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夜眼神一冷,随即向二位長老看去:“好得很!沒逃,二位長老,你們還不快拿下此人,将他交到刑鼎閣去!”
兩位長老咳嗽一聲,青袍老者道:“好了,司空夜!我說了,這是我們丹鼎閣的家務事,不用你來指指點點!還不出去!”
“你!”司空夜眼神一冷,而這時,蕭塵也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來了,紅衣老妪猛然一驚,連忙走到司空夜面前,冷喝道:“還不快滾!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輩在我二人面前大呼小叫了!”
“你!”司空夜手指捏得直作響,看着兩人嘿嘿冷笑道:“好!好得很!松風長老,丹顔長老!司空多事了!”說完,冷冷一拂衣袖,轉身往外面去了,走至門口時,又回過頭,冷冷看着蕭塵,沉聲狠厲道:“最好是永遠都别踏出此院一步。”
許久後,紅衣老妪才松了口氣,轉回身走到蕭塵身旁,小聲道:“抱歉,剛剛那人有生死明燈,他一死,神武大人立即會知曉,所以……不能殺。”
蕭塵淡淡一笑:“我明白,那麽現在……我與二位長老,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搖頭苦笑一聲,青袍老者道:“隻盼閣下能如約行事,千萬不要……”
“放心,我不會害了二位長老。”蕭塵淡淡說着,又朝外面看了看,笑道:“天色不早了,我拿些藥材回去,二位長老,也請盡快。”
此刻離晌午還早,他這麽說,自是不打算繼續在院子逗留了,拿了藥材,便和素憐月一同回去了。
到了深夜時分,蕭塵拿着手裏的幽冥鬼符看了又看,像是撿了個寶貝一般,素憐月道:“此物至陰至寒,公子抵受得住麽?”
“無妨。”蕭塵看着手裏的鬼符說道,無論再重的陰氣,都傷不了他,最多隻是讓他痛苦而已,正如素憐月的碧水寒潭,或者顔如畫那寒獄冰池,都隻是讓他感覺痛苦,傷不了他的性命,而若是尋常之人被丢進碧水寒潭,或者寒獄冰池裏,恐怕就是一命嗚呼了。
過了一會兒,蕭塵又擡起頭看着素憐月,問道:“你還要去找紫薇天火麽?”
“那要不然呢?哼。”素憐月雙眉微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她修煉至陰玄功,必遭寒氣反噬,隻有兩種方法可以破解,一是蕭塵運轉那部至陽玄功與她雙修,二則是以紫薇天火這類至陽之火中和,顯然她不可能與蕭塵雙修。
蕭塵微微點頭:“那蕭某便幫姑娘找到這紫薇天火……”話未說完,遠處忽然響起一陣細細的踏草聲,素憐月随即打了個噤聲手勢,又吹滅了案上燭火,兩人身形一動,移至了門邊。
片刻後,隻聽得有細細的腳步聲朝這邊踏來,蕭塵神識往外探出去,隻見幽幽月光下,有四個人正鬼鬼祟祟的朝這邊而來。
“噓……小心點兒,不要驚動了他……”四人鬼鬼祟祟,皆手持利刃,身穿夜行衣,臉上蒙着黑布。
屋子裏面,蕭塵淡淡一笑,向素憐月傳去一道密語:“是司空夜派來刺殺我的。”
素憐月眼中寒芒一閃,掌心立即凝出了一道紫霧,蕭塵将她肩膀一按,搖了搖頭,随後向屋外道:“外面的四位朋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外面四人乍聽屋中有聲音傳來,皆吓了一跳,但随即冷靜了下來,爲首一人冷冷道:“沈尋寒,你死期将至,還有何話可說!”
蕭塵淡淡一笑:“沒什麽好說的,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耳朵,我收下了。”話末,四道氣刃飛出,外面四人立時發出一聲慘叫,卻是左耳都在一瞬間被割了下來。
“好了,回去吧,下次再來,記得多帶一隻耳朵。”
外面四人捂着鮮血淋漓的傷口,連忙拾起地上被割下的耳朵,往遠處逃去了,過得片刻,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屋子裏素憐月重新将蠟燭點上,漫不經心道:“幹嘛不直接殺了那幾人?”
蕭塵淡淡道:“有時候,殺人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三天後拿到地圖,我們就離開這裏,那個司空夜,就遂了他的心願吧。”一邊說着,一邊從櫃子裏取了個新的燈罩遞給她。
素憐月接過他遞來的燈罩,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若有深意。
接下來,時間過了三天,這日傍晚,丹鼎閣的二位長老終于将整座神洛山的地圖弄來了,蕭塵也如約給了渡劫丹和聚靈丹,之所以要替這二人煉丹,正是因爲威逼還不夠,需要利誘。
“好了,多謝二位長老,等沈某離開之日,必将元魂歸還,二位大可放心。”蕭塵收起地圖,淡淡笑道。
兩位長老上了賊船,早已是沒有退路了,現在隻尋思等這次過後,能否想辦法永遠脫離神鼎,青袍老者拱了拱手:“老朽便在此多謝閣下了,千萬不要道出我二人來,也不要再幻容成……”
素憐月輕輕一笑:“長老放心便是,今晚,沈尋寒會被司空夜殺死,凝香因爲看見了這一幕,也會被司空夜滅口,然後,二位長老剛好撞見司空夜殺人,再将其繩之以法。”
青袍老者猛地一擡頭,立時明白了過來,不斷拱手:“多謝二位,多謝二位!”蕭塵淡淡一笑,從懷中摸出兩張人.皮面具遞過去,笑道:“長老客氣了。”
有時候,殺人,确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還可以借刀。
夜幕,悄然籠罩了下來,蕭塵和素憐月将地圖牢牢記于心中,準備完畢後,換回了自己的本來容貌,離開了丹鼎閣這座小峰。
而整座神洛峰之大,遠遠超出了兩人之前的想象,要去到幽泉峰,必須想辦法先穿過神武所在的神鬼峰,這裏是最難的,兩人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禦劍,隻能小心翼翼潛行。
到淩晨深夜時分,兩人才潛入神鬼峰,外面有着禁制,一旦觸發禁制,兩人立即會被發現,所以隻能走神鬼峰這條路。
此刻天上一輪彎月下沉,冷風飒飒,草木樹葉上又罩起了一層寒霜,二人躲在樹叢裏,等守衛過去,前方不遠處有座幽深的大殿,按照地圖指示,那裏便是神武殿了。
兩人靜候了片刻,等巡邏過去後,素憐月正待起身,蕭塵忽然将她一按,隻見遠處大殿人影一晃,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那兩人不是别人,卻是顔如玉和顔如畫。
素憐月微微一怔,用密語道:“怎麽會是他們兄妹二人?”
蕭塵搖了搖頭:“過去聽聽。”話末,二人身形一動,朝大殿那邊潛行了過去。
殿上擺着兩排蠟燭,火苗靜止不動,殿首之上坐着一個面色冰冷的黑衣男子,此人正是神武,也即那晚在鬼霧山脈,蕭塵和素憐月見到的黑衣男子。
神武一身修爲深不可測,猶在朱雀使之上,顔家兄妹二人進到殿上,立即單膝跪拜了下去,齊聲道:“顔如玉、顔如畫,參見神武大人。”
“起來吧。”神武看着二人,淡淡道:“查到沒有。”
下邊兄妹二人站起身來,對視了一眼,顔如玉拱手道:“烽火令現在應該落到蘇長卿手裏了,是屬下的失職,實是未料到,那老賊竟然會将烽火令縫入自己的心髒裏面。”
神武目光冰冷,良久不語,下邊顔家兄妹二人噤若寒蟬,又過了許久,神武才冷冷道:“過程不重要,我隻要結果,七國烽火令這種東西,我不允許它存在于世!”
顔如畫妩媚一笑,媚聲道:“這還不簡單嗎?隻要神武大人親自去趟北诏皇宮,讓他們交出烽火令,他們敢不交嗎……”
旁邊顔如玉臉色微微一變,連連向她遞眼色,示意不要說了,然而顔如畫卻兀自不停,神武目光一冷,手指一彈,一道指力打過去,砰的一聲,便将她狠狠打飛三五丈遠。
顔如玉臉色一變,連忙單膝跪了下去,拱手道:“如畫說話欠慮,神武大人息怒……”
顔如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雖有怨色,卻是再不敢多嘴了。
外面蕭塵透過石縫看得清楚,現在七國都在暗中抵制神鼎,沒想到這顔家兄妹二人,卻甘願做神鼎的走狗,隻不過顔如畫那點兒小心思豈能瞞騙過神武?無非是想激神武去北诏皇宮,借太玄帝之手傷他。
殿首,神武眼神冷冽,看着顔如畫冷冷道:“蘇丹河那老東西這百年來裝瘋賣傻,如今至少已有三境地仙的修爲,你想讓我去做什麽?”
顔如畫不敢說話,其兄顔如玉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拱手道:“不必神武大人親自出馬,屬下有一計,可讓他們自己的人将這烽火令盜來。”
“說。”
顔如玉道:“屬下知曉他們九重樓裏有一人,名叫鳳滿樓,此人乃是鳳家後代,爲人草包,向來急功近利,且心胸狹窄,妒心甚重,前不久剛敗于蕭塵,積怨頗深……”
顔如畫接着笑道:“是了是了,神武大人可以假以誘餌,引其上當,令他去将這烽火令盜來,或者摧毀……”
外面,蕭塵聽聞這些人竟要去引鳳滿樓做内線,稍稍一驚,手臂一顫,不小心碰落了牆上一粒石子,殿裏立即傳來了神武冰冷的聲音:“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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