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就在這時,一個仿佛拼着撕裂聲帶自喉嚨裏擠出的嘶啞喝彩聲自黑暗中突兀響起。
“臨危不亂瞬間想出利用毒藥破解【防禦修正】的機敏反應,對敵人技能、殺招的精準預判,死亡近在眼前而攻擊動作不亂絲毫的意志堅定,冷酷而恐怖的殺戮果斷。”
“聞所未聞的聚靈鍛體術,仿佛都能聽到骨骼、筋脈、肌肉間那充滿爆發力的美妙共振轟鳴。全身屬性瞬間增幅了一倍多!那幾乎能停駐時間,将刹那化作永恒,身體都幻化出殘影的恐怖力量速度,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還有那可以操縱暗影力量,強大無比的神秘詭異高級武技。尤其是最後一擊,那種恐怖的傷害爆發力。你才隻不過是煉體武者而已,就算是超能武者也不可能施展的出來啊!”
“磐石城什麽時候冒出了你這麽個絕世天才啊!隻需你展露出這其中任何一點,各大勢力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争相搶奪你的。”,黑暗中,男子嘶啞的驚歎一聲比一聲大。
“您是範駿雄對吧。”
夏夜靈站在原地靜靜地感受着升級後獲得的旺盛蓬勃、滋潤流轉的新生力量,對這突兀的嘶啞聲音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竟然猜到了。”
步履蹒跚地慢慢出現在夏夜靈眼前的是一位身形高大健碩的男人。
但是他的左臉的皮肉已經嚴重腐爛,變得烏黑發臭,眼球也缺失了一隻。很顯然他已經被感染成爲了一個半喪屍半人類的畸形怪物,看上去陰森駭人至極。
“這一系列的陷阱都是爲狂獅武館現任館主鞏義薄、鞏凡林父子倆準備的吧。”,已經差不多推測出真相的夏夜靈滿是歉意地說道。
“是啊,整整一年的精心籌劃。全都是爲鞏義薄,鞏凡林這兩隻畜生準備的。陰差陽錯,沒想到全部被你給一一破解了。”,提到鞏義薄、鞏凡林這兩個人的名字,範駿雄那腐爛變形的臉上青筋直爆,顯得越發猙獰恐怖。
“當年絕境反殺銀鬓血狼,我一戰成名。此後憑借當時的赫赫威名,我一手建立了狂獅武館。晉階超能武者的我負責帶隊出城拼殺,斬殺超階兇獸,爲武館揚名,守護磐石城安危。”
“和我相濡以沫、不離不棄的妻子卓麗清,天性溫婉賢惠、聰慧伶俐,則負責操持武館的後勤事務。她把一切都規整地井井有條,給我提供了莫大的後援協助。”
“狂獅武館蒸蒸日上,聲譽大振,備受磐石城全城居民發自真心的推崇尊重。本以爲即使是危難重重,朝不保夕的末世我也可以和我的阿清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的。”
嘶啞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洞窟中,範駿雄那皮肉翻卷腐爛的臉上時而自豪幸福時而悔恨痛苦,漸漸地陷入了回憶。
耐心地聽着範駿雄深情悲切的講述,令人怒不可遏的事實完整真相也漸漸展現在了夏夜靈眼前——
範駿雄自強不息,勇于拼搏,敢于擔當,生活美滿。但是自小一同長大,與他同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鞏義薄的人生境況則恰恰相反。
末世前鞏義薄便好吃懶做,高中時便辍學回家,全國各地流竄着吃喝嫖賭地混日子,享受着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奢侈淫、靡。
因爲學曆不高又沒有一技之長,加上極其好面子花錢大手大腳,最後連基本生計都不能維持,隻能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窮村子湊活着娶妻生子。
末世後,鞏義薄更是懦弱窩囊地隻知道毫無羞恥地領着妻兒整日以乞讨爲生,甚至威逼妻子去出賣肉體換取食物,根本鼓不起出城拼殺的勇氣。
念及小時候的情誼,見到鞏義薄落魄下場,範駿雄好心好意地把他一家接到了自己的狂獅武館。鼓勵他振作,傳授他武技,帶領他出城狩獵,并且一步步培養他成爲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讓他有了受人羨慕尊敬的身份地位。
但是縱然如此,利欲熏心的鞏義薄那越發膨脹的權力**還遠遠得不到滿足。
于是他慫恿自己那風流倜傥的兒子鞏凡林去勾引範駿雄的妻子卓麗清出軌,妄圖裏應外合輕而易舉地完全掌控狂獅武館。
但是範駿雄、卓麗清的感情相濡以沫,至死不渝。豈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破壞的。卓麗清狠狠訓斥了多次撩撥騷擾自己的鞏凡林,并警告他不要癡心妄想。
向來自命不凡的鞏凡林眼見勾搭不成,惱羞成怒之下憑借自己身強力壯就要強行侵犯。卓麗清身雖單力薄但甯死不從,拼死反抗中被怒不可遏的他失手掐死。
清醒過來的鞏凡林眼見闖了大禍頓時亂了手腳,涕淚直流地跪地求助于父親鞏義薄。鞏義薄眼見奸計敗露隻能孤注一擲拼死一搏。
在範駿雄狩獵回城後趁着虛弱疲憊至極、靈魂異能的使用時間消耗殆盡的情況下,在他的晚餐裏投下劇毒讓他吃下,然後号令他刻意拉攏的手下一擁而上,亂刀直砍。
雖然範駿雄極力反抗,但身中劇毒虛弱至極的他在拼死了幾個人後終是不能力敵,虎死骨立含恨而亡。
随着回憶的漸漸深入,半人半屍的範駿雄恐怖的臉上青筋直爆,殘破的灰敗眼球中更是溢滿了憤怒的火焰。
“由于我一向的戰鬥風格就是手持雙手巨劍,近戰搏殺。衆人都以爲我覺醒的靈魂異能是**強化系的。”
“然而恰恰相反,我的靈魂異能是精神系的,我把它命名爲【精神鞭笞】。”
“當年圍剿銀鬓血狼一戰就是憑借剛剛覺醒的【精神鞭笞】這一招讓它陷入短暫的昏厥,毫無反抗之下被我把握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一劍劈開它的頭顱,從而一戰成名。”
“以爲自己順利得手後的鞏義薄派人把我和阿清的屍體草草掩埋在城外埋骨之地亂葬崗。被感染成了喪屍的我意識混亂之下,下意識地發出我隐藏已久逐漸成熟的靈魂異能【精神鞭笞】,沒想到竟然成功奴役了一隻一階精英兇獸黑鱗犬。”
“有了黑鱗犬雖然每天隻有幾分鍾的傷害分擔,日積月累之下我的喪屍化漸漸逆轉,混亂不堪的神智意識竟然也慢慢恢複了過來。”
“強烈的複仇信念支撐着我,潛心研究偵查他們的活動規律,在能夠使用靈魂異能之時我就利用奴役的黑鱗犬尋找一切時機偷襲當初參與謀反的鞏義薄手下走狗。”
“然後把昏迷不醒的這些走狗全部擄到這個我生前發現并着手建造的,保存着二階王者兇獸銀鬓血狼屍骸和當時還沒成熟的紫霜果的秘密洞窟基地裏,先把他們手筋腳筋全部挑斷讓他們失去反抗之力。”
“在他們完全清醒的狀态下,活生生地一刀一刀剮下皮膚血肉!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那飽經折磨、凄慘無助的絕望慘叫還是那麽悅耳美妙啊,嗬嗬……嗬嗬……”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其中一個七級煉體武者竟然飽受折磨後異變感染進化成爲了‘骸骨屠夫’這一王者級喪屍。由于它的精神力對超能武者的我而言極低,正好我很容易就用【精神鞭笞】奴役了它,準備用它充當獵殺鞏義薄父子的底牌。”
“鞏義薄父子肯定察覺到了黑鱗犬獵殺目标的異常,我的最終目的也是利用黑鱗犬把鞏義薄父子引入此地,以紫霜果充當誘餌,利用精心設計的‘殘虐陷阱’加上‘骸骨屠夫’還有暗中潛伏的我,在阿清面前完成最終複仇!”
“全都布置好了……沒想到在你那精純濃郁地不可思議的血肉能量吸引之下,黑鱗犬和骸骨屠夫突然全都不受我控制,強行掙脫突破了我的靈魂異能【精神鞭笞】!這真是天意啊……”
“而且,由于黑鱗犬和骸骨屠夫的強行突破,我的靈魂海受到嚴重反噬,似乎馬上就要靈魂寂滅消散于人世了。”
“難道真的沒有機會殺了鞏義薄鞏凡林禽獸父子爲阿清報那血海深仇了嗎?!我範駿雄,一生光明磊落問心無愧!爲什麽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對不起阿清啊!”
範駿雄憤怒不甘地嘶吼控訴着,猩紅的眼球顯得更加猙獰連眼角都崩裂了。
“叮,恭喜你觸發【頭銜稱号獲取戰】前置任務【血仇契約】!請盡最大努力完成該前置任務!”
這時夏夜靈耳邊再一次響起那熟悉的系統提示聲。
“沒有一種罪惡比貪婪和背義更可恥了。”
夏夜靈铮铮冷語,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湧出,然後毫不猶豫地按在自己的前胸心口之上鄭重道——
“罪惡正在蔓延,所以正義必應得到聲張。”
“根據遠古法則。我,夏夜靈自願與範駿雄簽訂【血仇契約】。”
“我,夏夜靈。一定會拿鞏義薄、鞏凡林父子倆人的項上人頭來祭奠冤死的範駿雄、卓麗清夫婦,告慰他們那難以安息的英靈。”
“祭奠這位命途多舛的可敬戰士,祭奠這段至死不渝的美好愛情。”
“如違此誓,靈魂寂滅。”
【血仇契約】是末世後的人類邁入靈魂紀元後,漸漸浮現出來的具現化遠古世界法則之一。需要雙方自願簽訂,違犯的一方會受到相當嚴重的反噬和懲罰。
【血仇契約】規定:契約雙方以自願爲原則,委托人在付出讓簽約人滿意的足夠代價後簽約人必須幫其殺死與其有血海深仇之人,違約的一方會受到靈魂寂滅的嚴重懲罰。
“你……你我無親無故,你爲何會和我爲簽下【血仇契約】這種可能會受到靈魂寂滅的最爲嚴重苛刻的契約。就算是親生父子都不可能簽的!”,範駿雄不可置信地滿臉震驚。
“就憑在您的守護下,我在磐石城平安地生活了這麽多年。而且,我也早就想把鞏氏父子他們統統活生生打爆碾碎了。”,夏夜靈誠心誠意道。
“嗬嗬……竟然是與我毫不相幹的你,最後讓我相信了這個世界還有公平和正義可言。”
“大恩不言謝。我就厚着臉皮把那六枚紫霜果,還有這把曆經一年,用二階王者兇獸銀鬓血狼屍骸鍛造出來的,專門爲了斬殺鞏義薄父子準備的史詩級靈魂武裝雙手劍‘苦楚之恨’當作是契約金了。”
“‘苦楚之恨’上銘刻了我的靈魂烙印,以它爲信物整個狂獅武館全都是你的。”
範駿雄仰天大笑,铮铮鐵漢竟然留下了兩行飽含欣慰的濁淚,猛地劃破掌心把鮮血抹在自己額頭之上。
兩人身上的鮮血瞬間憑空焚盡消逝,【血仇契約】成立。
“阿清,你的懷抱還是這麽溫暖。終于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範駿雄緊緊抱住已經化爲白骨的卓麗清兩眼光芒漸漸消失。
“等把鞏義薄父子的項上人頭割下,我會好好把你們合葬在一起的。”,夏夜靈恭恭敬敬地朝二人屍體鞠了一躬,“煉體武者五級。嗯,現在是時候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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