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輝說罷,微笑擺了個請字,二人便在這座偌大的宮殿裏四處走走逛逛,一直到天完全黑下來。
這期間月流輝不斷以合歡功的心法迷惑素憐月,但又豈知他那點小把戲在素憐月面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實際上,卻是素憐月神不知鬼不覺,正在一點一點以媚術侵入他的六識。
兩人在外面逛了好久,今晚夜空如墨,不見星月,二人終于進入了宮殿裏面,但見殿裏裝飾繁複,最裏面的屏風後面,有着一張金絲玉榻,甚是奢侈。
素憐月假裝被他迷惑,一改先前嬌羞矜持的模樣,繼而雙眼迷離的看着他:“流月公子,我感覺有些暈乎乎的……”
“好好……月兒,我扶你去榻上坐一會兒……”
月流輝心中竊喜,将她扶到玉榻上坐下,看着她绯紅的臉頰,玲珑有緻的嬌軀,不禁感到一陣窒息,他也不知怎麽了,仿佛自己倒先被這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了,竟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去脫她的衣裳。
“公子别急。”素憐月一下躲開,看着他,媚笑道:“公子可曾聽過一句話,自古溫柔鄉,盡是英雄冢?”
“若是英雄冢,那就讓月某從此一夢不醒吧……”月流輝說着,又向她撲去。
素憐月動如脫兔,快速躲開,站到桌前,媚聲笑道:“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你若是追到我了,我就随意讓公子憐愛……好嗎?”
月流輝心裏微微一顫,沒想到在自己合歡功迷惑之下,她竟然連這等話也說出來了,不過這隻會讓他更加興奮,笑道:“好呀!那你快跑!我來追你了。”
二人就在這屋子裏追來逐去,素憐月已暗中對他不知施了多少道媚術了,月流輝滿身大汗淋漓,道:“好月兒,你怎麽跑得跟隻兔子一樣……”
“嘻嘻,公子要認輸了嗎……”素憐月一邊說着,一邊假裝踢到闆凳,一下子撲倒在了床榻上,露出半輪明月,映照着雪白修長的玉腿。
月流輝見此美景,更是心神一蕩,笑道:“哈哈!這回你跑不掉啦!我來啦!”
“站住!不許動!”素憐月說着,忽然一下子拂滅了案上的燭火,整間屋殿立時變得漆黑不見五指了。
“月兒,你這是做什麽?這樣,我就看不見你了,太煞風景了……”
“嘻嘻,我要看月亮,你不是說我們名字裏皆帶了一個‘月’字嗎?”
“啊!我怎麽沒想到?甚好甚好!”月流輝大笑着,衣袖一拂,打開了屋殿四面的窗戶,然而今晚沒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
“呃……今晚沒有月亮,要不,月兒,我們下次再看月亮吧?”
“不嘛不嘛,我就要看月亮,沒有月亮,你就給我變個月亮出來……”
“這……”月流輝凝思細想許久,不想煞了今夜風景,笑道:“好!月兒,你瞧好了,我這就給你變個月亮出來。”
沒過片刻,屋子裏果然亮了起來,隻見屋頂上出現了一輪皎月,像是真正的月亮一般,甚至周圍還有星子,淡淡的月光,就這樣籠罩了整間房。
不過細看之下,那皎月卻是一塊玉石所化,正是流月符。
“哈哈!月兒快看,月亮,我給你變出來了。”月流輝朗笑一聲,向床榻那邊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着了迷,整個人,完全呆呆站在原地不動了。
隻見榻上美人,已經一絲不沾的半卧在床上,美目流盼,渾身上下,無不散發着一股迷人的味道。
“公子不是想要月兒嗎,快過來呀……”
“月兒,你……”月流輝整個人已經完全神魂颠倒了,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摟着床上一絲不沾的美人兒,怔怔道:“月兒,我來了……”
當然,這已經是幻象了,實際上,素憐月早已拿着流月符逃之夭夭了,而月流輝,卻是一個人在床上,抱着個繡花枕頭當美人兒。
這邊素憐月輕易得手了,不過花影宮那邊,蕭塵可就不是那麽輕易能得手了,一來他沒有什麽媚術,二來……還那麽扭扭捏捏。
“花影宮主,别急别急,哎哎,慢點慢點,聽我說……”
“柳公子,你不是叫尋花嗎?花就在這裏,你怎麽不來尋呢……”
這已經不知是花弄影第幾次纏在蕭塵身上了,她先前用盡各種方法,斷定了蕭塵是純陽之體無誤,心中大喜過望,隻恨不得一口氣将他吸幹了,可惜沒料到,這小子竟然如此扭扭捏捏,不知想耍什麽把戲。
“公子,你是嫌棄花影生得不夠美嗎?不然,爲何這般冷落人家……”
花弄影雙臂交纏在蕭塵脖子上,而她此刻已經是隻穿了一件薄薄輕紗,藏不住的玲珑玉體,呼之欲出。
蕭塵咳嗽一聲,笑道:“柳某尋花尋花,所謂尋花,自是要花前月下,可惜今夜無月,本已大煞風景,若連無花,着實無趣。”
花弄影噗嗤一笑,原來這小子不是不解風情,而是頗有情調,如此甚好,說道:“這宮中無花,但我卻可令這宮中花開遍地,公子信嗎?”
“哦?這地闆皆由三層玉石鋪成,不知宮主如何讓玉石裏開出花來?”蕭塵輕輕一笑,假意在她身上愛撫了起來。
花弄影笑道:“公子不知,我有一樣事物,名曰‘影花符’,别說這玉石,便是那鐵闆,我也能教它開出花來。”
“哦?如此神奇,那柳某倒想一試。”
花弄影嬌媚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公子找找看,我這影花符藏在哪。”
蕭塵左右一看,最後目光落在了她頸上一條細細紅繩上面,那紅繩下邊吊着個紅色玉墜,被她夾在胸中,便是影花符了,蕭塵這才明白過來,先前還以爲藏在元鼎裏,笑道:“原來宮主竟将這影花符藏在妙處。”
花弄影輕輕一笑:“影花符就在這裏,那麽勞煩公子,自己将它拿出來咯。”
“呃……好吧。”蕭塵咳嗽一聲,便要去摘她頸上的紅繩,花弄影立時将他手抓住,掌心一運力,便将繩子震斷,笑道:“我是說,公子取這影花符,可沒說公子能夠碰這小繩哦。”言下之意,竟是要蕭塵探入她裏邊取符。
“這……這豈非太過冒犯宮主了……”
花弄影妩媚一笑:“今夜我與公子兩相歡,不談身份地位,公子想要,随時來便是。”
“如此,冒犯了。”蕭塵說着,一鼓作氣,隻好伸手探寶,花弄影立時發出一聲細哼,輕聲道:“能否取出,就看公子的本事了……”
蕭塵背後冷汗直冒,花弄影暗運内功,将這影花符死死夾在中間,根本不易取出,蕭塵又不敢貿然運功強取,隻得苦笑道:“宮主能否松開一些?柳某這……實在取不出呀。”
“哼!”花弄影輕哼一聲:“我不是說了麽?這就要看公子的本事了……”
“好吧,宮主分明是戲弄柳某,那柳某來了!”蕭塵一咬牙,隻得用力揉弄了起來,隻盼盡早将這影花符取出,莫叫素憐月待會到來撞見了。
如此搗鼓了一盞茶工夫,蕭塵手都快發麻了,而花弄影也被他弄得滿身香汗淋漓,雙眼微眯,口中微微發出細.喘之聲。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有一絲絲陰風透了進來,蕭塵凜然一驚,糟了,素憐月來了,若教她撞見這一幕,可如何是好?
正自着急時,花弄影也開始扭動嬌軀了,不斷嬌聲道:“好啦好啦,公子,你弄得人家……給你啦,不要弄啦……”
蕭塵随即用力取出影花符,而素憐月,此時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站在屋外了,眼神冰冷得直似要殺人一般。
“公子,你真是壞死了……”花弄影雙眼半睜半眯,話未說完,蕭塵趁着她此時沒有防備,瞬間點了她的穴道,封住了她的玄功。
“你!”花弄影一下子睜開了眼,但仍自不亂,媚聲笑道:“柳公子,你點了人家穴道做什麽,你還想怎麽玩嘛……”
蕭塵咳嗽一聲,道:“抱歉,方才冒犯宮主,實非我意。”說罷,身形一動,便往外去了。
“你!站住!你是什麽人!”
花弄影渾身一顫,立知大不妙,而這時,流月殿那邊也傳來一道神念:“師妹!看好影花符!我立即過來!”
花弄影收到了師兄的神念,立時知曉着了道了,忍不住更是渾身一顫,這回完了……
片刻後,一道人影閃了進來,正是月流輝,花弄影急道:“師兄!快替我解開穴道!”
月流輝兩指一并,往她身上打去幾道指力,急聲問道:“師妹!影花符還在麽?”
“被拿走了,你的流月符呢?”
“也被拿走了……”
“糟了……快追!他們定是往幽泉殿那邊去了!”
花弄影連外衣也顧不得穿了,師兄妹二人身形一動,立即往外追了出去,一路上月流輝臉色慘白,這幽泉殿裏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他們師兄妹二人,十個腦袋也不保!
……
離開花影宮後,蕭塵與素憐月疾行如飛,一路往幽泉殿而去,蕭塵心中知曉,百年前神鼎抓來的那些人皆非等閑之輩,光是九重樓裏面那四位,如今至少也有地仙,隻要将人救出來,到時候要離開幽泉峰便不成問題,而神鼎這些年來收集魂魄一事,究竟是爲什麽,也将大白天下。
片刻後,兩人到達了一座小峰前,隻見上面聳立着一座幽深的大殿,透着無窮的詭谧,在夜幕籠罩下,仿佛那座幽殿,便是一切生命的終點,被一股濃濃的死氣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