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快轉移到另一個話題:“對了,我昨晚将璨太子的那本鞭譜第一章焚燒成灰吞服了,今早醒來,不僅能将第一章的内容倒背如流,而且感覺……好像我有了内功一樣,明顯地有氣流在我身體裏流轉!”
“那是當然!那可是璨太子本身靈力凝聚而成,你每吞服一章,等于得了數年功力。要不然怎麽說等你将整部鞭譜讀完,凡間已經基本上沒人能是你的對手?”
胡力瑧說得輕描淡寫,然而水叮咚聽到,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說……是璨太子靈力凝聚而成,那麽,會不會對他的靈力有損耗?”她脫口一句話問了出來。想着璨太子對自己極盡所能的溺寵恩待,再次有了一種想要落淚的感動。
“當然會有!”胡力瑧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一句話說完,很快又加幾句,“不過你放心,就跟我爹娘在我身上加這一道護身靈障一樣,雖然會損耗他們的靈力,但還不至于傷到他們的元氣。所以問題不是很大,修養一段時日,也就恢複了。”
水叮咚呆愣無言,心中仍舊湧動着一種不知道是感恩、還是其他的什麽情愫。
胡力瑧想了一想,又道:“你既然已經可以感覺到身體裏邊有氣息存在,那麽得空就照着第一章裏闡述的内功心法練一練,若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
水叮咚知道胡力瑧其實是在刻意轉移話題,勉強笑了一笑,仍舊沉默無語。
胡力瑧也沒再說話,直到替她挽好發髻,拿過銅鏡往她面前照一照,說道:“瞧瞧怎麽樣?”
水叮咚向着鏡子裏一瞅,居然似模似樣,不由得展顔一笑,說道:“真沒想到你的手這麽靈巧!”
胡力瑧自得地揚一揚眉,忽而問她:“你昨兒是不是跟蘇姑娘聊過啦?昨兒亂糟糟的,沒顧上問你!”
水叮咚舒一口氣,将昨兒蘇晴兒跟她說的話向胡力瑧簡略叙述一遍,末了忍不住說道:“這個胡力銘也真不通人情,人法名道長幫他養大了孩子,他一聲道謝沒有,反而就這麽莫名其妙将狼娃帶走了。害得法名道長擔心不說,讓蘇家一家人也不安甯!”
“胡力銘雖然在凡塵已經呆了幾百年,但多數時間都在深山隐居修煉,跟世間凡人少有來往。況且經過了霍小姐的事情,他對人類更多了些防範之心,自然在确定狼娃是他兒子之後,先把兒子弄走了再說。”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跟蘇家人說清楚?”水叮咚問。
“不能說!蘇家人隻是普通百姓,把真相告訴他們,隻怕會吓到他們。況且還要牽扯出咱們的身份。等以後倘若能夠見到法名道長,跟法名道長倒是可以解釋明白。”
胡力瑧說的這些道理事實上水叮咚也都想到過,便不再多言,回頭一想,又忍不住歎道:“我隻希望晴兒妹妹不要多受傷害。”
胡力瑧對這話聰明地不予接口,隻是淡淡地笑了一笑。
水叮咚回去自己房間,有丫頭服侍着洗了臉。之後另有丫頭送上早餐,她跟胡力瑧一起吃過,蘇晴兒這才跑過來跟她說話。
胡力瑧則到蘇老太爺房裏,重新給老太爺探了脈,又開了一個調理的方子。蘇老太爺精神已經十分健旺,眼見胡力瑧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醫術,感激之餘,特命蘇孝方蘇孝正一定要好好招待這位妙手回春的小大夫。
蘇家人本來就對胡力瑧十分禮待,又有老太爺下了指令,合家更是對胡力瑧恭敬周到,尊若上賓。
再加上一家人都想着好不容易家裏住進來這麽一位年輕的大國手,家裏男男女女有事沒事都來找胡力瑧幫忙探探脈,看看身體如何。
胡力瑧又給蘇孝方夫人、以及蘇孝正的小兒子各開了一個方子,治理他們身上的隐疾。
蘇孝方夫人乃是老病、蘇孝正的小兒子則自幼體弱,而今聽胡力瑧的意思,他兩人都可以有身體康泰的時候,不單是他兩人,蘇孝方蘇孝正俱都喜出望外。趁着這一場大雪,紛紛留胡力瑧水叮咚在家裏多住些時日。
胡力瑧且不多說,趁着大雪封路,每天除了去給蘇老太爺探探脈,調整一下用藥分量;再按照家裏其他人各自的身體狀況開一些強身健體的方子,剩餘時間就隻陪着水叮咚習練内功外功。
外功方面不用說,不過是按照馭靈鞭譜上記述的身法鞭法對水叮咚詳加指點,時常也會跟水叮咚過招對練。
而内功方面就沒有那麽簡單,他會在每天上午與水叮咚對面盤坐,與水叮咚四掌相抵,将他自己的内力渡進水叮咚體内,引導水叮咚體内與日俱增的内息,在各處經脈遊走運轉。
水叮咚對武學一道本來無甚興緻,但有胡力瑧每日貼身陪練,感覺自然大不一樣。
更加上她每晚睡前,會将鞭譜新一章内容化灰吞服,到第二天,不僅能将先一章的内容倒背如流,而且内力充盈,身輕如燕。一些非勤修苦練絕難做到的動作,她前一天還感覺難如登天,到第二天就能輕松完成。
人之所以怕練武功,不過是畏其艱難,如水叮咚這般每天都有出乎意料的飛躍式長進,自然興緻滿滿,越練越有勁頭兒。
胡力瑧想着打妖鞭雖然厲害,但是在對付普通人類、或者仙狐一族的時候攻擊力相對有限,因将一套左手劍法傳了給水叮咚,讓她融合在鞭法之中。
左手短劍,右手長鞭。一短一長,一剛一柔。正好剛柔相濟,長短互補,對敵之時可令威力倍增。
那套劍法本不易練,從前胡力瑧從未提過,皆因以水叮咚的體質、又從未沾染過内功外功,要想修習這套劍法,至少要苦練數年才能略有成效
但在水叮咚将鞭譜一章一章化灰吞服之後,再難的武功招數,在她都已經舉重若輕。胡力瑧稍加點撥,她便能夠運劍自如。
蘇家人哪裏知道短短半個多月,水叮咚已經從一個不懂武功的孱孱弱質,變成了凡世間難尋對手的頂尖武學大高手。眼見她每日都跟胡力瑧在花園練武,皆以爲她本來就會武功。
蘇晴兒從小也曾跟蘇明練過幾天武功,隻是蘇明本身的武功算不上頂尖兒,蘇晴兒又是女孩兒,到如今也隻學了一些花拳繡腿。可以健身,卻不足以與人拼鬥。
正好這些天胡水二人天天在花園練武,蘇晴兒也跟着練習,以胡力瑧的本事,随便點撥她幾招,她已經可以跻身高手之列。
在蘇家住了二十來天,不僅水叮咚脫胎換骨,蘇晴兒同樣武功大進。蘇明再與蘇晴兒對陣,已經不是蘇晴兒的對手。
而經過這二十多天調理,不僅蘇孝方夫人、以及蘇孝正的小兒子身體大好,就連蘇老太爺都感覺自己至少還能活個二十年。蘇家一家大小感激之餘,竭力挽留胡力瑧水叮咚多住些時日再走。
胡力瑧水叮咚隻說另有要事,蘇家人不得不将他二人送出十來裏路,過了同官、亦即二十一世紀的銅川縣城方停下步子。
蘇晴兒抱着水叮咚大哭一場,終究還是依依惜别。
蘇家人另送了一匹好馬給水叮咚。那是一匹棗紅馬,與水叮咚幾個月前初來這個年代時候,胡力瑧給她買的那匹棗紅馬顔色相仿,但卻要神駿很多。
胡力瑧現在騎的這匹五花馬,雖然也算得上是匹好馬,但跟棗紅馬比,尚有不如。
而以水叮咚現在的身手,無論多野多狂的馬匹,她都已經可以調控自如。
自穿越以來,幾乎天天皆在馬背,但直到如今,水叮咚才終于嘗試到了縱橫天下、自由奔放的那種快感。
她一路咯咯嬌笑,縱馬奔馳,竟将胡力瑧落在了後邊。
直到進入一片山區,沿着山間一條通道向前走,她才放慢馬速,觀看着兩旁山景。
此時距那第一場大雪已經過去二十來日,路上積雪已經化盡,但在這山裏,仍有積雪未融。
但見兩邊皚皚白雪,襯着那蕭索的林木,有一種讓人身上發毛的寂靜與空曠感。
她回眼向後一望,胡力瑧居然尚無人影。
她如今一身武功,但畢竟是個女孩兒,在這空寂冷沉的山岚之間,還是感覺有些瑟縮。
正想幹脆調轉馬頭,迎着胡力瑧往回走一程,突聽有人陰陽怪氣笑道:“真沒想到,這大冬天的下山,居然能碰到這麽個漂亮娘們兒!”
水叮咚一驚回頭,卻見從前邊山彎出,轉出幾匹馬來。馬上全是粗野漢子,一個個色眯眯地瞅着水叮咚,眼冒綠光,臉帶邪笑。
水叮咚隻一眼間,便已斷定這又是一群搶男霸女無惡不作的劫匪山賊。
(請看一二七章《身懷絕技須仗義》)(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