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玄青劍意!”
隻見蕭塵眼神冷冽,話音甫落,手中長劍一揮,身上立時旋繞起了陣陣青色劍氣,一股極盡劍意,霎時間籠罩了整座天魔峰,尤爲令人膽顫,那是一股幾近仙之極境的劍意!
四兇門五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忽然間一齊沖了上來,速度快到了極緻,幾個閃瞬間,便隻見應天穹已手持七煞刀,刀風逼人,一刀斬出,百丈黑色刀芒頓時呼嘯而出,霎時間令得整座山巅土崩石裂,碎石漫天!
南劍離手持血虹劍,同樣劍勢驚人,一劍向蕭塵斬至,絲毫不留回旋餘地。長生老人手中月白拂塵凝聚殺氣,瞬間化作千刀萬芒,幾令整座天魔峰爲之一顫,玉無心和玉盈兒兩人也禦控着法寶,一瞬間兇猛攻至!
這五人同時向蕭塵攻至,氣勢豈止是驚人?即便遠在數百丈外的人群,這一刹那,也感到一股沉重窒息,仿佛此刻連元神也要被這五人的氣勢震散,縱然蕭塵修爲再高,劍意再強,又豈能抵擋得住這五人的同時攻擊?這一刻,不少人都暗暗替他捏了把冷汗。
“哼!”
見到五人同時攻來,蕭塵卻兀自夷然不懼,手中長劍一揮,身上劍意刹那間化作千萬道淩厲劍氣,“砰砰砰!”一陣疾響過後,山巅上頓時碎石亂飛,狂風大作,半空之中,他竟是憑着一人一劍,抵擋住了四兇門五個人的同時攻擊!
遠處所有人均感到心神一震,這是何等劍意?下一瞬間,隻見蕭塵眼神更加凜冽了,似鋒芒,似殺意,似怒海狂濤般的不滅意志!
“玄青——誅邪!”
一聲震喝,蕭塵仿佛在這一刹那化身不滅劍魂一般,身上劍意旋繞,劍風逼人,恐怖劍氣激蕩出去,竟在這一瞬間将圍住他的五人同時震飛了出去,“轟隆”一聲巨響,天地間狂風大作,塵土漫天,那五人倒飛出去,竟将遠處幾座小山頭撞得粉碎。
這一下,遠處衆人更是驚得個個瞠目結舌,剛剛那一招,竟然一劍重挫五大絕世強者!那無雙的劍意,像是沉寂了數千年的劍魂,一朝蘇醒,何等驚人!
這一刻,許多人都感到背後陣陣膽寒襲來,又想起了他剛剛口中所說的淩音,莫非便是當年那個人?七千多年前,六界混亂不堪,幾近崩塌,本是湮滅将至,但最後卻不知如何化解了,而那個人在最混亂的時期出現,從此消失無蹤,無人知曉她去了何處,就如昙花一現般的出現在天界,短短那麽一刹那。
而此時,這個長發飄揚,身上劍意不滅的男子,竟然就是她的弟子,此刻,許多老一輩的人像是終于想通了一般,沒錯,他修爲如此之高,如此出色的一個年輕人,慢說找遍神魔淵,便是再找遍仙界,又哪個門派的弟子如他這般出色?如此一來,也無怪他是那個人的弟子了,因爲隻有那個人的弟子,在面對四兇門時,才能有如此吞天氣魄!
遠處,花玉瑤一邊拖着無情道的人和太上道祖,一邊懸心吊膽,盡管現在蕭塵看似占了上風,打得那五人還不起手來,但她心裏卻清楚明白,那五人此刻是顧忌身上的九天玄女印,所以不能大動邪功,否則的話,焉能如此不堪一擊?而反觀蕭塵,身上雖然劍意大盛,但他一人臨戰五人,明顯又是不計後果的運功了。
此刻,山巅上勁風冷冽,四兇門的五人又從亂石堆裏飛到了半空中,五個人此時看上去頗有些狼狽,尤其是玉盈兒,原本一件衣裳就單薄,現在被劍風撕裂,更是難以掩藏那呼之欲出的玲珑嬌軀了。隻見她一隻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拿着銷魂鈴,眼神恨恨不已,若非要顧忌身上的九天玄女印,不能大動功力,她堂堂極樂宗女宗主,不知令多少人聞風喪膽,何曾如此狼狽過!
“怎麽辦,沒想到那臭婆娘收的小賊竟如此厲害……”
應天穹捂着胸膛,飛到了玉無心和玉盈兒身旁,他們五人今次而來,本是聽太上道祖說蕭塵至多隻有天魔境的修爲,所以并未帶太多門人出來,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功力如此深厚,偏偏他五人身上的九天玄女印又在此時禁锢了他們,其實來之前他們并非沒考慮過九天玄女印,但心裏想着隻須暫時壓制下去便可,終歸揭底,是他們太過輕敵了。
玉無心凝了凝神,心想這小子功力雖深厚,但心性未必堅定,隻須亂其心,便可趁機攻上,想到此處,上前一步,看着蕭塵冷笑道:“小子,你現在劍意再強又如何?你的門派早已灰飛煙滅,你昔日的那些師姐妹,師兄弟,他們全都死了……”話到此處,又笑了笑,繼續道:“對了,還差點忘了件事,你的記憶丢失了,那麽你想知道,關于你那個師妹的事情嗎?當年,她可是和你師父打得不死不休……”
這一刻,蕭塵眼神冷淡,此人拿師父和師妹來說事,無非便是想亂自己心神,可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倘若心神要亂,早在剛剛得知師父的事情後便已經亂了,何必還等到現在,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曾經在玉卿門那個,一聽到當年的事情,就心神俱亂的少年了。
玉盈兒見他此刻不爲所動,媚眼一笑,玉手捂在胸口,扭着纖纖細腰,笑盈盈道:“蕭一塵,你現在隻剩下一個人了,一向疼你的那幾個師伯,他們當年忽然失蹤,連冥界生死薄上的名字都消失了,你師父更是早已神滅形消,怎麽?你不會想着憑你一人對付天界四兇門吧?”
玉無心跟着笑道:“我聽說,你在人界已開宗立派,身邊更是有了許多心系你之人,你說,日後我若是把她們全部擒回極樂宗,你想不想看看,她們整晚整夜,欲求不滿的淫靡樣子……”
“倘若你們能去到人界,又何須等到現在。”
蕭塵眼神淡淡,兩指一并,輕輕從劍鋒上摩挲而過,向五人看去,淡淡道:“另外,我師父……沒有死。倘若她已經死了,這幾千年來,你們又何必苦苦尋找解開九天玄女印的方法?你們說,我說得對嗎……”
确實如此,現在他之所以如此戰意高昂,正是因爲在此之前,他不知師父是生是死,但現在他可以完全确定了,師父還活着,倘若師父真的已經死了的話,那麽九天玄女印也必然早已失效了。
“小雜種,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應天穹兩眼怒瞪,似是失去了耐心,身上的氣息又一瞬間暴漲了許多,蕭塵冷冷一笑,手指仍然輕輕摩挲着劍鋒,淡淡道:“我以爲天界四兇門有多厲害,原來也是嘴上功夫厲害,不如改名,從此叫做天界四兇炮吧。”話末長劍一揮,一道劍氣激斬出去,“砰”的一聲,大概也是無心之舉,卻不偏不倚正好斬在了那座風雲碑上。
這一下,立時便令得整座天魔峰劇烈一顫,跟着周圍四座山峰也劇烈震蕩了起來,遠處所有人皆是一顫,這小子跟人打架便打架,在這裏亂劈亂砍,别回頭将那山底下的大魔給放出來了。
四兇門五人對視一眼,再次攻了上來,蕭塵手提長劍,直撄而上,雙方又一次打得天崩地裂,堪堪半柱香後,整座山巅上,除了那巋然不動的風雲碑,其餘草木山石,幾乎都已化爲齑粉。
應天穹和南劍離惡狠狠瞪着蕭塵,玉無心和玉盈兒師兄妹二人臉上亦是陰沉至極,唯獨長生老人此刻稍稍甯定一些,但他心裏清楚得很,今日除非動用他們這幾千年共同研究出來的秘術,将九天玄女印完全壓制下去,否則的話,絕不可能擒得住這小子的元神,可那個秘術,代價卻是太大了。
隻見五個人彼此間慢慢靠近了些,玉無心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向身旁的師妹看去:“要動用那個方法嗎……”
“那個方法……”玉盈兒渾身一顫,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了,向不遠處的南劍離和應天穹看去:“你們打算如何?”
南劍離和應天穹兩人臉色也十分難看,又向長生老人看了去:“如何?不用那個方法的話,今日無論如何擒不住這小子,可是萬一……”
瞧此刻幾人的神色,都非常的凝重,甚至這一次,連長生老人臉上神色也變得無比沉重了,似是在猶豫不決。
“一不做二不休!若是無法解開這禁制封印,我幾人便是與死了又有甚麽分别?這七千年來,你們還沒受夠麽!”
應天穹目光一厲,似是已經下了不計後果的決定,玉無心和玉盈兒身體微微一顫,這一刻臉色慘如白紙,身體也越顫越厲害,而南劍離似乎也下了決定,若是要一直被九天玄女印禁锢着,與死何異?已經七千年了,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如何能夠錯過?
“既如此,那便動用此法。成敗,在此一舉。生死,聽天由命……”
這一瞬間,長生老人眼神忽然變得極其可怕了,可怕得令人心驚膽顫,遠處衆人不知道他們要動用什麽方法,這一刹那,均感到一陣恐懼顫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