘇這麽一問,走了的神被一下叫了回來,接着說道“對,對”然後又低下頭悄聲的對新蘇蘇說“喂,對什麽”。
新蘇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馬雷,馬雷一下不出聲了。這眼神太有殺傷力了。
張校長看了一眼新蘇蘇說道“我不是有意隐瞞,而是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這個學校不幹淨,那麽學校就要遷走了。”
“遷走不好嗎,省的以後會傷害到孩子們”
“不會的。不會的,娟子不是這種人”
“娟子,那位老師叫娟子嗎”新蘇蘇問道。
“娟子生前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沒了爹娘,他跟着我的時候隻有八歲,也是這希望小學裏走出的第一個大學生。要不是那個男的,娟子應該嫁人了,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到底怎麽回事”新蘇蘇的好奇心又犯爛了,她想知道娟子的事情。
馬雷卻覺得這個女人愛多管閑事,這個叫娟子的又不是她們家親戚管這麽多幹什麽。她怎麽就不多關心關心我哥。“蘇蘇别問了,張校長不願說那就算了”馬雷真的害怕新蘇蘇在有什麽爲民除害的想法去捉了那隻鬼,他這次來可是叫她回去救命的,時間緊迫啊。
“沒事告訴你們吧,蘇蘇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對我還有孩子們是真心的好,這都十多年過去了,這件事壓的我心裏也是難受,既然蘇蘇想知道,我今天就說給你好了”
馬雷心裏想,這老頭兒太讨厭了,剛才讓你說你不說。現在不想讓你說,你到說了,完了這個女人一定會去趟這個混水的,馬雷馬上又說“老大爺,您要是不想說,我們不勉強你。我們還有事,等您願意說的時候我們在來聽”說着馬雷拉着新蘇蘇就要走。
“我說,馬雷,你猴急什麽,你從天而降差點吓死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新蘇蘇沖馬雷一陣亂吼,然後又對張校長說“沒事張校長,你說,我願意聽”
馬雷被新蘇蘇吼的一點面子也沒有,心裏不停的在想,這女人哪點好了,白送我我都不要,虧我哥還拿她當寶貝。
張校長看到兩個人都不在說話,話匣子就打開了,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是發生在二十年前的事兒了,這所希望小學是一個外商資助建設的,後來才被鄉裏正式收編。娟子當時隻有八歲,他的父母在一次泥石流中雙雙殒命,是我收留了她,我拿她當親閨女看待,我們相依爲命。那個時候我在這個學校裏當老師,我就在這裏教她讀書,她很聰明我教過的東西她一學就會,那時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兒,後來她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省裏的重點學校,從此名聲大做,也就是那個時候這個所希望小學有了名正言順的戶口,可是我們卻沒有得到鄉裏的一點拔款,娟子靠着助學貸款念完了大學。她執意要回到這裏當一名老師,我知道她是想守着我,照顧我。”張校長說到這裏眼睛裏已經是充滿了淚水,他咽了咽嗓子,接着說道“在她回來的第三年,興起一陣大學畢業生下鄉助教的風潮,我們這裏也來了一位大學生,名叫王東海。這個王東海性格開朗,人長的也帥氣,還彈的一手的好吉它。每每學生們都放學了,他就會在操場上彈着吉它,唱幾首歌,娟子總是遠遠的看着他,我知道娟子是喜歡這個叫王東海的男孩兒了。可他畢竟是助教老師,隻在這裏待一年他就要走了,所以我就勸娟子,要跟這個王東海保持距離,那次她第一次頂撞了我,我知道姑娘長大了,心也大了,管不了了,索性我也不管了,等王東海走了,娟子也就死心了。可我想錯了,娟子居然被那個臭小子哄上了床,還懷孕了。我去找王東海理論,讓她把娟子娶了,當初他還是信誓但但的說,他跟娟子是真愛,等回家告訴父母就一定接娟子回去結婚,他還讓娟子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說着張校長的眼淚在也忍不住了,從滿是皺紋的眼角落了下來。
新蘇蘇遞給張校長一張紙巾,慢慢說道“王東海答應娶娟子,這不很好嗎”
“好什麽”張校長咬着牙說“這個混蛋騙了娟子,助教期滿,王東海就回城裏去了,那個時候娟子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在這鄉下地方沒有結婚就有孩子那是丢死人了,娟子不在去帶課,天天就在屋子裏等啊盼啊,可是孩子都生下來了,王東海也沒有回來。那個時候我就看出娟子的精神有些問題了,她會不睡覺一直自言自語好幾天,有時會抱着孩子在操場上轉圈,這麽一個好孩子就這麽毀了。
有一天我去鄉裏開會,晚上下起了大雨,那雨下的山路上寸步難行,可是我記挂着娟子仍連夜趕了回來。可當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娟子已經不在了連孩子也沒了蹤影,我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找不到娟子跟孩子的影子。我連夜又按着進城的路去找娟子,終于在一個叉路口找到了已經昏迷的娟子還有孩子,我知道她抱着孩子一定是想去找王東海。回來後,娟子跟孩子就發起了高燒,娟子是撿回了一條命,可是孩子剛剛足月,體質太弱,終于沒有熬過去,半個月後孩子就死了。”
新蘇蘇聽到這裏,眼淚也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她可憐娟子,可憐那個孩子,她還在想如果當時她在就好了,說不定就能救活那個孩子。馬雷雖然沒什麽表情,但是心裏對那個叫王東海的恨的牙根癢癢,這不是給大老爺們丢臉嗎,如果有機會見到那個叫王東海的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張校長歎了口氣接着說“孩子的死,對娟子的打擊太大了,從那以後她病的更厲害了,不愛見生人,更不愛說話,一有生人靠近她就緊張的不得了,後來我就不讓娟子出去了,就把它鎖在那個間倉庫裏,一天三餐按時送飯。”
“那娟子後來怎麽會死了呢”新蘇蘇問道。
“隔了兩年,鄉裏派人來這裏檢查,我向他們問起那年來助教的老師王東海現在在哪裏,他們說王東海在這裏助教後他的父母就通過關系把它弄到省教育局去了,而且早已經娶妻生子,現在連孩子都不小了,都是我的錯那天給娟子送完飯後,急急忙忙的就到前院去了,鎖頭是挂上的并沒有鎖上,沒想到她從門縫裏伸出手來把挂着的鎖摘了下來,手都弄破了,也不知道疼。正當我們談到王東海的時候,怎麽就這麽巧讓出來的娟子聽到了。我這一天忙着接待來檢查的人,根本就沒顧上娟子,等到我送晚飯的時候,才發現娟子不見了,我到處找找了好久,才在學校旁邊的樹林裏發現了她,這孩子就這麽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張校長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讓他在回憶那些疼痛的事情,新蘇蘇感覺到自己好殘忍,她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勸張校長才好。
“哦,今天看來是娟子的忌日,所以張校長去祭奠她,這很正常,你看蘇蘇還這麽緊張。”馬雷輕描淡寫的說道。
“事情根本沒有這麽簡單”張校長說“從那以後凡是有鄉裏或者省裏來檢查的,回去都會大病一場,有的甚至還會瘋言瘋語,從此在沒有别的人敢來了,這也成了被遺忘的角落。我知道娟子沒走,她還在這裏,一直在等王東海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