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玄陰殿和血煞門,居然查到萬仙盟去了,素憐月,你很不錯啊……”
這一刻,羅刹女帝眼神要多寒冷有多寒冷,冰冷的殺氣籠罩整座山谷,慢說是素憐月,即便是後邊的滄溟壇主玄姬,都感到陣陣窒息,上前一步道:“女帝,此事……”話未說完,羅刹女帝手一擡,止住了她繼續說下去,然後向素憐月看了去,兩道目光,猶若冰冷的刀鋒一般。
素憐月臉色煞白,身子不斷顫抖,強自鎮定道:“此事不知女帝從何聽來,盼女帝明察,憐月自幼在羅刹宮長大,對本教絕無二心……”
“我隻是聽說而已,外面的風言風語,你不必如此緊張……”羅刹女帝看着她淡淡道,停了一會兒,又轉過身道:“起來。”
素憐月臉色慘白,雙腿似麻木了一般,不敢動一下,羅刹女帝眼神一冷:“我說起來,沒聽見嗎……”
“是……”素憐月渾身一顫,慢慢站了起來,卻仍是低着頭不敢去看她,羅刹女帝又轉回身來,看着她道:“擡起頭來。”
“是……”素憐月慢慢擡起頭,看着此刻面前那一雙世上最美的眼睛,但卻像是看着世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連呼吸都快停了。
“我知道你對本宮忠心耿耿,可是犯了錯,就是犯了錯,既然犯了錯,那就應該承擔……”
羅刹女帝向她走近了一些,緩緩擡起手,指尖輕輕碰着她的下巴,又用指甲緩緩滑過她的臉龐,輕輕一笑:“多麽美的一張臉啊……”
素憐月屏住了呼吸,此刻感覺像是有一把刀在自己臉上劃來劃去,說不出的恐懼害怕。
“你不用緊張,你的這張臉,本宮還舍不得将她毀了……”
羅刹女帝一邊緩緩說着,一邊用宛如刀鋒的指甲從她臉頰上輕輕滑過,一直滑到她如玉的脖頸上面,素憐月屏住了呼吸,動也不敢動一下,她此刻毫不懷疑,隻要女帝輕輕一運力,五根鋒利的指甲,立時便能取了她的首級。
但是,羅刹女帝并沒有要取她性命,而是順着她的脖頸一直往下滑,最後“呲”的一聲,宛如刀鋒一般的指甲,割開了她胸前的衣襟,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膚,立時便沐浴在了月光下。
“多麽美的身子啊……”羅刹女帝輕輕一笑,看着她的身體,淡淡笑道:“你知道爲什麽嗎?你如此完美的身子,還能留到現在?”
素憐月身體微微顫抖,不敢說話,也不知道女帝此刻要做什麽,羅刹女帝看了看她,緩緩道:“因爲十八個壇主裏面,就隻有你最懂事,隻有你辦事最入本宮之心,隻有你每次都不會讓本宮失望……如同上次本宮要八部奇書裏的神鬼篇,你很快就替本宮找來了……”
“屬下職責所在,不敢邀功……”素憐月聲音顫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羅刹女帝看着她:“可是這一次,你真的讓本宮很失望……”話到最後,兩道眼神再一次宛若寒冷的刀鋒一般,令人不寒而栗。素憐月身體微微顫抖,不知她究竟發現了什麽,生怕言多必失,此刻不敢接話。過了一會兒,羅刹女帝忽然冷冷道:“衣服脫下。”
素憐月渾身一顫,擡頭看了看她,但也不敢忤逆,慢慢擡起雙手,向衣襟解去,隻片刻,一件件衣裳便滑到了地上,完美無瑕的玲珑玉體,在月光下一覽無餘。
羅刹女帝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冷冷道:“孟婆,檢查一下,她身子是否完整。”
“是……”那手拄木杖的老妪走了過來,慢慢俯下身去,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向羅刹女帝道:“啓禀女帝,素憐月身子依舊完整。”
“很好……”羅刹女帝眼神冰冷,冷冷道:“将她帶去羅刹殿,下月十五,送去幽冥鬼帝那裏。”
聽聞此言,素憐月雙目一睜,登時如同墜入了恐怖地獄一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兩眼淚水不斷往外湧:“女帝饒命!求女帝饒命,求女帝不要把我送給幽冥鬼帝,憐月知錯了,憐月再也不敢了……”
然而,無論她如何哭喊求饒,羅刹女帝也不再多看她一眼了,冷冷冰冰往玉轎走了回去,向紅瑤看了一眼:“紅瑤,此事交由你處理,不得有誤。”
“是……紅瑤領命。”
紅瑤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笑容,向素憐月走了去,媚聲笑道:“姐姐起來吧,哭花了臉,鬼帝不喜歡的……”話到此處,緩緩俯下身伸手去扶她,在她耳邊陰笑道:“這回你去了幽冥鬼帝那裏,這一輩子,都别想再見到他了……”
素憐月渾身一顫,抓着她的手臂,不斷搖頭:“紅瑤,求求你……幫我求求女帝……”
“求我?”紅瑤冷冷一笑,目光一下變得狠厲了:“現在知道求我了?是不是有點太晚了……”話到最後,“啪”的一聲扇在了她臉上。
而與此同時,玉轎裏面傳來一股寒意,緊接着一道掌風襲了過來,“砰”的一聲,将紅瑤狠狠震飛了出去。
“我說過你可以動她了麽……”
玉轎裏面傳出了羅刹女帝冰冰冷冷的聲音,紅瑤吓得渾身一顫,連忙跪趴在地上,顫聲道:“紅瑤知錯,女帝恕罪……”
“哼!玄姬,帶上她走。”
“是……”
玄姬走了過來,雙眉緊蹙,一件件替素憐月将衣服穿上,素憐月雙目圓睜看着她,顫聲道:“姐姐……救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玄姬長長歎了聲氣,當初蕭塵和素憐月從長生谷出來那一天,其實她一直跟在後面,直至看見素憐月服下忘情.蠱那一幕。
……
風雲不動城。
時間又過去一天,蕭塵仍未醒來,直至中夜時分,衆人依舊守在他的房間裏,白素素和熠瞳也未曾離開過一步。
今晚依舊月明如晝,夜風吹過,樹葉兒輕輕作響,隻見一座小池塘邊坐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滴”的一聲,水面蕩開一圈圈的漣漪,卻是那女子眼淚落入了池塘裏。“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李慕雪淚眼婆娑,看着池塘裏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月影,眼淚止不住地流,一滴一滴,像是怎樣也流不完。
“我真沒用,事到臨頭……卻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做不了……”
哭聲漸大,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樹林裏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啧啧啧……哭得這麽悲傷,還真是讓人心疼啊……”
“誰!”李慕雪陡然一驚,向聲音傳來的樹林裏看了去,隐隐約約隻見那裏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道人影,冷聲問道:“什麽人!”
“玄陰殿,風幽。”
那道人影緩緩從樹林裏飄了出來,月光下,隻見那人雙足懸于地面尺許,身披一件黑色鬥篷,頭上戴着鬥篷帽,裏面黑漆漆一片,看不見臉,卻正是玄陰殿的大護法風幽。
“玄陰殿……風幽,是你!”
李慕雪猛地想起來了,正是當初在天元城設計蕭塵的人,“铮”的一聲,隻見她一瞬間祭出了素問劍,聲音有些急促:“是不是現在蕭大哥不在了,你們這些魔道的人便可以任意潛入風雲城來了,還不快滾!”
“呵呵……”
風幽陰沉沉一笑,緩緩飄了過來,笑道:“姑娘何出此言……你難道不想救他了嗎?恩……”
李慕雪微微一顫,臉上淚痕猶在,将劍橫在胸前,冷冷道:“你什麽意思!”
風幽陰沉沉笑道:“那麽,姑娘相信我嗎……”
“不信!滾!”李慕雪橫劍在胸,語氣冰冷,眼前這個人詭計多端,她絕不能輕易相信。
“可惜啊……他隻能活半個月了,到這時候,姑娘覺得他的性命比較重要,還是你們所謂的正魔之分比較重要……”
“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姑娘想救他,我也想救他。”
“你說什麽?”
李慕雪雙眉一皺,她才不信眼前這魔教大護法也想救蕭塵,可她現在卻很想救蕭塵,不得不聽對方把話說完,隻要能救蕭塵,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也要去嘗試。
風幽森森笑道:“姑娘難道忘了嗎?當初此城剛成立時,蕭城主宴請四方,我也曾讓青蘿護法來祝賀,所以我們……并不是敵人,我需要他活着,幫我制衡,羅刹女帝,幽冥鬼帝,血魔尊者,這三人對我虎視眈眈……你明白麽?”
“然後呢?你想說什麽!”
風幽森森笑道:“如今……是否隻有‘甘木’才能救活他?”
李慕雪渾身一顫:“你怎麽知道!”
“呵呵……”風幽森森一笑:“不要管我如何知道,這甘木在昆侖仙境裏,而昆侖仙境早在幾千年前便已封死,再也不可能打開了……”
李慕雪腦中思緒如電閃過,挺了挺手中的劍,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不要廢話!”
“呵呵……”風幽森森笑道:“我是想說,我有辦法能夠打開仙境之門,姑娘是否願意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