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着,想不通會是什麽人,什麽重要的東西。看看開着車子的祖航,或者說是曲天,他抿着唇,微皺着眉,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估計很重視這件事吧。畢竟那紅布裏的符是岑家出來的東西。
進了村子,黃富榮指路,繞了好大一圈,才來到了一座泥房前。是泥房啊!就算是在農村都很少看得到這樣的房子了。
祖航停好了車子,跟着我們一起走進了那座泥房裏。黃富榮用本地方言喊着話,一個老人從房間裏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看上去,他至少也有八十多了吧。,頭發全白了,沒胡子,一張皺得都成人精的臉上有着一雙幾乎是看不出是睜着還是閉着的眼睛,打量着我和祖航。
他沒有說話,我先問道:“爺爺,找我們啊?”
說完了我才想起來,剛才黃富榮跟他說的是本地的方言。我這普通話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那爺爺說話了,隻是一說話脖子就不自主地一下下抖動着。“你們讓人倒的影壁?”
“是我們!”祖航說道。
“挖出裏面的東西來了。”
“對!”
因爲一直回答他話的是祖航,他自然看向了祖航,問道:“你姓岑?”
祖航猶豫了一下,指着我說道:“她是岑家的後人。”
爺爺轉向了我,口中喃喃說道:“是個女的啊。”說完,他就顫顫巍巍地走回了房間。
我疑惑着提高了聲調:“他什麽意思啊?就這麽完了?讓我們來給他看一眼就結束了?”
“等等。老人家動作慢。”祖航說道。
黃富榮也說道:“是啊,他那脖子還會不時抖動,很多人都說六爹活不過明年了。”六爹?看來那老頭在村裏同輩是第六的。
果然,那六爹又出來了,隻是他的手裏拿着一個黑乎乎的盒子,黑布包着的,小小的四方形。他一邊走向我們,一邊說道:“黃富榮他們家建影壁的時候,那風水先生說,要是以後有人拆了影壁,還姓岑,就把這個給他。現在東西給你們了。我也放心了。”
祖航接過了那盒子。在這泥房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他幹脆就坐在了那大門旁的石墩上,打開了那黑布。
我在他身旁低聲說道:“現在打開不好吧。”
“沒什麽好不好的,都要看看裏面是什麽吧。”
黑布被解開了,露出了裏面的紅布。看那質地和顔色,應該就和影壁裏挖出來的那紅布是一樣的。
紅布打開了,裏面的東西我認識的,是帶着魯班鎖的木盒子。就和祖航的冥婚聘禮是一樣的盒子。我吃驚地盯着那盒子,這樣的盒子再次出現能說明的事情太多了。
假設這種盒子就是岑家人慣用的裝秘密的盒子,那麽魏華的盒子是從哪裏來的?這個盒子裏會是什麽東西?會不會又是一個煉化的小鬼呢?
看着祖航的動作就是想要打開。我趕緊壓下了他的手:“别開。我開過這種盒子,會出事的。”
“放心,我會小心的。”
他搬弄着那上面的幾個按鈕,結果鎖開了!竟然能開!岑祖航也太神奇了吧,這個也能開了。而且還是用這麽短的時間。想當初金子零子開不了才找我幫忙拆了的。這個不愧是他們家出來的東西啊。
盒子是正常打開的,并沒有什麽傷害,這樣至少提高了安全性能啊。
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打開了盒子,裏面隻有着一個信封。泛着黃,年代應該比較久遠了。不過因爲密封得好,也就是微微的黃了一點罷了。
在信封上有着一個鬼畫符一樣的字,我看第一眼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那是個什麽字。在祖航拆開信封的時候,我才看出來,那個字就是岑。隻是寫個字都弄得像畫符一樣這個絕對是處于岑家的某位大師的手筆了。
祖航打開了信封,将那信封裏的一張紙抽了出來。那張紙,并不平,邊角歪歪扭扭的,這張就是族譜裏缺少的那張嗎?我心裏疑惑着。
果然,祖航驚呼道:“是族譜!六爹,這個是誰給你的?”
“很多年了,忘記了。就是個富榮他們家建影壁的風水先生。”
“那時候他多大年紀?”
“年紀啊,估計也六十了吧。”
“那他的名字你知道嗎?”
“唉,太遠了,很多想不起來了。隻知道是姓岑的。東西給你們了,我死了也沒牽挂了。我都幫他守了幾十年這個盒子了。”
祖航将那殘缺的族譜放回了盒子中,跟老人握手說着道謝的話。老人沒有留我們吃飯,用他的話說就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岑家人有來往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還在那研究着那個盒子上的魯班鎖,一直打不開的情況下,我說道:“這個鎖不會是那種一次性的鎖,之後會鎖死那種啊。”
有些魯班鎖爲了保護密碼和監護的秘密,會是一次性的,鎖上之後,隻要打開,再次鎖上的時候,那鎖就完全鎖死了。
“不是,這個正巧我會罷了。“
打開盒子我的腦海就開始胡亂猜想了起來。很多年年前,岑家出事了。關于岑國興的内容被人從族譜中撕了下來。然後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那風水先生感覺這個秘密藏不住的時候,就把秘密放在了一個盒子中。但是那盒子不知道應該給誰好,又不想讓岑家的秘密永遠這麽沒有頭緒。所以他給當時請他的人一家人,做了一個壞風水。這個壞風水就能吸引來風水先生幫忙破解。
而這一片的風水先生都應該認識,或者聽說過姓岑的。所以兜兜轉轉都能轉到岑家子孫的手裏。
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最後說道:“風水也能害死人的。岑家亦正亦邪啊。”
“不是這麽簡單的。撕下來就說明不想讓人知道。既然是撕下來就不可能回留着。直接火燒了。也許撕下來的不是他,但是他是想保留秘密的那個。”
我看着他,緩緩吐了口氣:“你們岑家人怎麽就這麽麻煩呢?”
回到家之後,祖航直接拿出了那族譜,将那殘缺的地方拼了起來。岑國興的名字被劃掉了,應該是在岑國興煉化小鬼被趕出了岑家之後。
房間很小,族譜是直接放在了我們的床上看的。祖航就坐在床邊上,輕聲說道:“岑祖澤!”
咦,那個連出生都沒有被記載的人,突然就在這殘破的族譜角落裏找到了名字。
族譜裏,岑國興被逐出村子,甚至連原因有沒有直白寫出來的。岑祖澤的秘密更加不會這麽輕易說出來。那上面隻有着一句話:“岑祖澤出,無歸”
岑祖澤去幹嗎?爲什麽要和岑國興在一張紙上。而且人家撕的年紀來看,就是沖着這句話吧。因爲岑國興的名字都是有一半留在了紙上,另一半被撕掉了的。而岑祖澤卻是整個被撕掉的。原來我們的重點一直都錯誤了。
族譜,一些大事記也會記錄的。可是這麽大的事情,爲什麽隻寫了結果,卻沒有原因呢?
“不能确定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對岑祖澤的記憶也不是很多。我明明記得,出事的那年,他是在高中讀書的啊。這個無歸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撕下他的名字?”祖航低聲分析着。
可是很明顯的,我們得到的信息量很小,隻能證明真有岑祖澤這個人的存在。他爲什麽不能上族譜,他這"出"是什麽意思?無歸又是什麽意思?應該怎麽找到岑祖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