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多,淅淅瀝瀝的小雨才停了,到處都沾滿了雨水,冰冷刺骨。
“阿嚏~”已經脫下蓑衣的遊擊隊們,他們身上到處收拾水印,衣服上都能拎下不少水,凍得一個個的瑟瑟發抖。
“來吃這個。”一個250師的戰士,将一個燙好的自熱幹糧遞給遊擊隊。
“唉,熱的?”這個遊擊隊員接過自熱幹糧,有些燙手,驚奇了一把,他沒有看到火焰,怎麽就變成熱的呢?
“無焰自熱,加水就行了。”炸個戰士解釋道,順便拿起爲自己準備的那一包。然後又從背包裏掏出兩個罐頭,問:“一個是牛肉罐頭,一個是糖水罐頭,要哪個?”
“牛肉罐頭。”這個遊擊隊毫不猶豫的就說到,忽然感覺有些不妥,牛肉罐頭啊,一定很貴的。說完他就後悔了,他問自己要哪個應該隻是客氣而已,自己居然這麽不要臉獅子大開口,要是他不給怎麽辦。
“給。”
誰知那個戰士很爽快的就把那個牛肉罐頭扔過來了,這個遊擊隊隊員手忙腳亂的接過牛肉罐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這個250師的人。
“呃,你受了寒,這個,牛肉罐頭營養價值高,你補補。”這個250師的人說話明顯心不在焉,不過卻把那遊擊隊的人感動壞了。
“你别聽他瞎說,他是牛肉罐頭吃怕了,哪怕你不要牛肉罐頭,他也會把牛肉罐頭給你的。”旁邊的一個250師的人立馬來拆台。
“唉?”這個遊擊隊的人不明所以,肉還吃的怕?
“這個牛肉罐頭啊,肉僵,油重,有腥些味,沒什麽味道,吃一兩回還好,吃多了膈應人。”那人解釋道,“不過它含熱量高,你你受了寒,要吃這種高熱量食物。”
話雖這樣說,不過這個遊擊隊隊員還是心存感激。
“你們那牛肉罐頭很多嗎?”忽然,又一個遊擊隊的人問。
“不是很多。”一個250師的人說道,這話讓一些遊擊隊的人有些感動,數量不多,居然還舍得給我們吃,然而後面的話,差點沒讓他們吐血:“因爲我們都不怎麽吃,隻有少量生産。對了,你們的第四軍倒是經常在買。”
言下之意可以理解爲我們都不吃的東西你們第四軍居然還買。。。(我可以打屎你們嗎?)
對于這個250師的土豪風格,一個幾個小時的接觸他們也有所了解了,最讓他們直觀的還是那幾乎用之不盡的子彈,随叫随到的火炮打擊,讓他們無比的羨慕。哪怕現在他們手頭上寬裕了些,子彈多些,但分到每個人手上,也就多那麽十幾發子彈,依舊很拮據,要省着打。但看看人家,子彈不要錢似的,随便打,風吹草動的都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打鬼子的時候,一個彈夾接一個彈夾的射,也不一定打中日軍,照這麽下去,平攤一下估計好幾萬發子彈打死一個日軍。
“你們這身衣服真好玩,花裏胡哨的,跟大姑娘似的。”忽然一個遊擊隊對他們那迷彩服調侃道。
迷彩服被調侃,也不是第一次了,一些老兵還記得當初第四軍的人見到迷彩服驚爲天人,“這叫迷彩服,便于隐藏。”
“弄的這麽花裏胡哨的就找不到了麽,還有你們那神槍手,居然穿的跟乞丐一樣。”
“那叫吉利服,外面的那都是布條子,特意做成那樣的,不是乞丐服。”
“爲什麽要弄成這樣。”
“躲貓貓~”
“。。。你逗我啊。”
“就是躲貓貓啊,躲起來敵人找不到,就可以對敵人放冷槍。”
“弄成這樣就找不到嗎?”
“也不是找不到啊,就是隐蔽性更高。我們的那一些老兵,穿着那一身衣服,躲到林子裏,根本找不到,哪怕走他身邊走過去,也完全發現不了。”
“這麽厲害啊?!不會是吹牛吧,哪有這麽厲害。”
“不行拉倒。”
“。。。。。。”
吧啦吧啦吧啦。。。
兩個人,一個如同好奇寶寶一般問東問西的,他們遊擊隊沒見過250師的人,對于250師的裝備幾乎都不認識,所以十分好奇。而另一個擺出老大的之态,一一爲“小弟”解惑。
現在,整個戰場局勢亂糟糟的全部都是各自爲戰,日軍的師團長現在是後悔至極,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下達全部分散開這樣的命令了,導緻現在指揮無法統一,隊伍十分混亂,而且随着局勢越拖越久,淩晨的一場小雨,必定讓戰場上的不少日軍受寒,導緻戰鬥力下降,這樣下去,越拖越不妙。
這九個師團,都是從日軍本土調過來的,大多都是才從訓練營走出來的新兵,雖然訓練時間不少,很多東西都深入骨子裏,槍法也打的一頂一,但他們并未經曆過戰火,依舊還是個新兵,當然了,陸強的兩萬人,新兵也一堆一堆的。不過能打成這樣僵局,完全是靠武器裝備堆起來的,倘若沒有這些裝備,陸強早就被打的屁滾尿流,身首異處了。
“日軍現在有撤兵的迹象了,他們不想将部隊在這個泥潭裏拖垮,不過大概因爲通訊問題,所以日軍撤走的隊伍并不多,大約有三萬人,不過依舊還有好七八萬人留在這裏到處鑽山林子,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将這七八萬人吞下去,或許這難度很大,但必須要做。”陸強敲着地圖說道。在他面前,都是猴子山貓他們在聽着。
“七八萬人啊,這難度不小,若是控制不好,我們會被給日軍反吃了。”猴子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個隻能注意了,讓無人機在天24小時盯着,炮兵辛苦下,時刻待命。”陸強想了想說道,“沒辦法,這仗我們必須打。”
接下來衆人繼續商讨一下作戰的事,然後就解散了,陸強皺着眉會到自己的辦公室,這次日軍的9個師團,給他的壓力不小啊,還有北方,德國那邊的東西要過來了,也就在這兩天,如果走不開的話,把計劃告訴猴子,讓他去一趟吧,唉,好愁啊,手下缺人啊。士兵還好一些,關鍵是精英人才,還有基層軍官,到哪去弄人啊。
要不先弄個講武堂?訓練一些基層軍官?這個倒是可以試試,等打退了這夥日軍再說吧。
“啪勾,啪勾~”三八大蓋的槍聲緊緊的跟在後面,讓前面幾個人拼命的逃竄。
“這裏鬼子怎麽這麽多啊,我記得一周前還沒這麽多的鬼子啊?”一個帶着烏氈帽的少年邊跑邊驚慌的叫道。
“你不會帶錯路了吧?”在他身後,跟着一個頭梳着油光發亮,身穿黑色風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弟子,現在卻十分狼狽不堪的說道。
“不會,這路我都走過千兒百遍了,不會錯的,隻能說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會不會是鬼子在搞掃蕩?”戴着烏氈帽的少年一口鑄定,接着又用猜測的語氣說道。
“日軍掃蕩誰啊?”這時一個好聽的身影從後面傳來,恩,是個女的,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卧槽跑路居然還帶個女的,而且不帶強壯點的帶個這個文弱的,就不怕撇腳嗎?
這個逃跑的隊伍一共是五人三男兩女,分别是當地人吳子貴,帶着烏氈帽那個;富家少爺李仁智,就是頭梳着油光發亮的那個;還有一個打扮有些普通,叫張永;女生兩人,那個文弱些的梳着齊劉海的叫梅若雪,另一個梳着兩個麻花鞭子,性子有些潑辣,叫劉嘉。就這五個人,本來他們是随那個吳子貴一起去他家看看。他們都是留學生,過年回家看看,除了吳子貴,其他人的家都在重慶(都是後來搬去的),回去還有些路,而且路上又這麽亂,所以準備先去吳子貴家,但誰知西淠河這一帶打的這麽熱鬧,而他們五人一不小心被鬼子盯上了。
他們五個大清早的就從霍山縣的客棧離開,那個富家少爺有錢,買了輛馬車趕路,但誰知半路上馬匹踩着了枚地雷,兩匹拉車的馬頓時被炸傷了,這五個人倒是沒什麽事,這枚隻是反步兵地雷,威力不大,不過馬受傷了,沒法拉車了,衆人隻好步行上路了。幾人走了不遠就遇上了一幫淋了一夜雨的日軍們,現在這些日軍因爲仗打的窩囊,一個個心裏憋着火,一看到他們,在看到那兩個嬌滴滴的沒人,頓時就起了色心,然後就一邊追一邊逃。
“啪啪~”富家少爺沖着身後的日軍放了兩槍,然後繼續跑,他也不指望這兩槍能打中日軍,隻是靠這槍聲讓日軍明白他手上有槍,不敢太過張狂的追上來。
日軍和他們相距不過百米,按理說日軍的槍法完全可以打中他們,但是日軍隻是空放幾槍,并沒有殺人的意思。他們大概是不想失手打死那兩個女的,他們還準備靠那兩個女生發洩發洩。
“快點,前面有個林子,進去了就好了。”吳子貴催促道。
“我不行,跑不動了。”梅若雪體質較差,不停的叫喚着自己跑不動了,不過咬着牙跑了這麽遠,也難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