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成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他剛才親眼見着沈尋寒和凝香死去,此刻對方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面前,他也不及細想那麽多,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人是鬼?”
此番月黑風高,林子裏亂石嶙峋,樹影橫斜,處處皆透着幾分森森鬼氣,蕭塵冷冷道:“你說呢……”
袁天成猛然一驚,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手一揮:“給我上!”
四名男子聽後渾身一顫,素憐月衣袖冷冷一拂,一道紫霧籠罩過去,刹那間便将四名男子化作了四具森森白骨,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你們!”袁天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第一個念頭便是逃,然而還不等展開身形,已經被蕭塵一掌按在了頭頂。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袁天成吓得魂飛魄散,動也不敢動彈一下,這時才清楚明白,這兩人必定不是沈尋寒和凝香了。
“死人,不用知道得太多。”蕭塵冷冷說罷,掌心真元一催,砰的一聲響,當場便将他震得七竅流血而亡。
收回手掌,蕭塵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和白骨,道:“這人的屍體不用處理,走吧。”
兩人身形一動,瞬間沒入了無邊黑夜之中,隻剩林子樹梢上,幾隻烏鴉凄厲的啼叫着。
半個時辰後,月湧中天,已是子夜時分,兩人來到了沈尋寒的住處,整間屋子彌漫着一股濃濃藥草味,想來這沈尋寒,是屬于煉丹房一門的。
蕭塵閉上門窗,取出之前沈尋寒給的那塊黑牌,遞給素憐月:“姑娘可能看出,此爲何物?”
素憐月拿在手中,隻覺陰寒無比,細細打量之下,發現此物正面雕刻着兩隻猛鬼圖騰,背面刻着許多奇怪的符文,想了想道:“那姓沈的将此物深藏,想來必非尋常之物,暫且收起。”
蕭塵微微點頭,過了片刻,又在房間裏找到許多藥材及礦物,都是些煉丹之物,他多次翻閱藥王經,一下便認出了這些藥材是作何之用。
“公子,要做什麽?”素憐月見他找來這麽多藥材,不知他要做什麽。
“煉丹。”蕭塵說着,将藥王經取出細細翻閱,素憐月在一旁看了許久,笑道:“這藥王經,是鬼仙給你的吧?”
蕭塵微微颔首:“說起來,鬼仙前輩多次相救于我,當初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死了。”
“所以,你如今很信任他?”
“你什麽意思?”蕭塵擡起頭,看着她道。
素憐月搖頭一笑:“沒什麽,随便說說而已。”
蕭塵合上藥王經,道:“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要煉丹。”說着,便将神木鼎取了出來。
約半個時辰後,房間裏丹香四溢,蕭塵從鼎中取出一枚淡白色的丹藥,看似普通丹藥,但卻并非普通丹藥,素憐月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是什麽?”
“渡劫丹。”
“渡劫丹?”素憐月微微一驚:“你要渡劫了?”
“你這麽希望我去仙界?”蕭塵擡起頭看着她道。
素憐月輕笑一聲:“那你不是得去找你那好師父麽?”
“我不會靠服丹藥的,這丹藥,明天有用。”蕭塵一邊說着,一邊将丹藥小心翼翼放進了一隻玉瓶裏。
素憐月噗嗤一笑,捂嘴笑道:“好啊,你不服丹藥,你給我煉制一些,我要。”說話時,目光落在那隻玉瓶上面,似乎真的很想要的樣子,又道:“要不然,你回去讓鬼仙給我煉制也行。”
蕭塵擡頭看了她一眼:“我這還有兩瓶築基丹,你要不要?”
素憐月輕輕瞪了他一眼:“呸!你自己留着當宵夜吧,本壇主睡覺去了。”說完打了個呵欠,便往床榻那邊走去了。
蕭塵搖搖頭,正打算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卻忽然發出一聲悶哼,素憐月聽見響動,立即轉身走回去,将他扶着:“怎麽了?”
蕭塵突然擡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瞬間的寒冷,雖隻一瞬間,卻也令素憐月感到背後一寒,從未見過他如此冰冷的眼神,這一刻,仿佛墜入了無邊無盡的寒冷森林一般,小聲問道:“公子……你怎麽了?”
片刻後,蕭塵才緩過神來,喃喃道:“是他……他來了……”
“誰?”素憐月凝眉問道,一邊戒備了起來。
蕭塵搖搖頭:“也許是錯覺……沒什麽。”
素憐月見他忽然變得怪怪的,微微蹙了蹙眉,片刻後才道:“你累了,你去睡吧,今晚我守着。”
蕭塵擡起頭看了看她,最終還是微微點頭,往床榻那邊走去了,躺在床上,看着她道:“有事你叫醒我。”
“恩。”
大概到了寅時時分,窗子縫隙裏忽然透進來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意,素憐月本來已經倦意重重,這時卻猛然一驚,在這股寒意籠罩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蕭塵也驚醒了,瞬間起身移至她面前,打了個噤聲手勢,過了許久,那股陰寒之氣才逐漸消散遠去,素憐月仍是有些驚魂未定,細聲問道:“剛剛那股寒氣……是什麽?”
蕭塵凝神不語,良久後才道:“姑娘,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看着,沒事。”
“哦……”素憐月走到床前,褪去鞋襪,裹進被褥裏,裏面還有蕭塵留下的溫度,暖暖的。有時候,安全感就是,可以讓一個男子待在房間裏,自己卻安心睡去。
蕭塵輕輕走到窗邊,稍稍打開一絲縫隙,一股冷風立時擠了進來,外面已是月落星沉霜滿天,而剛剛的那股寒氣,已經不在了,但是整座神洛峰,卻又仿佛被另一股寒氣籠罩着。
“公子……有點冷,你把窗戶關上好麽?”素憐月捂在被子裏,看着他小聲道。
“恩……”蕭塵關上窗戶,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最後又取出神木鼎,煉制了一枚渡劫丹。
次日上午,兩人幻容成沈尋寒和凝香的模樣,按照平日裏那二人一樣,去到了神洛峰的丹鼎閣大院。
整間院子彌漫着一層濃濃的藥香味,裏面二三十個人已經按部就班,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男女各在一邊。
見着蕭塵和素憐月進來,立時有幾個女子小聲竊竊私語了起來:“快看,他們來了,凝香昨晚沒有回來,你說他們該不會已經……噗!”
“咳咳!”這時,一名眉宇清秀的男子從丹房走了出來,看了看蕭塵和素憐月,道:“沈師弟,凝香師妹,你們來了,去做自己的事吧。”說到此處,又向其他人看了去:“這些天盡快把藥材提煉完畢,不然長老責怪下來,我們又得挨罵,好了,都快些吧。”
衆人這才安靜下來,蕭塵也不多言,随即走到沈尋寒的位置,石台上放着許多藥材,還有一個爐鼎,無非是把藥材的雜質去掉,這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麽難的。
大約一炷香後,不遠處有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朝蕭塵這邊瞅了一眼,又朝身邊另外兩個男子遞了遞眼色,三人便即慢搖搖的走了過來,經過蕭塵身邊時,那男子故意将手一擡,哐當一聲,便将蕭塵正在提煉的爐鼎碰到了地上。
聽見聲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全朝這邊看了過來,先前那清秀男子眉心一鎖,走了過來:“趙師兄,有什麽事你們回去後說,今天耽誤了事情,長老會罵人的……”
趙姓男子歪着頭冷笑了一聲,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滾!沒你的事!”
那清秀男子莫名挨了一巴掌,差些摔倒在地,不遠處兩個女子立即跑上來将他扶住,蹙眉搖了搖頭:“許師哥,走……”
這裏沒有人敢招惹這個趙姓男子,他兩名手下立即朝四周喝道:“看什麽看?還不做自己的事!”
衆人立即低下頭,再不敢去多看一眼,趙姓男子走到蕭塵面前,嘿嘿冷笑道:“沈尋寒,膽子不小啊?惹了司空師兄,還敢去紅葉師姐那裏說三道四,不想活了是不是!”
衆人都被這一聲吼吓着了,連拿着藥材的手也不禁顫抖了起來,蕭塵目光淡然,淡淡的看着眼前這個男子,一語不發。
趙姓男子見他還敢直瞪自己,指着他鼻子喝道:“再瞪一眼試試?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手剁下來!”
滿場沉寂,忽然間,蕭塵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就像昨晚那般,心中一股殺戾之氣驟起,咯吱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瞬間掰斷了趙姓男子的手。
“啊——”趙姓男子發出一聲慘叫,還不待提運真元,蕭塵已扼住了他的喉嚨,又是咯吱一聲,這回連脖子也斷了,眼耳口鼻裏,皆有鮮血慢慢溢出。
“啊!殺人了!”幾個女子當場吓得花容失色,那另外兩個男子也吓得魂飛魄散,拼命往院子外面跑了去。
先前挨了一巴掌的那清秀男子也徹底怔住了,以前沈尋寒向來懦弱,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今天怎敢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司空夜的手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疾喝道:“沈尋寒!你殺了他?”
隻見門口出現了一個須發皓白的青袍老者,還有一個容光煥發的紅衣老妪,二人修爲皆不弱,聽聞聲音趕來,見着眼前一幕,雙雙面露驚色,而院中幾個女子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連忙跑了過去:“長老!”
蕭塵将趙姓男子的屍身丢了下去,慢慢轉過頭向門口兩位長老看去,冷冷道:“沒錯。”
這一刹那,兩位長老渾身一顫,怔怔的看着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這一刻,仿佛墜入了無邊無盡,寒冷的森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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