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是這妖女!”
遠處衆人立時祭出仙劍法寶戒備了起來,隻見皇甫心兒站在雪地裏,臉色煞白,嘴角還沾着一絲鮮血,一身紅衣飄飄,仿佛嫁衣一般,被衆人這般圍堵,白雪在她身邊飛繞,竟有幾分凄美。
“妖女!今日任你插翅也難逃!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皇甫心兒仰頭一陣大笑,繼而目光一冷,冷冷道:“逃?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逃了?”
“你……”衆人都戒備了起來,也有一些人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退,如此多的高手在場,竟懼一個女子,也确實難以想象到。
“你們今天,一個也别想活着離開!”
皇甫心兒眼神冰冷可怕,話末身形一動,隻見幾道紅芒一閃,衆人來不及避開,立時便有五六個人喪命。
“殺了她!”
隻聽一聲喝令,無數飛劍頓時掩映而來,夾雜着漫天飛雪,劍鋒寒芒陣陣,甚是逼人。
皇甫心兒揮劍連斬,劍芒無人能擋,劍身變得血紅,如同染了鮮血一般,令人膽寒不已。
衆人着實沒有料到,她受了傷還能有此等功力,當然,他們并不知道皇甫心兒是絕情功反噬,隻以爲是受了傷,否則今日恐怕會來更多的人。
“妖女!你屢犯我正道,今日蒼天也容不下你!”
數百人加急了攻勢,或是掐訣引咒,或是遠程控制飛劍,皇甫心兒在數百人圍攻之下遊走,劍鋒無情,整個山頂,立時彌漫了一層濃濃的血腥之氣。
但她此刻身遭絕情功反噬,終于還是快抵擋不住了,就在這時,西邊方向忽然響起一聲琴音,那琴音化作一道淺紫色的音波,來勢甚疾,甚是兇猛,所過之處,不留一物。
急忙中,皇甫心兒往後一個倒縱,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那道音波打在她先前站立的位置,頓時激起千層冰雪,餘波激蕩出去,仍是令人心神一震。
還未待她站穩,東邊方向又是一道碧綠色的指力打來,這道指力同樣兇猛無比,摧金裂石,無堅不摧。
“嗤”的一聲,指力打在她身後一座巨石上,登時便将那巨石打成了一片齑粉。
随後,南邊方向又有道道鋒利的氣刃飛來,皇甫心兒躲避不及,肩膀上終于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飛濺。
隻見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均有一名須發皓白的老者極速飛來,東邊的老者身着青衣,正是剛才發出指力的人。
西邊的老者身着紫衣,懷抱一張紫檀色瑤琴,南邊的老者禦風而行,北邊的老者手持一支大鐵筆。
這四人,分别乃是青城派的掌門賀一指,練就一門彈指神功,指力摧金裂石,無堅不摧,獨無音寺的大力金剛指能與之争鋒。
懷抱瑤琴的紫衣老者乃是玄月宗掌門梁丘平,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南邊禦風而行的是巽風門掌門風無極,北邊持鐵筆的老者乃是潇湘閣閣主朱逸才。
這四人本是早已成名的人物,但近些年一直都十分低調,這次卻不知爲何突然出動了。而青城派、玄月宗、巽風門、潇湘閣這四個門派,雖不及五大古派聲名遠播,但也是紫府的大門派,不在玉卿門、天岚宗這些玄門之下,非那些小門派可比。
“冷無情!月前你無故殺我門下弟子一十三人,今日要你血債血償!”
“你這妖女,處處爲孽,今日我等決計不容你再禍害蒼生!”
“哈哈!”皇甫心兒仰頭一笑:“四位前輩今日無非是爲絕情玄功而來,又何必繞這麽多彎。”
“執迷不悟!”
玄月宗梁丘平冷聲一喝,手中琴弦一發,琴音登時化作一道紫色音波沖擊了出去,青城派賀一指也再次發去一道指力,朱逸才鐵筆一揮,一道墨色玄力也飛了過去,巽風門風無極更是雙袖一揮,漫天飛雪頓時化作片片鋒利的利刃,旋繞着呼嘯了過去。
面對四人合力圍攻,皇甫心兒已是再難撄其鋒芒,縱身一躍,瞬間騰起十餘丈來高,對着下方四人便是一劍斬了去。
劍氣破空而至,但卻被四人輕易化去了,此刻皇甫心兒身遭反噬,功力自是大有所不如了。
“這妖女抵受不住四位前輩攻擊,快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遠處數百個人,又再一次攻了上來。
堪堪半柱香後,皇甫心兒寡不敵衆,加上絕情功反噬,須立即運功,但梁丘平那四人卻絲毫不給喘息機會,攻勢一陣比一陣兇猛。
終于,皇甫心兒被暗處飛來的一件法寶打中胸口,登時一口鮮血噴出,往後倒飛了出去,将這一路的冰雪激得滿天飛。
“妖女受傷了,快上!”
衆人立時又一擁而上,皇甫心兒一掌拍地,縱躍了起來,一劍刺出,将面前沖上來的兩人刺死,但卻防不住暗處的偷襲,又被一掌給震飛了出去。
堪堪又過去半柱香時間,皇甫心兒已然抵擋不住衆人的攻擊了,身形一動,便往東嶽峰的方向逃去,然而梁丘平卻早已在那邊等候,此時見她沖來,猛催體内真元,一掌便打了過去。
皇甫心兒猝不及防,被這一掌正中胸口,立時一口鮮血噴出,往後倒飛了出去,将這一路的冰雪激起了七八丈來高。
“呃……”皇甫心兒半躺在雪地裏,嘴裏一口暗紅色的鮮血湧出,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無法再運功了。
衆人圍在外面,此刻仍是有些忌憚于她,不敢立刻上前擒拿,過了一會兒,才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冷無情,你殺我師父,今日納命來!”
話音甫落,隻見一個紫衣男子沖了過去,一腳踹在她腹部上,登時便将她踢飛了出去。
衆人這才醒過神來,看樣子,這妖女确實是沒有反抗之力了。一時間,更多的人沖了上去:“冷無情!你還我師弟命來!”
梁丘平四人對視了一眼,這時卻按兵不動了,現在任由這些人發洩,隻須不傷了皇甫心兒性命即可,反正最後,他們四個也會把人帶走的。
……
堪堪過得片刻,皇甫心兒倒在雪地裏,已是滿嘴鮮血,但眼神兀自寒冷可怕,環視着這裏的每一個人,如同一隻垂死的兇獸,記下每一個仇人的模樣。
衆人被這可怕的眼神一盯,也不禁感到幾分膽寒,這是一種來自心底的膽寒,各人心中暗思,今日萬不可能放其離去,否則來日被滅的,便是他們了。
一名老者往前一踏,冷冷道:“冷無情,半個月前你殺我師妹和三個徒兒,今日便讓你血債血償!”話末,手掌一擡,一道磅礴的掌力向皇甫心兒籠罩了去,激得漫天冰雪紛飛。
遠處梁丘平四人皆是一驚,這等恐怖的掌力,非得當場取了皇甫心兒的性命不可,就在這時,北嶽峰那邊忽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透來,直令衆人感到陣陣窒息。
衆人尚未反應過來,隻見一道紅色人影瞬間閃至,“砰”的一聲,擋住了那老者的掌力,卻是一個紅衣男子。
這紅衣男子臉上帶着一張白玉面具,面具右下角刻着一個“玉”字,不是别人,正是蕭塵。
“心……”蕭塵向地上半躺着的皇甫心兒看去,見她滿嘴是血,怒由心生,手掌一推,一股磅礴掌力傾瀉而出,登時便将那老者震得吐血倒飛了出去。
外面衆人皆是一驚,還未待反應過來,蕭塵又是一掌推出,掌力有如怒海狂濤,勢不可擋。
隻聽轟隆隆一陣巨響,數百個人,夾雜着漫天飛雪,如同人牆一般,皆被震得吐血倒飛了出去,可謂不堪一擊。
梁丘平那四人相顧駭然,賀一指冷聲道:“閣下是誰?莫非與這妖女是同黨?”
蕭塵沒理會他,瞬間移至皇甫心兒身前,以真氣抵住喉嚨道:“姑娘莫怕,我是來救你的。”說罷,去探她傷勢,不禁心中一痛,随即向梁丘平那四人狠狠瞪去:“你們幾個再不滾,今日我要你們命喪于此!”
“好大的口氣!”梁丘平手掌一翻,一道掌力便籠罩了過來,然而他這點功力,在蕭塵面前與蚍蜉撼樹無異。
“找死!”蕭塵手臂一揮,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玄力從袖中吐出,立時将那四人壓得動彈不了了,最後隻聽“轟隆”一聲,四人夾着滿天飛雪,被震得吐血倒飛了出去,同樣是不堪一擊。
遠處衆人盡皆駭然,此人已然有地仙之境的功力,但氣息内斂,竟無人能瞧出他的修爲。
“閣下究竟是誰?”一名老者驚聲問道。
蕭塵轉過頭向人群裏看去,冷冷道:“西域,玉面邪君。”
西洲與其他四洲隔着汪洋大海,向來少與其他四洲來往,因此他将自己說成是西洲的人,衆人自然也摸不清真假。
那老者想了又想,回憶不起來西洲有沒有這麽厲害的一個人物,說道:“不管閣下是誰,莫非閣下是要與天下正道爲敵麽?”
“正道?便是幾百個人在這裏圍攻一個無法再繼續反抗的姑娘麽?”
蕭塵眼神冰冷,話末衣袖一拂,不再去理會這些人,扶着皇甫心兒往遠處去了,他現在要取這些人的性命,可謂易如反掌,但如此一來,這些人的死,恐怕又要算在皇甫心兒頭上了。
幾百個人面面相觑,也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将人帶走,此刻沒有人敢上去,上去隻有一個死字,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太大。
就在這時,西邊天際忽有一道人影飛來,落在了蕭塵面前,淡淡道:“這位小友,還是暫且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