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井胤治也被傑山雲勝留在寺内招待幾日後才離開。自然,這個消息被伊達家知道後還真的不知道江井胤治進入上杉家領内幹了什麽,加藤段藏和出浦守清兩人訓練出來的忍者也算是将情報封鎖的很到位。
江井胤治一回去後相馬家所有家臣都歡呼雀躍,相馬領内别的沒有就是隻有馬場和馬廄最多!像他們這樣的大名能得到上杉家的援助自然是欣喜若狂。還沒等上杉軍出陣呢,這幫人就率先動手了!
相馬盛胤以自己有伊達家之血爲由,要繼承亘裏城的領地,随即發兵一千包圍了亘裏城。相馬家這一千軍勢出來那就是傾巢而出了。
當朝定得知後也不得以隻能置信新發田長敦請他援助自己。這還不算,朝定有派加藤段藏攜帶自己讓太田資正的正室中條真子寫的求援信(專門給揚北衆的)前往越後,請平林城城主色部勝長、吉江城城主吉江宗信、黑川城城主黑川清實三人出兵出羽伊達家領地。而揚北衆的衆人還是認中條家是揚北衆筆頭,也多多少少出兵了。當然,伊達晴宗自然不是什麽好鳥,一方面讓中野宗時率領兩千援軍去解圍不,自己還拉上最上義守的兩千軍勢一起在出羽準備迎擊上杉長尾聯軍。
九月三十日,色部勝長、吉江宗信、黑川清實三人雖然先派人通知一下龍女但是還沒得到同意還是立即出兵了。他們三人以色部勝長爲主,共有五千軍勢進入出羽伊達家領地。而朝定也親自率領以三百重步兵、兩百鐵炮足輕、四百五十河越騎士團騎士、一百佩刀武士(佩刀足輕中抽調一部分身強力壯的足輕組成)、兩百槍武士(以立功和身強力壯的足輕組成,全部配發胴丸)、一千三百槍足輕、五百弓足輕、兩百薙刀武士,共計三千兩百五十軍勢從若松城集結完畢出發。可以色部勝長和朝定是同時發動了對伊達家的攻擊。新發田長敦也在當天親自帶領槍足輕五百、弓足輕一百與和朝定會合。朝定這次連齋藤道三都揪出來帶着一起前往前線,就将太田資正、陶卓針軒父子、明智光秀、宇佐美定勝、穴澤俊光一家留在本領後,其餘家臣全部參戰。
由于伊達家還沒有進行兵農分離,現在正值秋收并不能迅速調集多少可用之兵。伊達晴宗在十月一日匆匆忙忙的集結了一千軍勢後就和最上義守的兩千軍勢先和色部勝長交戰了。不過,加藤段藏和出浦守清在這次戰役中負責率領上百忍者潛入伊達家領内進行僞報、刺殺和擊殺伊達家忍者。
大概是色部勝長等人人生地不熟的原因被最上家拖住,給了伊達家調集周邊軍勢的時間。而朝定也經過熱鹽城到達了今泉附近,還将最上義守的軍勢斷了後路。
原本在手子城附近激戰的最上義守一聽後路被斷後匆匆忙忙的率軍後撤。誰知他這一撤就形成了最上軍全面潰敗!色部勝長等人也趁機率軍一陣沖殺後幾乎将最上軍全滅!最上義守本人也是在家臣的幫助下帶着僅有的二十幾人從深山裏撤回了本領。五千長尾軍在此戰戰後就剩下了四千三百軍勢(沒有重傷員,輕傷員包含在内)。而一些失去戰鬥力的重傷員也隻能讓他們在國城内呆着。
朝定在今泉附近先駐紮起來,休息一晚後色部勝長等人的四千三百軍勢也趕到今泉。朝定直接将色部勝長等人的軍勢集合起來後,把兩軍四千四百槍足輕排成六個方陣和一個圓陣,而六個方陣都是六邊形包圍住中間的一個圓陣和一個方陣。而最裏面的方陣的四角分别由上杉軍的薙刀武士和槍武士組成。三百重步兵和四百五十名騎士則是在陣内機動阻擋敵軍,槍足輕全部擺上槍衾不動;弓足輕1400人則被平分至外圍六陣中;鐵炮足輕兩百人被安置在中軍。而此陣就是李靖所創的六花陣。而六花陣中心指揮者所控制的奇兵是成圓形的,從圓形的任何一去接應外圍的正兵所花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所以大大的減少了控兵難度,指揮者不用去計算他們之間的時間差,因爲他們到達外圍的時間是一緻的。而外圍六陣的指揮者分别爲第一陣毛利高政(北條高政)、第二陣難波田廣義、第三陣黑川清實、第四陣吉江宗信、第五陣新發田長敦、第六陣笠原貞種。圓陣的指揮者則是難波田憲次與毛利高廣(北條高廣),朝定爲大将坐鎮中軍。剩餘的五百軍勢有宮城政業節制在陣型北面兩百步外待命。朝定命人快速搭了一個高台,高度隻有兩間。所有的足輕、武士都要嚴格按照朝定的命令去執行,中間可是不能出一絲纰漏的。至于色部勝長等人,朝定還是先給他們每人五十枚金判收買一下。但是,朝定并不知道六花陣的二十五種變化方法,他隻有命名成六鱗陣(類似于魚鱗陣,但又不完全是)。
伊達晴宗也在十月二日清晨率領四千伊達軍、一千大崎軍、兩千葛西軍到達今泉附近。但是到達後映入眼簾的無非就是在平原上擺出的巨大陣型!一個整個奧州無人能看懂的陣型。
“我家主公有請伊達左京大夫破陣!”毛利高政在陣内看到伊達晴宗領着七千軍勢前來後就朝着伊達軍一吼。
“伊達左京大夫,兩軍人數差不多。要是不主動去破陣,我等奧州武家就要被天下人笑話了。”大崎義直倒是用他那肥頭大耳的臉對着伊達晴宗言道,雖然他不準備當先手役,但是也不能讓自己麾下的軍勢随意的送死。
“确實,有誰識得此陣?!”伊達晴宗自己就是一個鄉巴佬一個不,雖然也是看過書的,但也沒看過幾本兵書。更别認識這種陣型了。
“父親大人,兒臣識得!此乃漢朝諸葛孔明所改進曹仁的八門金鎖陣後演變的八卦陣。”這句話的不是别人正是伊達家的少主伊達輝宗。雖然現在的輝總僅有十八歲,兵書他看過,可是有沒有看懂就他自己清楚。
“恩!伊達家的少主果然是與衆不同,這種天朝大國的陣型都認識!”一堆附庸過來的大崎家臣和葛西家臣都紛紛表示伊達輝宗果然聰明。這倒是弄得伊達晴宗臉上倍有面子,平時果然沒有少寵這個寶貝兒子。
“此八門金鎖陣也。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人則亡。今八門雖布得整齊,隻是中間通欠主持。如從東南角上生門擊人,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要這打仗方面伊達輝宗是第一次來也是他的初陣,背書他還是會的,三國演義裏的原文他倒是這時候瞬間照搬出。
“東南?!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南面!”鬼庭良直随即發現正是好地理,要是真的按照少主的主意殺入陣内,上杉朝定必死無疑!
“事不宜遲,如若軍勢少了那就會讓上杉朝定跑了,還望葛西大人和大崎大人能祝我一臂之力才是。”伊達晴宗可不會傻到自己帶人沖進去,不拉幾個墊背的怎麽行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崎義直和葛西親信兩人嘴上這麽,但是還是有後怕的。誰都拿不準伊達輝宗有沒有看錯。
“主公,豬苗代盛國大人準備效力伊達家,他的條件是會津上杉領歸他所有。”牧野久仲這個時候前來伊達晴宗身邊耳語,他是一直負責和豬苗代盛國接觸的。
“什麽?!他的胃口不啊!就怕他吞不下!”伊達晴宗話雖如此,但是想了想後言道:“那就如他所求。”
“是。”牧野久仲立馬離開。至于豬苗代盛國爲何要反,那是因爲他對于朝定讓蘆名氏方活着的事情而耿耿于懷。豬苗代家和蘆名家的家紋皆是三引兩,但他們兩家都各自以爲自己是嫡流。原本,豬苗代盛國寄希望于上杉家能徹底滅了蘆名家後讓豬苗代家改了苗字繼承蘆名家。可是天算不如人算,朝定爲了收買人心就留下了庶出的蘆名氏方,還讓佐竹家的公主和他完婚以獲取佐竹家對于上杉家在會津的統治。
伊達晴宗還是太看他上杉朝定了,要是他養了那麽多忍者是吃幹飯的話,上杉家早就被滅了。牧野久仲接觸豬苗代盛國的事情朝定還是從加藤段藏的嘴裏得知的,但是一直沒有而已,也沒有讓忍者們聲張,就保持着沒有人知道的樣子。而朝定這次算是留下了不少能人,像太田資正、陶卓針軒、明智光秀等。宇佐美定勝和穴澤俊光也就爲了看住豬苗代盛國才一直放在戶山城等地。
最後,伊達晴宗在猶豫片刻後讓鬼庭良直爲先手役,率領伊達實元部共兩千軍勢聯合葛西、大崎兩家的兩千軍勢一起進入陣中。當然,葛西親信也是将一千五百軍勢交予米谷常秀、柏山明吉、及川賴家三人;大崎義直将五百軍勢交予氏家隆繼和氏家吉繼二人。
在中軍的朝定可是将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裏,他早就料到會按照三國的劇本從東南而入,但是這六鱗陣和八門金鎖陣不同,不是同一個缺。
鬼庭良直是個木魚腦袋,帶着騎馬武士就最先沖進陣内,而弓足輕沒有得到命令所有沒有放箭。看見此狀的鬼庭良直和伊達實元兩人就先帶着兩百名騎馬武士朝着陣西而去,可是當他們最先到達西面後才發現正西是有一個方陣擋住的,并不是伊達輝宗所的八門金鎖陣,而是六門!
“左月,原路返回吧,正西沒有門!我們退回去吧。”伊達實元感覺有不對勁,立馬勸鬼庭良直。
“竟然不是生門,那就撤!”鬼庭良直也能在陣型的西面看到高台上,穿着白袍的朝定正在對着他們笑。
“撤!”由于後面的足輕、武士皆是步行,所有不少人都在槍陣中擠擠攘攘的。當他們一聽到要撤時,立馬就蜂擁而逃!所有的農兵他們沒有絲毫的顧忌還有武士、領主的存在,自己命第一要緊。
“收陣!重步兵就位!鐵炮足輕上前!”朝定一看時機已到,直接讓整個六鱗陣閉合了!對外的六條道路全部被槍足輕舉槍封鎖,對内自然是将中軍陣外的圓陣重步兵和鐵炮足輕就位,所有的槍武士和薙刀武士們全部舉槍、刀慢慢前進。
“事已至此,殺!”鬼庭良直還想着拉幾個墊背的,但是手底下人和大崎、葛西兩家的軍勢都不聽他的命令。這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跟别及時反映了!
砰砰砰!随着鐵炮足輕的開火,騎在馬上的伊達家武士們不斷的被擊斃倒落馬下。而重步兵最先封住了鬼庭良直和伊達實元兩人的先頭部隊,而位于西面的難波田廣義和黑川清實兩人也率領本部一半軍勢殺出,不斷的用長槍将伊達家騎馬武士們挑落馬下。而鬼庭良直就算再勇猛也被難波田廣義一槍挑落馬下後被上杉家足輕削去首級。伊達實元則是早在鐵炮足輕槍響時就被吓得從馬上摔下,最後被黑川清實的足輕抓獲。半柱香不到,伊達家的主要戰力騎馬武士們全部被殺。
“鬼庭良直被上杉家侍大将難波田廣義讨取了!”随着難波田廣義的這一聲大喊和舉起了鬼庭良直的首級後伊達家武士們便很快沒有了高昂的士氣。随後,黑川清實的第三陣也協助第四陣的吉江宗信,他們兩人也倒是配合默契。他們在重步兵從北往南的碾壓時,從後面率領槍陣将剩餘的敵軍屠殺。
“不好!他們被包圍了!”最關心戰局的大崎義直和葛西親信兩人算是明白自己手下的重要戰力要完蛋了。但是他們并不敢上去營救,他們知道大軍進入的不是生門而是死門。
“敵将柏山明吉被長尾家吉江宗信讨取了!”
“敵将米谷常秀被長尾家黑川清實讨取了!”
“敵将伊達實元被長尾家黑川清實活捉了!”
看到差不多了後,朝定決定開放南面的路口,讓殘餘的敵軍逃走。“三陣、四陣回位!”朝定示意身邊穿着黑漆胴丸的齋藤利三,讓他準備好。
本來已經快力戰而竭的氏家隆繼等人看到了活的希望後随即率領貼身武士逃走,一路上還不忘斬殺一些擋路的農兵。
“河越騎士團!出陣!”齋藤利三抽出佩刀向前一指後就率領着四百五十名早已難耐的白袍騎士們沿着陣内道路一路斬殺農兵、足輕和武士。
随着剛剛逃出生天的三國聯軍們還想休息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又被騎兵攆上了!本就和槍足輕們打得難解難分的他們現在好不容易逃出陣型後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戰了,有些人直接站着、坐着讓上杉軍的騎士們收割着生命。
“及川賴家被上杉家騎大将齋藤利三讨取了!”齋藤利三高舉着剛剛斬殺的一員葛西家大将的首級高呼着。
大崎家的氏家隆繼和氏家吉繼都在亂軍之中被踩踏而死,米谷常秀在逃跑時被麾下農兵擊殺後獻給上杉家。伊達晴宗等人完全看不下去後隻能慌忙撤離,并且伊達晴宗回到米澤城後帶着家眷就跑,不少的财物、家寶全部留下了。
“主公,爲何要讓騎士團斬殺落荒而逃的敵軍呢?”難波田廣義有不理解,這不是朝定的作風啊!放眼望去,三家聯軍四千軍勢隻有寥寥數人還活着,數不盡的屍體躺在地上。
“你不懂,以前是沒有條件這樣,現在不同。有一句話得好——‘恐怖這種東西也有新鮮這一,人越是害怕,感情也就死的越快;真正意義上的恐怖,并不是一種靜止的狀态,而是不斷變化的動态。其正是當希望化爲絕望的那一瞬間。”朝定的這句話倒是被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真田昌幸趕緊記下,這句話對他來正是要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