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一公裏多,二溜子忽然聽到背後似乎有人在喊自己,但又不确定,不過這裏貌似隻有自己一個人吧。那就是在喊自己咯。
扭頭回去一看,隻見一個青年追了上來,而且還沖他招手。沒錯了,就是在喊自己。
二溜子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那人跑到跟前,毫無往地上一坐,粗喘着氣說道,“兄弟,你是去找大别山的那個四十一集團軍嗎?我知道,不過你要帶我一起去。”
二溜子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青年,緩緩點頭說道,“好的。”
原本二溜子一個人一匹狼,變成了兩人加一匹狼。
“你叫啥?”青年問道,以這樣的開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起來。
簡單的交流中,二溜子得知他叫鍾國輝,剛過了21歲生日,也就前幾天,他要去當兵,打鬼子。聽聞四十一集團軍很厲害,所以就決定去看看,不過家裏人都不同意,一直也就沒有機會,知道二溜子的到來,他才決定偷偷的流出來,和二溜子一起。至于村裏人爲什麽在聽到他說要去找四十一集團軍時将他趕出來,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有個村子裏有人叫嚣咬去四十一集團軍當兵,然後回來打鬼子,結果不知道怎麽被日軍聽到了。然後整個村子就慘了,直接被屠。所以四十一集團軍成了大家的禁詞,私下熟人間說說都要小心。跟别說放在明面上。
“你怎麽突然的想起打鬼子呢?”二溜子突然了一句。
“啊?!這個啊,教我們認字的先生說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鍾國輝認真的說道。
“那你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意思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額,不太了解,先生直說過國家有難,我們都要幫助國家渡過危難,好像是這樣吧,你知道麽?”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哦哦,對了,你爲什麽氣四十一集團軍啊?”
“我嘛……”
二溜子滿臉哀傷。陷入無限的沉思當中。
半晌!
“喂喂,繼續說啊?怎麽停了?”鍾國輝在二溜子失焦的眼前揮着手。
“不說了。”
“什麽啊,我都說了,你怎麽能不說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叫我二溜子好了。”
“二溜子?誰給你起的,真溜。”
“閉嘴!别打擾到我。”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跟我來!”
說着一把拉住鍾國輝,往路邊半人高的草叢裏一鑽,大毛很自覺的跟後鑽了進去。
不明所以的鍾國輝剛想問幹什麽的時候,就被二溜子捂住嘴。隻能嗚嗚的叫着,一臉驚恐,眼珠子不住的往自己身側二溜子那瞟,以爲對方要對他行不軌。
“别說話。有鬼子,我現在慢慢松開手,别發出聲音。”二溜子的聲音在鍾國輝的耳邊響起。
聽到二溜子的話。鍾國輝提起的心才放下來,他還以爲對方拉他到草叢裏要做某種ooxx的事。他可不好男風。
感覺到二溜子的手慢慢松開,鍾國輝也松了口氣。不過是被二溜子猛地捂住嘴憋的,同樣心裏也送了口氣,他擔心對方對自己做奇怪的事,幸好沒有發生,不過……鬼子在哪?繼而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二溜子,似乎在詢問他爲何不見日軍。
二溜子似乎感覺的了鍾國輝疑惑的眼神,扭頭看了眼他,解釋道,“有車子的聲音。”
“車子聲音?”鍾國輝不解,“這跟鬼子有什麽關系啊?”
“這裏能用的起車除了鬼子還有誰?”二溜子反問。
鍾國輝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這裏除了鬼子,就沒有誰會有汽車了,那麽聽到汽車聲也就說明有鬼子在不遠。
很快,一輛日軍卡車從前方不遠拐彎進入了他們的視線,一輛豐田k型4x2卡車,晃晃悠悠的開過來,第一輛過後,後面又接着駛出一輛,日軍的卡車根本不止一輛,兩人躲在草叢裏從頭到尾數了一遍,一共有七輛,至于這些日軍幹嘛去,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七輛日軍卡車絕塵而去,留下一大串飛揚的塵土還在公路上久久環繞。
“走!”注視着日軍卡車從視野消失後,二溜子帶着鍾國輝和大毛繼續前進,這次他們沒有走大路了,而是順着路兩側的灌木叢或者叢林草窩前進。
“什麽時候過江啊?”路上,鍾國輝突然問道。
“過江?”二溜子還沒反應過來,“爲什麽要過江?”
“大别山在江那邊啊!你不知道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二溜子愣逼了,他從來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愣了十幾分鍾的神,他才緩過來,機械的扭過頭來,問道,“你是說大别山在江那邊,我們還有渡江?”
“是啊!”鍾國輝扔過去一個你好奇怪的眼神。
“額,我不知道大别山在哪。”二溜子撓了撓有些發紅的臉紅。
“我曉得。”鍾國輝甩過去一白眼,“連我這個在鬼子封鎖下的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這些報紙上都有哎,你以前不會是在山裏長大,和外面不交接的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我又不識字。”二溜子理直氣壯的說道,也是,在這個文盲達95%的國度裏,不識字的确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鍾國輝也每鄙視他,接着就向他普及有關四十一集團軍的事,以及地理位置。
首先他們是在銅陵縣(現在還叫縣)的範圍,算是安徽腹地了,而大别山在安徽的邊上,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起碼要花四嗚天走,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若是不順利,沒個七八天可到不了,而如今他們面對的首要難題就渡江了。
“隻有到上遊找找有沒有适合過江的地方了,這裏現在都被鬼子占了,想要安全的過去是不可能的,聽說上遊已經被奪回來了。”鍾國輝提議道。
‘會識字的人腦子就是不一樣,曉得就是多。’二溜子心裏感歎了句,對于鍾國輝的建議自然是照做了,誰讓他什麽都兩眼一抹黑呢?
繞過銅陵縣,他們繼續沿着長江南下西進,不過鍾國輝的家裏卻鬧翻天了,唯一傳宗接代的兒子不見了,這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啊,四處尋找都不見蹤影,一直到天黑,也沒見兒子回來,可以肯定了,他們兒子真的走了。
“你兒子會不會追那個讨飯的(二溜子)去了?他可是說去四十一集團軍,你兒子早就想去了。”村長說道。還是村子想的多,反應快,外加旁觀者清的頭銜,輕松的猜出原由。
對哦,鍾國輝父母眼睛一亮,自家兒子肯定是跟那個要飯的跑了,但很快有萎靡裏,因爲都走了一天了,去哪去早啊。
“四十一那啥軍的聽說是在大别山,要不你們去大别山那兒去找找。”有人提議道。
這老夫妻兩有些遲疑了,雖然他們就這麽一個兒子,但同樣他們也舍不得這片土地,中國人都講“根”,無“根”之人都會被人瞧不起,他們一彈離開,可以說是抛棄這裏。
回到家裏,兩夫妻商量裏一宿,決定了,去大别山尋找兒子。
“你們真的決定了嗎?這路上可不太平。”村長問,他們在一走,這村子又少了一戶人家了,而且這亂世裏,還不一定能到大别山呢。
“我們已經決定了。”男人咬牙說道。
“那好吧,你們走吧。”村長擡起拐杖沖他們揮了揮,讓他們走。
夫妻兩稍稍交代一下,就互相攙扶着裏開這個他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村子。
二溜子和鍾國輝,晚上沒地方睡覺,最後沒辦法,隻好找個草窩,輪流睡覺,畢竟還要注意野獸出沒。
兩人各睡了半夜,第二天一早繼續上路,多虧了鍾國輝帶了幹糧,不然他們兩可要忍饑挨餓了,大毛獵來的生肉他們可沒法食用,而且他們也沒有火種,也沒學過野外生存。
兩人草草填下肚子,大毛也滿嘴是血的獵食回來了,回複了體力後,繼續走。
一路兩人專門走小路,大路不敢走,因爲越是靠近池州、枞陽、安慶等地,日軍出沒的更加頻繁,巡邏的強度也極高,由不得他們不注意躲避,小心翼翼的闖過日軍的關卡,因此他們趕路也換成了夜晚,白天休息,突然的颠倒作息方式,二溜子還好些,但鍾國輝卻極爲不習慣,眼睛上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身體消瘦了許多,精神勁頭也差了不少,這讓一直生活安逸的他有些打退堂鼓了,不過都走到這裏了,再退回去,不說能不能回去,關鍵是有沒有臉回去,他可落不下這個臉。
“還能撐得住嗎?過這裏因該就差不多了,那邊的日軍因該少了。”二溜子見鍾國輝滿臉疲憊,有些擔心。
“可以的,還行,我能撐住。”鍾國輝勉強一笑。
“先找地方歇息一下吧,你睡一覺,看你那樣我都擔心。”
“嗯……好吧。”鍾國輝想了想答應了,畢竟它也覺得自己快撐不住要睡覺了。(未完待續。)
ps:啊,上架了,作者菌的要求也不多,給個首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