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将他手拂開,眉頭一皺:“我是你表姐,你最好别跟我動手動腳的!自己這麽大了,也該成個家了!”
淩宇軒将手往後腦上一枕:“急什麽,反正我哥不也還沒成家嗎?”
“說起你哥,到底怎麽回事啊?那個什麽韓辰還是蕭塵的,到底怎麽回事?”
淩宇軒眼中射出兩道冷冷的目光:“最好别讓我遇見他,否則我一定将他挫骨揚灰!”
“得了吧!就你那兩下子!你哥都打不過他……”
“喂喂我說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叫我那兩下子?當初在凡塵是因爲有禁锢,我現在已經是築基二層了喂!”
“我懶得管你,我去那邊看看首飾。”
“喂喂!街邊攤你去看什麽看啊,我家開的首飾鋪多得是啊……”
蕭塵心中一驚,這女人竟朝自己這邊走來了,不等他轉身,蘇婉已經走到了他身邊,蕭塵趕忙将頭一偏,但又不能偏太多,淩宇軒還在那邊沒過來。
這兩人充其量不過築基初期,他沒必要擔心應付不了,隻是怕待會招惹出淩家那些老怪物來,這淩家好歹也有十幾個結丹後期,更有一個閉關的準元嬰高手,還控制着當地官府,一旦展開全城搜捕,他根本插翅難飛。
正思忖間,耳邊響起了蘇婉不耐煩的聲音:“你買不買啊?不買别站這裏擋着。”
“哦,對不起,小姐。”蕭塵以真氣抵住喉嚨,低着頭匆匆往一邊去了,淩宇軒走了過去,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雙眼一眯:“這人……”
蕭塵匆匆回到客棧,急忙跑上二樓,他不知道方才淩宇軒有沒有看見他的臉,這淩雲堡是絕不能再待了,甯可今晚去找個山洞露宿,也不能冒這個險。
走到最裏邊的客房外,用力一推,砰的一聲,闩門的木閘竟沒承受住他的力道,整個斷裂了。
“落師姐!快……”
“啊!”落殇顔一聲尖叫,驚動了整間客棧的租客,但見她站在浴桶旁邊,急忙抓起一件衣衫将身子擋住,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鹿,她已是慌亂無措,忙喊:“轉過去啊!”說話時已急得快哭出來了。
“啊!對對對不起!”蕭塵這才回過神來,忙的轉過身去,用力關上了房門。
“我沒喊你……你不許回頭!”
落殇顔慌亂的抓過放在浴桶旁的貼身衣服,快速穿在了身上,後又去到床頭,找來一件白色的裙子穿上,心仍是撲撲直跳,過了許久才道:“好……好了。”
蕭塵小心翼翼轉過身去,隻見她坐在床沿上,雙腿緊緊靠在一起,頭低着一擡也不敢擡,臉上紅得宛若晚霞。
“快收拾東西離開,待會我再跟你解釋。”
而與此同時,在東城區最繁華那片地帶,有着一片綿延不絕的氣派宅府,正是淩家,此刻在某處大殿之中,坐着五名老者,其中一名青袍老者氣得臉上通紅:“那當然了!受傷的不是你們兒孫!你們自然不心疼了!”說罷砰的一聲,将身旁的茶幾震得粉碎。
一名灰袍老者苦着臉道:“四長老,話不是這麽說,萬一他真的是古仙族傳人,這簍子捅出來,我們幾個老骨頭可都要去見老祖宗了。”
“什麽古仙族傳人!我看他不過就是好運撿了本秘籍罷了!”青袍老者仍是怒不可遏。
一名紅袍老者脾氣也爆,大聲道:“撿?你去撿一本我看看?萬一他真是古仙族傳人,别說你淩影風重傷,就是死了也活該!别以爲我不知道那天情況,是他自己先去招惹了别人!怨得了誰?”
那青袍老者登時火冒三丈,起身吼道:“淩傲天!你就是嫉妒我風兒天資好!成!你們龜縮着不敢去找那小崽子算賬!我去!”
那紅袍老者也站了起來,指着他道:“好!你去!有本事你就給天捅個窟窿出來!我看到時候誰去填!”
“老夫活了大半年,就當真不信這個邪了!管他古仙族也好,天王老子也罷!老夫定要将那小崽子挫骨揚灰!”青袍老者一語喝畢,轉身往殿外走去。
“站住!”這時一名墨袍老者将他喝住了,那墨袍老者雙眉緊皺,道:“誰也不許去!此事等家主出關再說!”說罷又向外面道:“吩咐下去!誰敢輕舉妄動,一律家規處置!決不輕饒!”
……
客棧裏邊,蕭塵兩人收拾好東西,正要出門,外面走廊忽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不用走了。”話音甫落,十幾個掩去氣息的築基修者突然堵在了門口。
蕭塵暗道不妙,方才隻顧着幫落殇顔收拾東西,竟未察覺到這十幾人的到來,也沒料到他們集結速度竟然這般快,當下用力一掌向門口打去,震得整個客棧都在搖晃,接着立馬抓起落殇顔,撞開窗戶落到了街上。
他之所以選擇最裏邊的房間,就是爲防這種意外發生,兩人拼命逃着,後面十幾個築基修者也在淩宇軒帶領下迅速追了出去。
快至城門時,蕭塵順手奪來一人的馬匹,抱着落殇顔飛了上去,迅速往城門沖至,淩宇軒在後面大喊:“關城門!”
守城将軍聽令,又見到眼前一幕,立即令人關城門,蕭塵見勢不妙,一掌蒼龍吟打去,龍嘯震天,登時将幾名正在關城門的小兵打飛。
出了城門,外邊蒼茫一片,全是平原,不見山川河流,現在天色未暮,毫無掩蔽之處,隻得夾緊馬腹,令那馬發足疾奔。
呼的一聲,背後寒芒襲至,蕭塵抱着落殇顔往一側偏去,躲開那襲來的飛劍,跟着又是一柄飛劍襲至,嗤的一聲,斬斷了馬腿。
那馬立時往前撲倒,蕭塵抱着落殇顔縱身一躍,反手凝出一道氣刃,向沖在最前邊的修者斬去,那人尚來不及慘叫一聲,整條手臂已被猝然來襲的氣刃斬下,頓時鮮血四濺。
落回地面,蕭塵屏息凝神,對方約有十四五人,但并未聚在一起,分成好幾波站在不同方位,他此刻不能以伏羲琴對敵,每一弦最多斬滅一波,而他現在的功力最多彈響三次,倘若三次無法消滅所有敵人,那時他真氣已清空,後果不堪設想。
顯然那十幾人便是看出了此理,故才分散開來,且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用飛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