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先拿出一個“此面向敵”牽好跘繩,放在院子前面,然後才進了房子。這棟洋樓的大門早在炮火中被震塌了,所以大門是開着的,沒東西關。朱旭進了房子,首先就是将各種家具搬到一起堆起來,當掩體使用。日軍這時候已經沖到外面了,終于逮到一個落單的,日軍們和興奮,因爲他們一直被壓着打,十分憋屈,表面上看他們已經占領了南昌城,但實際上,他們隻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現在逮到這麽一個機會,所有人都想上去剮一刀。
一直沖沖的日軍根本沒注意腳邊的“此面向敵”,近乎透明的拌繩,被一個日軍的腳勾動,“轟!”一聲爆炸,暴雨梨花般的鋼珠,瞬間将前方60度角的範圍内日軍籠罩,日軍被這一下打的極慘,沖在最前面想着軍功的日軍直接被糊了一身,600顆鋼珠,瞬間就報廢了三十多人,跑在前面的十幾人,當場死亡,而後面的日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日軍似乎被這威力給吓到了,這是什麽地雷,威力這麽大,這麽厲害。他們不确定裏面還有沒有這樣的地雷,所以暫時不敢再前進了。日軍的害怕,給了張旭充足的時間,堆好掩體後,立馬就将散裝的子彈裝進彈鼓裏,除了自己的幾個彈鼓外,他扒下的背包裏還有兩個打空的彈鼓,也不知道原主人是懶還是什麽原因,沒有往裏裝彈,不過他拿到後,立馬往裏裝彈,多個彈鼓,就多分對火力的保障。
外面的日軍商量了一會兒後,決定用火力掃雷,唯獨的一個擲彈筒向那片空地發射了兩枚榴彈,“轟,轟!”兩聲爆炸,地面上多了兩個淺淺的坑,直徑比巴掌打不了多少,沒有第三次爆炸,那麽說明這裏已經沒有地雷了,這下他們放心了,便慢慢的向前摸去。
日軍的身影一出現,朱旭毫不猶豫的就扣動扳機,子彈再次揮灑向前進中的日軍,收到攻擊的日軍,立馬找地方隐蔽,院子裏被重炮炮彈炸的一些彈坑,這時候就成了不錯的掩體,又深又大的彈坑,往裏一趴,保證屁股漏不出來。
有人安全保障的日軍,也開始展開兇猛的反擊,6.5mm的子彈打在家具上,打的木屑橫飛,也幸好他多堆了許多家具還有鐵器,不然他肯定會被貫穿的子彈打中。
而在隔着幾條街的遠處,那個小青年機槍手已經找上了隊伍,氣喘籲籲的說明原因,班長聞言,這還得了,立馬點人前去救人,小青年在前面帶路,一幫人抓緊跑。
“啪勾,啪勾~”三八大蓋清脆的聲音,絡繹不絕,擺在最前面的一張八仙桌,現在都成了一塊一塊的,是被日炸出來的,一層一層的掩體,被打的稀巴爛的,是日軍用馬尾手榴彈。木質的掩體都遍布瘡痍,朱旭的左手胳膊綁着繃帶,血已經浸透了繃帶,可以看到點點紅色。不過日軍就比較慘,挂了好幾個人。
“叮叮當當。”一個被稱爲97式手雷的東西被日軍扔了進來,朱旭見狀,頓時瞳孔一縮,趕忙縮到掩體後面。
“轟!”那枚97式手雷爆炸,預制的破片如同尖銳的飛镖四處亂射。
木質的掩體根本承受不住爆炸的沖擊,木屑到處亂飛,靠在掩體一個橫放的大櫃子後面的朱旭,突然悶哼一聲,自覺背後一痛,伸手摸去,那裏濕潤潤的,摸到了一塊薄薄的硬物,似乎是鐵片,插在他的後背上。“嗤!”拔出鐵片,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手顫顫巍巍的拿到面前,一塊沾滿血的鐵片,扭頭看了眼那個鬼子,已經被那塊鐵片切出一個口子,突出來木缪在光滑的櫃子子上十分顯眼,他應趕到慶幸,倘若沒東西替他擋一下,消掉這枚彈片的力量,那麽這枚彈片現在肯定不是在他手裏,而是在他體内。
拿出急救包,扯出一大塊藥棉,撒了些雲南白藥,然後就按到傷口處,手控制不住的用了點勁,痛得他一哆嗦。按好藥棉,然後抽出手來緊了緊衣服,确定那塊藥棉不會掉下來。
外面的日軍見裏面沒了動靜,想着要不要沖進來,原本一個半小隊約7、80人,打到現在,隻剩下他們十幾個人,對方的頑強超乎他們的想象,讓這些和果/軍打慣了的日軍們有些不習慣。
一幫日軍用眼神交流着,他們誰都不想先沖擊去,畢竟槍打出頭鳥這話不是瞎說的,第一個沖進去的人肯定死,除非對方放水,故意放過他們。
嘴唇幹裂的朱旭可不知道外面的日軍怎麽想的,他正從腰間取出水壺,晃了晃,還有小半壺水,擰開蓋子喝了口,潤了潤嘴唇,含在嘴裏,分幾次吞下去,再喝了口,讓這口水含在嘴裏,這才收起水壺。日軍不進攻,朱旭可等不下去,從包裏拿出最後一枚閃光彈,在手裏掂了掂,想了想還是放了下去,這個當備用,再翻了翻兩個包,摸出了4枚手雷,三枚煙霧彈,煙霧彈沒怎麽用,也就是在日軍追趕他的時候用了一枚,用來遲滞日軍。乘着日軍還沒進攻,他拿出幾個打空的彈鼓,往裏面裝子彈。
外面的日軍似乎用眼神談好了,紛紛拿出一枚手雷,拔除引信,随時準備在腦袋上的鋼盔上敲一下,或者在牆上敲一下。其中一個日軍豎起三根手指,然後慢慢的扣下一隻,再扣下一隻,等最後一根手指收起來後,所有人紛紛将手上的手雷用力的敲一下,然後扔進屋裏。
屋裏的朱旭看到一堆黑色的東西飛過,頓時大驚,什麽也顧不不上了,趕緊一個箭步,沖進離他最近的一個側房。
“轟轟轟~~”十幾枚手雷的爆炸,威力還是可觀的,混凝土的房子都震的有些搖晃。爆炸的推力,将朱旭推了一把,狠狠的砸在地上,原本結痂的傷口再次破裂,血再一次浸紅繃帶。
“嘶!日!”痛呼了聲的朱旭,努力的沖地上起來,拔出手槍,剛剛他在裝子彈,手上根本沒拿機槍,那兩個包,他探頭看了眼,被炸亂的家具遮蓋住了,隻留下一腳還能看到件,至于機槍,槍管已經扭曲了,即使拿到了也不能用,現在隻能靠手裏的這把五/四手槍了。不過彈夾裏隻有七發子彈,加上身上隻有兩個滿裝的手槍彈夾,一共也才21粒金豆豆,而日軍的人在十幾左右應該不會超過人,那麽也就是說,他最多隻能浪費3粒子彈,當然了,日軍是越少越好。
“啪勾,啪勾。。。”日軍一沖進來就放着槍,噼裏啪啦的打了好幾顆子彈後才發現大堂裏沒人,剛剛那些子彈都瞎打了。
日軍沖進來了,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日軍居然想起了用手雷,剛剛那麽長時間都不用,還挂不少人,都舍不得用手雷,現在咋用了,這讓他有些郁悶,這夥日軍不笨。
其實不是日軍不想用手雷,而是日軍認爲他的子彈應該不會太多,耗一耗,把他的子彈耗完後,然後他們再進來慢慢的折磨他,而且扔手雷時身體要暴露在外面,搞不好就被對方給打死,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一個捱一個,搞到後面人沒消滅,自己的人倒是損失不少,這就是小隊長被打死的後果(誰叫他沖在最前面),沒有人逼他們了。最後沒辦法,大家一起扔吧。
日軍沖進房子後,立馬變得小心翼翼的,端着三八大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靠在門邊的朱旭,雙手握着手槍,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安靜下來,努力的去聽日軍的腳步聲,想通過腳步聲判斷日軍的行動。想法雖好,但他沒有專門的訓練過想要聽聲辯位是不打可能的,況且外面槍聲一片,想要聽到腳步聲,難啊。
這時候,突然一個雪白亮麗的刺刀從門口伸了進來,很慢,足以顯示出這個日軍的小心。
左手拔出大腿上的刺刀,用力緊握着,足以顯示出他内心的緊張,一滴汗水緩緩的從臉頰劃過,滴到衣服上。
看着慢慢伸出來的三八大蓋,三八大蓋的超長槍身,一半已經出現在他視線裏,他已經看到了這個日軍托着槍的左手了,突然,他猛的爆發,右手的手槍已經放進槍套了,刺刀換到右手,猛的爆發瞬間,左手一把撸過三八大蓋的槍身,往前一帶,在日軍驚詫的眼神裏,拿着刺刀的右手已經往他頸子送去,泛着寒光的刺刀十分順利的紮進了他的喉嚨裏。
“咯,咯。。”這個日軍因爲被紮破的喉嚨,張大嘴,喘不出氣來了,因爲個子的優勢,朱旭很容易就看到了他喉嚨裏泛着的血泡沫。
“嗤!”拔出刺刀,一股血劍飙了他一臉,張旭淡定的擦了擦眼睛處的血,将刺刀放回套子裏,撿起這個日軍的三八大蓋,順便将他身上的子彈搜刮一下。現在,他已經不必在爲子彈的事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