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說他不是曲天。那麽他是誰呢?既然房子隔音差,而且隔壁還越來越大聲的。我幹脆也大聲喊道:“喂!隔壁六十歲的老頭,你叫什麽名字?”
沉默,隔壁沒有任何的回應,一直都在沉默中。
算了不回答就算了。反正我剛才的話裏直接叫人家六十歲的老頭也夠不禮貌的。隻是現在漸漸熟悉了這裏,感覺不是那麽恐怖了,所以語言上也有些放開了。
就在我打算就這麽縮一晚,明天再去買東西過來的時候,對面傳來了聲音。
“岑祖航。”
岑?岑祖航?我愣了一下。岑這個姓氏,我聽我爸說過的。我們家那古玩店裏,一些鎮店不賣的寶貝就是從岑家那來的。
據說岑家是一個風水世家,還是很出名的。然後幾十年前,突然就全村人都死了。他們遺留下來的那些道法上的寶貝就是那個時候流出來了。在我們這城市裏,做古玩的店裏,多少有一兩件岑家那時候流出來的東西。
想想啊,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而整個村子都是學風水的。那什麽羅盤啊,尋龍尺啊什麽的,那是家家有啊。不怕鬼的,就去那村子找找,找到的就是你的了。警察都不敢幹涉這個的。
“喂,今天你拿着的那個羅盤不會是你們家的東西吧。”岑家那個時候出事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我們家到底有幾樣東西是岑家的,我也不知道。
我的這個問題之後,還是沉默,一直沒有回答。我就這麽縮在那毯子下,迷迷糊糊的,腦袋空白着,漸漸睡着了。
當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曲天不在。我就一邊打掃衛生一般思考,他和我的距離。
不是說他不能離開我太遠嗎?這個距離有沒有什麽特定數字啊?這個可絕對是他的軟肋,以後可以拿來威脅他的。
下午,我給好朋友覃茜打電話,讓她陪我逛街買點東西。真要住下,要買的東西一大堆啊。女生逛街什麽的,聊天說八卦很正常。覃茜跟我說了曲天那次賽場上假死醒來之後就跟麗麗提出了分手。昨天麗麗就和他鬧翻了。好像曲天說是外面有小三了。
我就笑笑,道:“沒結婚,說不上誰是小三吧。”我不會告訴她,現在我已經和曲天在一套房子裏住了。隻是在一套房子裏啊。一會那麽多東西,我也不能讓她幫忙拿的。怎麽弄得我好像真是小三一樣啊。
下一個話題是這兩天比賽。有學弟反饋,室内籃球場鬧鬼啊。說是大半夜的看到有黑乎乎的影子坐在候補席上,還能聽到歎氣聲。可是開燈就不見人了。很可怕啊。
這個都沒有現在的曲天可怕吧。我心裏想着。
晚上,我就忙着整理我自己的小房間了。爸爸打來了電話,報了平安。爸爸還一再強調,要好好溝通。争取以後能正常結婚的。
不過我也知道,那可能性很小。這個不是一般的被鬼纏着,而是冥婚,有結婚證的那種。所以,我房裏的桃木劍什麽的奈何不了他。
就算以後他不計較我結婚,我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因爲我已經在判官那簽下冥婚了。
看着我布置的房間,我滿意的笑笑。總算有點樣子了。雖然還是那張小小的竹床,但是也算溫馨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我是猶豫了一下才走出去的。畢竟我爸說的,這種事情是需要溝通的。惹他毛了對我沒有任何好下場。
我出了房間,就看到曲天拿着一大包東西進來了。那東西,我多少認識一些。羅盤,紅線,桃木劍什麽的。我靠在門邊上,說道:“你。。。你到底是不是鬼啊?”
曲天看了我一眼,道:“我是風水師。”
“那你是怎麽。。。出事的?”
曲天沒有回答,拿着他的東西進了房間,我正無趣地打算會房間睡覺呢,就聽他說道:“今晚一點,叫你幾個女同學去學校室内籃球場看男生打球吧。”
因爲這兩天解除這些事,加上覃茜說的那室内球場鬧鬼的事情。我馬上想到了其中關聯。問道:“是不是鬧鬼啊?”
“你想太多了。晚上打球涼快。”
不可能那麽簡單的。我肯定。等我回到房間就接到了覃茜的電話。她說,今天下午曲天突然去挑釁校籃球隊,約好了今晚去室内球場打球。告示下午貼在了學校宣傳欄裏。問我去不去看。
那裏鬧鬼的事情,應該很多人知道了吧。怎麽還敢去哪裏打球呢?這就是男生之間無聊的比賽啊。不去會被人認爲是膽小,所以必須去。既然那麽多人去,我也去好了。人多怕什麽啊?
晚上十一點,曲天不在。估計已經出門了。從這樓走到學校很近,就自己過去了。
覃茜是在籃球場等我的,我們一起進去的時候,才十一點半吧,竟然已經坐了一半的人了。怎麽說呢,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啊。大半夜一點的球賽也有那麽多人來看啊。
我和覃茜隻能坐在稍稍往後的地方了。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呢。大家都在聊天着。我也聽到了有同學說今晚就是來找鬼的。
十二點多的時候,校籃球場的人出現了,開始練球。幾分鍾之後,我們的班籃球隊出現了,曲天就在其中。
曲天一直體育都挺好的,但是打籃球也沒有好到進校隊吧。他不會就這麽簡單的去挑戰校隊的。隻有我知道原因。因爲他不是曲天,他是岑祖航。
比賽開始了,有女生歡呼了起來。本來就是一場挑戰賽的,勝負跟運動會無關。而班隊真心不是校隊的對手。
幾分鍾之後,校隊開始驕傲了,借着休息的時候,有人用喝光水的空礦泉水瓶砸喜歡的女生。班隊這邊也放松了下來。隻有曲天,他似乎很努力很努力的了。但是局面并不好。
我緩緩吐了口氣,目光無意間看到了我身旁的人。我的心跳一下就漏了拍。
不可能那麽簡單的。我肯定。等我回到房間就接到了覃茜的電話。她說,今天下午曲天突然去挑釁校籃球隊,約好了今晚去室内球場打球。告示下午貼在了學校宣傳欄裏。問我去不去看。
我緩緩吐了口氣,目光無意間看到了我身旁的人。我的心跳一下就漏了拍。
身旁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吧。穿着黑色的衣服,長袖的。盤扣,對襟,很中式的樣子。頭發比較短,五官很立體。
他大概感覺到我在看他了,轉過頭,對我微微一笑。
覃茜拍拍我:“看什麽呢?眼睛都不眨的。”
我看了看覃茜,看看那在我身邊對我微笑的男人,做了個深呼吸,道:“看外面,好黑啊。”
“怕什麽,那麽多人在這裏。”
她當然不怕啊。因爲她看不到坐在我身邊的那個。。。鬼。
我緩緩看向球場上的曲天,那個是岑祖航的話,我身邊這個是誰?如果我身邊的這個是岑祖航,那麽在打球的那個是誰?
這時,我的腦海裏聽到了一句話。是的,是我的腦子裏聽到的,沒有經過耳朵的聲音。那句話是“打完球,他的心願了解了,他就會離開了。”
我坐在椅子上,心跳都是加速的,盡管身旁的鬼沒有再看我,但是我還是很緊張啊。
“喂!”覃茜說道。我驚了一下才發現球賽已經結束了。我看向身旁,那鬼已經不見了。
“你到底怎麽了,心不在焉的?”覃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