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三人也走近了,隻見不遠處站着兩人,一人須發皓白,身着青衣,還有一人相貌英俊,長身玉立,此刻二人衣衫皆有被燒焦的痕迹。
紫默笑道:“喲!枯木國師!你也在這裏啊!”
青衣老者轉過身來,略有些吃驚,眯着眼睛看了又看,一時卻又記不起來是誰,但是感受到了對方的修爲不在自己之下,問道:“你……你是……”他話音未落,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卻冷聲道了出來:“是你!”
男子雙目怒睜,狠狠的盯着蕭塵,眼神中隻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剝了,此人正是東洲周國的三皇子宇文穆,當初欲娶落殇顔,卻被蕭塵大鬧皇宮,将落殇顔帶走了,作爲皇子,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呀!”宇文穆狂喝一聲,雙足一動,立即化作一道劍光向蕭塵襲去,頓時狂風驟起,将這一路的火石掀得四處亂飛,其勢兇猛至極,顯然他的修爲已達到元嬰後期。
“铮!”一聲巨響,狂風立止,卻是蕭塵兩指夾住了宇文穆刺來的仙劍,宇文穆頓時一驚,手中仙劍竟是再刺入不得半分。
他之前在皇宮受辱,便随師父離枯真人于深山潛心修煉,發誓要報此仇,是以對蕭塵後來的事迹并不知曉,但他萬萬沒想到當初對方不過一個小小煉氣修士,如今修爲竟已在自己之上!
“穆兒!回來!”青衣老者顯然看出了蕭塵修爲已臻入寂滅,震驚之餘不免有些擔心對方下殺手。
“铮!”又是一聲脆響,卻是蕭塵凝指一彈,将宇文穆送了回去,宇文穆落回師父身旁,臉上仍是有些驚怒,看着蕭塵說不出話來。
青衣老者定了定神,又向紫默看去,似乎終于認出來了,驚道:“你……你是逍遙子!”
紫默笑嘿嘿道:“你這小徒兒,看來有些急躁啊,是天氣太熱嗎?”
“你!”聽對方此刻冷嘲熱諷,宇文穆更是惱怒,青衣老者立即将他按住,示意不可沖撞了這三人。
這青衣老者正是離枯真人,以前青、周兩國的枯木國師,兩國分裂後便無心留戀朝政,離開東洲,來到了南洲,自取道号離枯子,是以方才聽紫默稱呼他以前的名号,有些略微吃驚。
至于蕭塵,他雖見過一面,但那時蕭塵尚未成名,又時隔兩年,他早已記不得了,而此刻見宇文穆如此激動,當然已猜到了幾分。
“不知逍遙道友今日來此,所謂何事?”說話時,離枯子眯了眯眼,顯然已猜到了三人來此的目的。
紫默嘿嘿一笑:“你們來做什麽,我們自然也來做什麽咯。”
離枯子臉上微一變色,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南明離火陣,我師徒二人已攻有數日,逍遙道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來取,隻怕傳出去會教人說玉卿門……”
“嘿嘿,随便咯,反正老頭今日是來取陣的,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你!”離枯子欲怒,但偏偏怒不起來,其實之前他名号也算響亮,可自從湮滅時代來臨後,他修爲進展不如其他一些老家夥快,自然落于人後,所以他才迫切想得到南明離火,助增修爲。這時見紫默是要搶定了,這人又是個從來不講理的人,說什麽也沒用,但轉念一想,這南明離火陣也不是那麽好破的,他嘿嘿冷笑道:“那逍遙道友盡管去取便是,隻是回頭胡子别給那火點着了。”
“咳咳。”紫默咳嗽兩聲,捋了捋參差不齊的胡須,向身旁二人道:“走,取陣去!”說完三人往山谷深處走去,也不再理會宇文穆二人了。
離枯子向身旁宇文穆看了一眼,二人當即也跟在後面走了去,行出裏許,附近已是寸草不生,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座火山熔岩洞,一股股熱浪立時撲面而來,還有一些燒得通紅的岩漿通過地表形成的溝渠流出。
蕭塵皺了皺眉,随後立即往身上凝結起一層真元護罩,紫默跟羽逸風也凝起了真元護罩,三人身形一動,化作三道長芒飛入洞中。
一入熔岩洞,蕭塵立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全身要被焚燒成枯木焦炭一般,難受至極。
岩洞地形交錯複雜,裂縫中岩漿滾滾,實是熾熱無比,越往裏走,這股熾熱越是難以承受,蕭塵呼吸越來越重,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羽逸風皺眉道:“你還好吧?”說完立即從元鼎取出之前備好的清水遞了過去。
蕭塵接過水袋,咕噜咕噜一口氣喝幹了,仍是覺得不夠,又喝了三袋方才好些,紫默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小子怎麽回事?這時候可别出岔子,待會還指望你破陣呢。”
“放心,我沒事。”蕭塵臉色好了些許,話一說完,忽然間一隻渾身焚着烈火的炎魔從岩漿裏蹦了出來,羽逸風驚虹劍立即出鞘,将那炎魔殺了回去。
三人再行片刻,溫度已是越來越高,空氣裏也充滿了一股硫硝味,刺鼻難當,終于,前方地形開闊了一些,正中間插着一把三尺長劍,劍身奇特,上半部分呈紅色,中間部分呈紫色,下半部分又呈青色,焚着火焰,火焰也呈三種顔色。
此劍正是上古神劍南明離火劍,威力絕倫,克一切邪煞之物,論排名,猶在秋水劍之上,隻是失落已久,故未入現今神劍排行榜。
而以劍爲中心的十丈地面均焚着烈火,但烈火并非無序排列,想來便是南明離火陣了。就在這時,隻聽南明離火劍裏傳來一個傲然的少年聲音:“怎麽?這回請幫手來了?”
始祖陣法必有陣靈,這南明離火陣的陣靈名叫離邪,雖與夙夜一樣,隻能幻化成少年的形态,但實際年齡卻在萬年以上,隻是每隔千年,記憶會被重置一次。
“破了你的陣,你就跟我走嗎?”蕭塵直接述明了來意。
“哈哈!小子痛快!不似前兩天來的那老頭磨磨唧唧!”陣中傳來離邪的朗笑聲,又聽他道:“不過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蕭塵凝視着陣眼處的南明離火劍:“你說話可算數?”
“哈哈!倘若對你一個凡人也食言,我還做什麽陣靈,小子别磨磨唧唧了,要來就來!”
“好!”蕭塵正要展開身形往陣中而去,羽逸風将他拉住:“小心些,此火非尋常之火,可焚盡世間萬物。”
“哈哈,這就怕了嗎?”陣中再次傳出離邪略帶挑釁的聲音。
蕭塵眉頭一皺,雙足一點,往陣中而去,一入陣中,頓時隻感五髒六腑、四肢百骸皆要被焚焦一般,竟沒能忍住“啊”的一聲嘶叫了出來。
“哈哈!我以爲你多了不起,竟連那老頭也不如!哈哈!”
蕭塵臉上表情痛苦不堪,這種痛苦從來沒有過,就好像全身要被焚燒成一堆枯木焦炭,生命不斷流失,現在還未觸碰到離火便已如此,倘若觸碰到離火更是無法想象。
遠處,離枯子眯了眯眼,沉聲念道:“這小子雖然厲害,但似乎很怕這離火,離火屬南,暮落西,對朝東暮北的木有着緻命性的克制……”
另一邊羽逸風驚到了極點,小聲道:“小塵怎麽會這樣?難道是他體内有着一股玄陰之力的緣故?”
紫默雙眉深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不對,離火屬南,專克木,難道這小子的身體……”言念及此,像是吓了一大跳,忙喊道:“死小子!回來!立即回來!”
蕭塵牙齒緊咬,此時此刻慕雪正在寒獄中受折磨,這點熾熱算什麽,一咬牙,往中心陣眼沖了去,不料一道離火直接打來,蕭塵用手臂抵擋,“啊”的一聲慘叫,被離火觸碰到的左臂立即失去了知覺,像是完全壞死了一般。
“小子,你就是這樣破陣的嗎?”陣眼處傳來離邪輕蔑的聲音。
“哎呀!這小子瘋了!”紫默一跺腳,往陣中沖去,然而抵達陣法邊緣時,卻被一股陣法之力阻隔住了:“我是讓他破陣,你來作甚?”
蕭塵點了臂上幾處穴道,心想不能亂,離火屬南,陣眼終究不離南,震轉西,坤轉北,無坎,取之以兌,巽自東南不變……思忖及此,往左偏移三分,再自上右偏移七分……如此成功避開了幾道離火。
“哦?小子摸着點門道了?那再來!”離邪一語道罷,陣中陡生八道離火,再次将蕭塵前後左右死死封住。
熾炎攻心,蕭塵已是連呼吸都覺困難,體内生命不斷流失,羽逸風手心早已捏出汗水,見他已然快支撐不住,急道:“小塵!你先退出來!”
蕭塵聽而不聞,繼續破陣,半個時辰後,幾乎全身皮膚沒有一處完整的,血肉黏在一起,他也感受不到痛楚了,仿佛身體已經麻木了,不過終于離陣眼的南明離火劍隻有一尺距離不到了。
“破!”一聲沉喝,蕭塵右手向劍柄抓去,然而抓在劍柄上,卻似抓在烙鐵上一般,“滋滋”聲不斷傳出,一股鑽心疼痛立時走遍他全身。
“小子,你想清楚了,你拔出此劍,你這條手臂也要廢掉了!”
“起!”蕭塵不去聽他之言,用力将劍拔出,右臂瞬間被地底沖出的離火纏繞,頃刻間便失去了隻覺,那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蕭塵一咬牙,左臂一伸,又将劍拾起,望東南方一指,一道離火自劍中發出,頃刻便将那東南方的火石熔爲岩漿。
此劍威力絕倫,非尋常仙劍可比,其他仙劍,即便如無垢、秋水這等神兵利器,劍發時那也隻是以劍攻擊,而南明離火劍,劍發時如百丈長虹,附帶強力離火攻擊,可瞬間令敵人灰飛煙滅。
蕭塵感受着這南明離火劍上的神力,咬了咬牙:“紅袖,我必讓你死于此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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