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如果我真的用雲香珠來療傷,再重的傷,一兩個時辰之内也能完全康複。但……一旦動用了雲香珠,必定會引動我們仙後即刻趕到。況且藍嵬嵬之所以沒有要我性命,固然是不願與我爹娘結成死仇,更有一個原因,他是認定我即便能活命,也會大耗靈力,日後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讓他發覺我在使用雲香珠療傷,肯定會返身趕回。天狐族對雲香珠觊觎已久,他絕不會放過搶奪的機會。”
水叮咚本來是用說話,來掩飾臉上的羞臊、和内心的躁動,但聽胡力瑧這般一說,卻當真勾起她的好奇。
“那到底爲什麽你會好得這麽快?難道真是你們仙狐族比天狐族的本事要大?”
“我會好得這麽快,正是因爲有雲香珠帶在身上!雲香珠乃是至善之寶,不可用之作惡,卻可以之保命。我雖然沒有主動使用,但雲香珠卻保住了我氣血不死,靈力不散。我之所以昏睡不醒,正是在運轉靈力,自我療傷。”
水叮咚聽得似懂非懂,隻是感覺這雲香珠果然是個好寶貝。
“你說……雲香珠不能用來作惡,那意思是……打架的時候用不上它?”
“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胡力瑧聽她問得有趣,忍不住輕笑兩聲。
說話間擦完了胸脯。胡力瑧撐起身體,自己翻了一個身,請水叮咚再幫他擦擦後背。水叮咚心中免不了又是怦的一大跳,因爲從後邊看,胡力瑧更是很完美的倒三角體型。
馬馬虎虎又将後背擦洗一遍,下身水叮咚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幫他擦洗了。幸好胡力瑧也沒要求,隻請水叮咚替他端了碗粥來吃了,又倒在床上繼續昏睡。
再到第三天早晨,胡力瑧已經可以自己下床吃飯上廁所,不過上完廁所他馬上又躺到床上去睡。等傍晚睡醒,連臉色都已經顯出紅紅白白。水叮咚這一下完全放心,當晚就去了隔壁睡。
連續兩晚守着胡力瑧,水叮咚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以至等她睜眼的時候,發現胡力瑧居然坐在床前,正兩眼怔怔瞅着她看。
“你你你……怎麽進來的?”水叮咚吓得一下子翻身坐起,向着身上一瞄,幸好身上好好地蓋着一張床單。
“我是狐狸精啊,撥開門闩是小事一樁!”胡力瑧說。滿臉的嘻嘻哈哈,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是……你怎麽可以未經允許随便走進人家女孩子的房間?”水叮咚氣鼓鼓地瞪着他,完全忘了他昨天還病卧在床上。
“小姐,現在已經快中午啦!”胡力瑧一臉無奈,“我又不想吵醒你,隻能自己進來看看了。”
水叮咚向着窗戶處一望,果然已是陽光滿窗。不過她心裏仍舊不舒坦,還好她蓋着床單,但萬一睡夢中掀掉了床單扯亂了衣服,豈不是被他一個大男人看光了?
所以她氣嘟嘟地還想罵胡力瑧兩句,卻在方一張口之際,一下子想起另外一件重要事。
“你你你……傷完全好啦?”
“你才想起來我有傷啊?”胡力瑧搖頭苦笑,“我的傷的确是已經完全好了,你是起床趕路呢?還是想在這客棧多住幾天?如果想多住幾天,我樂意奉陪!”
“這客棧住得又不舒服,幹嗎要在這兒多住幾天?”水叮咚瞪他一眼,想擡腿下床,又停住,“你出去,我要穿衣起床!”
胡力瑧揚眉一笑,很難得地沒再跟她多說廢話,而是很快轉身出去,并且替她帶上房門。
當天吃飯的時候,感覺比之前格外不同。之前兩個人雖然結伴同行,但卻各行其是,壁壘分明。吃飯的時候互不幹擾,說話的時候唇槍舌劍,就連走路的時候,雖然同乘共騎,卻感覺不到親密,隻能感覺到别扭與分歧。
然而今天,胡力瑧居然替水叮咚夾了幾筷菜,添了一次粥。甚至在水叮咚吃完之後,他很及時地掏出一條幹淨手帕遞上去。
水叮咚伸手要接,又很快縮回手來。
“你哪兒來這麽多手帕?”她問,盡量顯得若無其事。
“專門準備的呀!這個年代又沒有紙巾,隻能用手帕!”胡力瑧說,依舊将手帕遞在水叮咚面前,等着她用。
“可是……我記得手帕好像是有特殊意義的!”水叮咚嘟嘟小嘴,有些臉紅。
“什麽特殊意義?”胡力瑧愣一下,随即哈哈笑出來,“你可想得真夠遠的!放心,我準備了一大摞的手帕,就是專門擦臉擦嘴用的。況且我知道你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也絕不可能把手帕當成定情信物送你。”
水叮咚本來就有些臉紅,被他一笑,更是羞臊滿臉,索性跟他耍賴,說道:“那你今天幹嗎對我這麽好?又是夾菜又是添粥,我就怕你不懷好意!”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嗎?對人好一點兒就是不懷好意?”胡力瑧臉上神情,就好像硬被塞了一隻蒼蠅到嘴裏,“何況這幾天多虧了你照顧,有兩晚你一直守在我床前都沒敢離開,難道我不該對你好一點?”
水叮咚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曾經整夜地守在他床前,趕忙搖一搖手,說道:“你一直都在昏睡,我根本沒做什麽!況且你完全是爲了護着我才被那男妖精打傷,我照看你幾天也是應該的。”
“這麽說咱倆是扯平了?”胡力瑧揚眉一笑,“誰說你什麽都沒做,你還替我擦過身體呢!對了,我身材是不是很完美?胸肌發達,腹肌結實,而且一點贅肉都沒有!”
水叮咚真是有苦難言。之所以幫胡力瑧擦洗身體,固然是應他所求,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以胡力瑧傷重程度,據秦百江所言至少要在床上躺個十多天。早知道他三兩天的時間就能活蹦亂跳,打死她也不肯做這件事情。
——當然這隻是表面理由,更深層次的原因,是那完美的男兒身,對于任何女性,都會産生無法抗拒的原始吸引。隻不過這一點,水叮咚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而已。
但如今後悔都晚了,耳聽胡力瑧口中調笑,水叮咚隻能惡狠狠地啐他一口,就在胡力瑧“哈哈”笑聲中,紅着臉跳起身來,先跑到客棧外邊去了。
之後趕路,跟從前也不一樣。之前水叮咚半坐在胡力瑧懷裏,雖然也會有些不自在,但那種不自在純是原始的生理反應。可今天,她從心裏就開始不自在。更加上胡力瑧時不時地故意在她耳邊吹口氣,逗得她發嬌臉紅連嗔帶罵,他也不跟之前那樣唇槍舌劍針鋒相對,反而樂得哈哈大笑。以至于水叮咚越往前走,越是感覺心懷不安,好像再這麽跟胡力瑧同乘下去,會很對不起張旻一樣。
所以到了前邊一個大鎮,水叮咚正正經經要求胡力瑧幫她也買一匹馬騎。
“上次你受傷的時候,秦三叔曾經教過我騎馬,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況且我終究是個女孩子,老跟你共乘一騎,你不覺得累,我還怕别人老用不對勁的眼光看我們。”她這樣跟胡力瑧說。
胡力瑧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瞅着她看了良久,看得水叮咚又開始臉紅心跳了,他才自得地揚一揚眉。
“你是不敢繼續跟我同乘一騎對吧?怕等到了長安,就算張旻沒變心,你也舍不得跟我分開了?”
“你……就臭美吧!”水叮咚被他說中心事,隻能紅着臉抵死不認,“你到底肯不肯幫我買匹馬?如果不肯,大不了我慢慢走路好了!”
“肯,怎麽會不肯呢?”胡力瑧呵呵一笑,“好不容易你現在不再看見我就罵了,自然你說什麽我都聽!”
這話說得有些肉麻,水叮咚隻能撇撇小嘴,不予接話。
于是去到市集,因爲水叮咚終究是個女孩兒,胡力瑧做主幫她買了一匹體形較小、但外形蠻漂亮的棗紅馬,等到了鎮外人少之處,才讓水叮咚試騎。
那匹馬十分聽話,又比胡力瑧那匹馬要矮些,況且水叮咚已經過了一上馬背就吓得不知所措的階段,所以胡力瑧跟在旁邊稍稍指點了幾次,她便輕抖馬缰,向前緩步跑了起來。但覺輕風拂面,雖然還是有些提心吊膽,水叮咚仍舊忍不住咯咯嬌笑,大顯興奮。
不過終究是剛剛學會,這一天就沒能趕出多少路程。到晚上躺在床上,水叮咚隻覺筋疲力盡,兩條大腿内側更是被磨得生痛,這才明白騎馬看着好玩,其實并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情。
那之後一連數日,水叮咚都跟胡力瑧各乘一騎,女孩兒家的身體弱,每天趕的路還不如跟胡力瑧同乘。不過對胡力瑧而言,一路逗着水叮咚十分好玩,就算水叮咚走得再慢些,他也樂意奉陪。
這個年代本是山匪林立,盜賊橫行,但不知是水叮咚身上挂着的那枚秦家堡竹牌起了作用,還是流傳到二十一世紀的傳說有誤,反正他們一路行來,就隻遇到過一次山匪打劫。而以胡力瑧的本事,那群山匪沒有撈到半點便宜,反而領頭的兩個被胡力瑧狠狠修理了一頓。
但也就在遇見山匪的那一天,另外發生的一件事,讓水叮咚對胡力瑧的印象,愈加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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