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魏華!我恨他!”他發狂地吼了起來。
零子扶額不說話,小漠拿着他的平闆,白了他一眼,道:“幼稚!”
我也覺得挺無奈的。他連魏華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或者鬼都不知道,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他恨,在這裏的誰不恨?聽說幾年前,就是小漠一槍打在魏華心口的。就是零子把魏華往死裏打,最後用石塊砸死的。
可是現在呢?誰敢輕易這麽做?很多事情要去完成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
祖航走到了梁逸的面前,低聲說道:“過幾天我要結婚了,讓你看看魏華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再來說這些話吧。”
梁逸那天晚上是在我們這裏住的。一樓還有兩個房間呢,房間多,也不怕他來住。隻是有點受不了他的低氣壓。以往那個嚣張的雜毛一下成了被拔毛的小公雞,看着真不舒服。
(小劇場:
小漠:你怎麽就這麽多事啊?他衣服濕了你就給你的給他,那怎麽岑恒就不拿他自己的呢?
零子:這個你也生氣啊?喂!你生氣也用不着撕我衣服吧。别鬧,衣服貴着呢。
小漠:你都能無條件送人了,還在乎貴不貴啊?撕成條倒挺好用的。
零子:漠少爺,我警告你!你要再敢玩捆綁遊戲,今晚我就讓你被操死在床上!
小漠:你看我敢不敢!喂!你怎麽解開的?啊!不要!你放開我!好緊了,我手腕被勒紅了明天不好看。綁松點啊。喂喂,别綁那裏啊。你真想弄死我啊。
……
好吧,别墅,隔音效果好。)
冥婚的事宜被排上議程了。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不過都是他們在忙的。
小漠和零子提前兩天去了岑家村,說是在岑家村新村這邊,找人去收拾祠堂。給的錢多,自然有人進去。不過都是早上九點進去,下午三點出來的。兩天的時間,那祠堂也收拾好了。
岑恒這幾天都加班,說是要安排那天放假,去看看我們的冥婚。畢竟他也是岑家後人,他算是親戚的。
這幾天祖航也忙,不知道在忙什麽。金子姐陪着我說了很多冥婚的事宜。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天不管見到什麽都不要發聲,不要驚慌,繼續下去就行了。
至于我爸,在婚禮的前一天,我和祖航就過去吃飯了。吃過飯之後,避開了阿姨,問我爸要不要去看看。畢竟是要結婚了。
我爸猶豫了好一會,才搖搖頭,說道:“我就不去了。我……我對不起你啊。可人……這樣吧,我這裏還有點積蓄,我拿出來,你們看着去買套小房子吧。結婚也要有結婚的樣子。至于以後……以後……岑祖航啊,我隻拜托你,别讓我女兒早死,讓她能多活段時間吧。”
“我沒打算讓她死。這點你放心。”祖航說道。我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他們的對話。後來問了金子姐,才知道。冥婚下聘了就算是冥婚夫妻了。而舉行冥婚婚禮之後,一般活着的那個,不出幾年就會死了。也就幾年吧。我不覺得祖航會讓我自殺,但是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麽讓我死的原因。也許我能打破這個傳統呢?
“至于房子,我會安排好的。不會委屈了可人。一般人結婚有什麽,她也會有什麽的?”
我再次吃驚地看向了祖航。他的意思是打算給我買房買車?他成爲曲天應該還不到半年吧,他有那麽多錢嗎?這段日子以來,花的錢很多,基本上都是小漠或者他在支出的。就連那天和金子姐逛街買東西的錢,都是他報銷的。難道是曲天爸媽給的?他們也太大方了吧,給這麽多啊?
冥婚的日子終于到了。
等我們趕到岑家村的時候,發現這次的冥婚參加婚禮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金子姐和他老公都來了,殡儀館的小景,帶着兩個八九歲的童男童女來的。還有李叔也來了,還帶着他的小徒弟。
下午兩點,我在整理出來的祠堂旁的一個棚子裏化妝,化妝師就是金子姐。換好了衣服,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紅的綢布,中式的喜服,精緻的金線刺繡,那大大的鳳凰從上身蔓延到裙擺。就這麽一件衣服就花了一千多呢。
金子姐幫我化妝,她打開她那化妝箱的時候,裏面還真有化妝品呢。我還以爲她這個就是用來裝裝備的。
這裏沒有鏡子,我看不到什麽的模樣。在化妝的時候,聽着陸續有人過來的聲音,就問道:“金子姐,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來啊?”
“結婚啊,怎麽不都叫點人呢。看看漂亮新娘子啊。不過估計老鍾是不會來的。”
三指老鍾?就是那個兒子被煉化了,最後還灰飛煙滅了的那個老鍾?估計他是不會來的,他不是反對我們繼續查這件事嗎?
化妝中我無意間看向了來賓。小漠……他背着槍啊!什麽槍我分不出來,但是絕對是槍!
而零子這個主婚人,沒有在那安排大局,而是跟着岑恒在搬鞭炮。那是鞭炮嗎?不是炸彈?他們上哪買來那麽多的鞭炮,還是有很多是直徑有五厘米的那種叫“震天雷”的特大号鞭炮。
而小景和金子姐的老公就在那把鞭炮拆了,綁了,撒了,反正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幹什麽。
那兩個小孩子已經穿上了童子童女的衣服了,化着童男童女的裝,白得像鬼的臉,一個紅色圓形的腮紅?紅紅的唇,就像紙人一樣。
在場最閑的就是梁逸了。他也是一臉不明白地跑過來問道:“金子姐,今天這是打算拍cos嗎?”
“擴你的頭啊。不會自己小心,别惹麻煩就行。”金子姐手上化妝也不停下。估計這裏也就梁逸不知道岑祖航的身份吧。雖然他已經在懷疑曲天不是以前的曲天,但是他應該還不知道岑祖航是個鬼吧。
“好了。”金子姐收了東西,拿出了手機,說道:“來,拍張照給你看看,美美新娘子呢。”
我站起來有些緊張地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擺動作,這身衣服就适合站着不動的。
金子姐拍了照,把手機遞給了我。我看到屏幕上的我自己的時候,我都驚住了。這個真的是我嗎?好漂亮哦。一種中式的美麗,溫溫潤潤的感覺。“發藍牙給我吧。”我興奮地叫着。在這裏沒有移動手機号,沒有聯通手機号,但是藍牙還能用。
傳好了圖之後,我就被安排坐在祠堂門旁幹淨的空地上等着。舉行婚禮的時間的午夜十一點呢,還有好幾個小時的。如果不是因爲這裏沒有電,天黑了什麽也做不了的話,大家也不會在大白天就開始忙碌。
我坐在他們搬出來的大椅子上,看着他們忙碌着,越看越絕對不對勁。今天所有的人,穿的衣服都是很便于運動的。就連平時都是穿超短裙的金子姐,今天穿着的也是運動褲和T恤了。零子和小漠,還是帶着大包的。就連那兩個小童男童女都是斜背着黑色的包,包裏放滿紙錢和香燭的。
本來想問下金子姐的,她忙着指揮梁逸在祠堂裏挂紅花了。
我們一群人的晚飯是在天黑了之後,才發下來的盒飯!盒飯!盒飯啊!有人結婚請客會請人吃盒飯的嗎?就那幾個男人的能力,要在這裏做一桌子飯菜壓根不是問題吧。
我一肚子的疑問,終于在吃飯的事情問了出來。
我的問題問出來之後,大家都奇怪地看向了祖航。是祖航,現在他是以他自己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在這樣的一個被布陣了,而且還是陰氣很重的地方,看到他的人就很多。基本上好像除了金子姐,大家都能看到祖航。
梁逸更是誇張地對身旁的岑恒問道:“這個兄弟是誰啊?”
岑恒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岑祖航吧。雖然他之前應該已經聽說了岑祖航的事情,但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還是能看出他的緊張的。他咽了口口水,才說道:“看衣服,應該是今晚的新郎吧。”
祖航穿着黑色的中山裝,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準備的。他看着我,輕聲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驚慌就好,跟着金子,當好新娘子。還有,相信我!信任我!”
“今晚會有事?”到現在我要是還不知道的話,那就是蠢的了。
“會沒事的。”他應着。
我緩緩吐了口氣:“爲什麽現在才告訴我?你們應該都知道的吧。”
零子假裝一聲咳嗽道:“其實這就是一場冥婚婚禮,我會寫真正的通陰文書的。所以王可人同學啊,你一會是真的要當新娘的,真的要嫁給岑祖航的,你現在要的有什麽異議的話,就提出來吧。要不以後就很困難了。”
小景戳着盒飯,說道:“現在也很困難吧。他們不是已經下聘了嗎?冥婚是從下聘的時候算的吧。婚禮也隻是一個住在一起的儀式罷了。”
“管他呢,反正這些事情就是命,今晚的事情,也是命。明天要是我們都死在這裏的話,那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