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雖然在同齡人裏算聰明的,但他那點小把戲,要是李素身爲穿越者加上輩子外交專業的,都還看不穿,那李素兩輩子人都算白做了。
劉協在正式接見之外,要非要留大家晚上再賜宴,李素随便想想都知道,皇帝肯定是有些話當着所有人的面不好問,所以要私下裏單獨問。
李素這邊,劉協或許是想避開趙雲馬超的耳目,不希望被聽見,如果能稍稍拉攏李素,甚至讓他和劉備之間産生猜忌,那就更好。
而劉協自己這一方面,他有些話同樣不希望董承聽到,萬一他向李素請教重新恢複朝廷威望的辦法,會傷害到董承的利益,聽見了多尴尬。
不過李素倒是不怕劉備因爲“劉協單獨找他問話”而猜忌他,他知道劉備的識人之明。曆史上劉備能在糜芳說出“趙雲投北而去”時,果斷說趙雲心如鐵石非富貴可動,何況今日?
而李素自己,說句心裏話,他這次爲劉備謀劃北伐時,原本的推演當中,是覺得劉協大概率會死在李傕手上。但現在劉協自己果斷逃了出來,那李素的很多對外态度戰略規劃都得推倒重來。
李素自己眼下,都沒徹底想明白後續要怎麽做呢,他也是希望借着這次面聖了解劉協的具體爲人,然後因人制宜重新制定對策。
不過有一點,經過白天的會見,李素已經想明白了:皇帝既然腦子清醒,也沒有過激舉動以爲自己又行了、妄想直接掀桌子解決全部軍閥……那麽,讓皇帝多活一陣子,靜觀其變也沒什麽不好。
不就是皇帝到了194年還沒死麽?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劉備今年三十五歲,以劉備曆史上的壽命,他還遠遠等得起。
曆史上劉備多等了二十多年,照樣等。
後續的變數還很多,說不定一兩年之内,朱儁就死了。說不定未來董承和段煨還會冒出矛盾,說不定劉協在處理二袁的時候還會激怒外部軍閥,到時候朱儁一死中樞又沒人罩得住……
隻要出現任何一個機會,那大不了就是劉備坐穩雍涼與益州,再往東救駕一次的事兒。反正隻要秉持“不可慕虛名而處實禍”的思路,打下來的地盤不讓出去,而名分可以暫時忍讓,那就是立于不敗之地了。這樣每救一次地盤大一塊,沒什麽不好。
而之所以要這麽堅持,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李素不能自己打臉,他這輩子開創了“首倡必譴,殿興有福”的百世自然法則,就要去維護這套自然法則的千秋萬代有效性。
他不能一邊說首倡者天譴,一邊還幫劉備當這個首倡者,甚至還在首倡的情況下讓劉備得到江山。劉備必須正當防衛,讓别人做弑君或者廢帝的事情。首次發明一種最高權力更替方法的政權,曆史上都是不得好死的。
所以,後續的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話:待天下有變!
隻不過這一切,李素已經沒有對曆史的先知先覺可用了,他得開着“戰場迷霧”跟别人公平鬥智。換個别的低智商穿越者,或許會害怕這種徹底脫離曆史軌道的推演,但他李某人何許人也?他還怕跟其他人公平鬥智?!
……
晚宴就在這樣雙方都想試探的詭異氛圍中開始了。酒菜都不怎麽好,畢竟弘農挺窮的,吃喝都是段煨平時的标準。
大災之年,普通的濁酒用包茅過濾一下,肉菜是一道獐子、一道傻狍子。皇帝還小,就算下面武官狩獵到猛獸,他也不愛吃。
這吃得還不如李素在成都侯府的時候呢。
李素抿了幾口酒,氛圍稍微坦誠了些,劉協主動問道:“李卿,今夜飲宴之間,不必拘束朝廷之禮,朕請卿直言诤谏——卿真心以爲,大漢還能恢複昔日權威麽?若要恢複,君謂計将安出?”
對于這種問題,李素其實覺得聽得有點耳朵起繭了:皇帝怎麽就不相信劉備和自己的絕對忠誠呢?就算這種忠誠的動機不是出于“爲了忠于皇帝本身”,但哪怕是爲了維護“殿興有福”的自然法則,李素也不會明面上不忠于皇帝的。
所以,李素嚴肅地說:“陛下何故又問?我等皆勤王之臣,莫非還有私心?陛下爲何始終畏首畏尾?陛下讀過臣寫的《殿興有福論》和《蔡李公問對》麽?
如今天下已經重新平複,再次想要首亂天下者,必遭天譴!如若天意一時不明,權攝漢中王與臣自己,都笃信這些理論,臣等自然會親自實施這個天譴。
《蔡李公問對》中,臣明言‘天譴不可被先作亂者應驗、而導緻後來者肆無忌憚’,因爲隻要先亂者被滅、天下歸于統一,那就說明再戰者依然是在使天下人由治入亂而非由亂繼亂。所以張角、董卓、李傕都不算‘能讓後來者不是首倡的那種首倡’。
陛下可以不相信臣的人品,但應該相信臣對自己道的信仰。此問便如同質疑伯陽、仲尼是否相信他們所宣揚的‘道’,唉……”
孔夫子身前,可以容忍别人懷疑他的人,但也不能容忍别人懷疑他的道。孔子求官,官可以打折,道不能打折,所行非道,那官不做也罷。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還别說,劉協一開始,内心是覺得“無論李素和他說多少話,來證明劉備沒有野心,他都不敢相信”。
因爲臣在君面前說自己肯定會誓死效忠,會如何如何,這些話都是不值錢的,古往今來哪個亂臣賊子在皇帝面前不是這麽說的,再賭咒發誓最後該造反還是反了。
都是客套話,假大空。
但是,李素特地說了一些看似無禮的大話,但卻非常巧妙,讓劉協放松了戒心。
因爲李素提醒了劉協:什麽位極人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最高追求,我是要做一個傳頌千秋萬世的開宗立派哲學家的,開創一套政治哲學理論。你不能拿一輩子的富貴,來侮辱我千秋萬代的被供奉膜拜,讓我用違背打臉自己哲學理論的方法得天下。
這就好比說佛祖孔子老子要拿生前富貴去換被人永世膜拜,可能麽?
你給克勞修斯一個世界首富甚至德國皇帝,他也甯可要被曆史書寫“這個人發現了宇宙的永恒法則,熱力學第二定律”。
話說到這份上,劉協算是豁然開朗:是自己的境界低了,竟然在拿皇帝的誘惑懷疑聖人。皇帝隻能做一輩子,死了就沒了。
“自古爲臣者所說的效忠君父的誓言,不及李卿這番話透徹,是朕失言了。”劉協忍不住自嘲了一句,端起酒杯,若有所思的幾秒鍾,親自起身走到李素席邊,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說起天道,朕讀《殿興有福》及《問對》,卻有些不解之處,卿若是不餓,能跟朕先去書房解惑幾個問題麽?”
李素看了一眼趙雲馬超,那些武将當然不會回去後亂嚼舌頭,李素也就光明正大吃飯吃了一半跟劉協單獨去書房。
董承也不能跟随,宦官們也不行。
劉協這番“但求賜教自保之法”的做派,就差一個閣樓一把梯子了。
果不其然,到了書房之後,劉協親自把房門關上,拱手對李素說:“實不相瞞,朕原先确實懼怕過皇叔廢立……今日卿如此開誠布公,朕才也以誠相待,徹底相告。此地再無外人,出卿之口,入朕之耳。
還請卿教朕如何釋諸侯之疑,讓他們不怕歸兵朝廷而被追究,讓他們不至于因爲騎虎難下而不肯重新聽命,朕也知天下重歸一統絕非易事,也不知能否在朕手中完成,隻請教爲諸侯釋疑之法。卿以知天命聞于天下,先帝時便贊譽久矣,若天下有人能答此問,非卿而何。”
李素默然了幾秒鍾,決定說一些對雙方都有利的話。
至于什麽叫對雙方都有利,那就比照劉備的另一個“侄兒”劉琦找諸葛亮問計求自保的标準呗。曆史上諸葛亮給劉琦出的主意,也是在不損害劉備利益的前提下的,那是合則兩利,劉琦去了江夏掌權後,他那些勢力後來赤壁之戰時劉備也用上了。
李素便說道:“陛下倒是有自知之明,天下重歸太平,确實非朝廷安撫就能做到的。但陛下隻是要釋疑,讓諸侯不再覺得‘天子被奸臣挾持’,讓諸侯對朝廷派出的天使多多少少願意聽命,那還是可以有所作爲的。
臣以爲,陛下首先還是應當下罪己诏,之前朝議所說,不可遺漏,其次,應當立一個盟誓,對于當初讨董諸侯,徹底定性,承認他們的功績。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陛下對于袁氏,尤其是當初在陛下爲董賊挾持期間、倡議過擁立燕王劉虞的袁紹,要徹底安撫。
陛下如果能承認‘朕當時确實被挾持,袁紹另立之議也是忠于國家的表現,是爲了防止社稷落入董卓控制’,那麽,想必将來天下士庶對朝廷清算的恐懼,會大大降低。”
這番話,不能算對劉備有多少利,但絕對也是無害,而且是出于公心,爲了天下人謀福利的大實話。
曆史上,漢獻帝在這個問題上,處理得不好。因爲他是董卓所立,所以他跟讨董聯盟的諸侯關系,隻有一兩家處理得比較好——那就是曹操和孫堅/孫策。
因爲曹操是在袁紹駐足不前的情況下,堅持說“諸公北面,操但西向”的人,然後引兵西進追擊,在荥陽、成臯戰敗。
曹操說的“諸公北面”,就是指當時袁紹已經暗中動了心思,不想救劉協了,想另立劉虞。
而孫堅不用說,他至少堅持攻打進了雒陽,這個功勞,導緻他和他的兒子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因爲“皇帝重新統一天下後,清算他們家當初有沒有希望逼皇帝退位,有沒有試圖擁立其他人”。
董卓罪孽再多,至少劉協是他立的,劉協在這點上暧昧不明,才是哪怕董卓、李傕郭汜都死完後,天下依然不能重新聽朝廷的必要條件。
當然了,必要條件不等于充分條件,就算劉協這麽做了,二袁還是99%概率不會放下武器的,但至少給了一絲理論退路。
換言之,哪怕192年的時候,王允殺了董卓,沒有被李傕郭汜反推,袁紹袁術就能心安理得跟王允一團和氣、重歸一統麽?不可能的,袁紹已經騎虎難下,他的核心利益還是希望劉協這個禍根沒了,換劉虞。
“我提出過廢掉某個皇帝”這個倡議,哪怕最後沒實施,這根刺也會被那個他想過要廢的皇帝記恨一輩子的,哪怕皇帝真心不懷疑了對方也會自危,這個猜疑鏈無法斬斷,除非其中一方徹底團滅,另一方才放心。
這也是爲什麽曆史上,隻有曹操能挾天子,甚至孫策在官渡之戰前也想過挾天子,因爲隻有曹孫是跟天子沒有任何過節的。
袁紹在196年以前的逆風狀态下,在河北風生水起,把強勢的公孫瓒壓回去,堪稱逆風楷模,196年曹操挾天子之後,袁紹的水平似乎瞬間降了一大截,也猶豫了一大截——
這不是袁紹忽然被開降智光環了,而是他實在學不來曹操的挾天子操作,所以隻能猶豫左右橫跳,他當初是跟劉協結了仇的!
袁術之所以不得不稱帝,也是這個道理。狂妄是一方面,怕被清算也占好幾成。袁家是反董反廢立的帶頭人,他們怕皇帝恨他們。
而李素,無非是趁着今天沒有外人,洞若觀火地把這個道理挑明了。
說實話,劉協就算聽了,也不一定能做。
他就算徹底賭咒發誓、指洛水爲誓指黃河爲誓,說袁紹是有功之人。袁紹會像于謙信賴明英宗一樣信賴他麽?
隻要董承這個董卓提拔起來的将領,還是朝廷一把手,或者至少是最重要的中樞武官,而段煨還在側,袁紹袁術能放心?
如果劉協幹了,那麽董承段煨會不會不放心?他們會不會另外控制皇帝、矯诏破壞皇帝跟二袁的和解?
這個世界上,如今能夠容忍漢獻帝繼續當皇帝而不怕清算的地方實力派軍閥,李素已經算過了,隻有劉備、曹操、孫策、朱儁。因爲隻有這四家是當初既真心在讨董的第二階段出力,又完全沒牽扯到另立皇帝、或者迎立廢帝劉辯的嫌疑中的。
你不光要讨董,你還不能是“首倡讨董”,因爲首倡讨董就是首倡不希望劉協當皇帝,因爲首倡的時間節點時,劉辯還沒被毒死呢,劉辯是董卓聽說了有人讨伐他之後,才倉促毒死的。所以每一個在劉辯死亡消息傳到之前就已經讨董的,都有“廢了劉協重新立劉辯”的嫌疑,這根刺是拔不掉的。
你得是跟在後面讨董的那個,起兵時間點必須是“劉辯死訊已經傳遍天下後”,這樣才能證明你的動機就是真心對付董卓,不對付劉協。
這時候,當初李素安排劉備入蜀、因爲道路斷絕而躲過了第一時間知道諸侯讨董、躲過了第一時間就響應,反而成了今天的一個重大優勢。
或許,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殿興有福吧,“我們是被迫拿起武器”。
這些分析,李素也不可能全部告訴劉協,哪怕是關起門來說也不行。但挑重點說是沒問題的,他希望劉協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方式本身就有瑕疵,必須取舍釋疑。
劉協忽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原來如此痛苦,身爲皇帝,要别人相信他沒有壞心、相信他以後不會清算,都那麽難。
劉協想來想去,長歎一聲:“朕這幾日就想想,罪己诏怎麽寫,給袁紹袁術他們示好的嘉獎旨意又該如何說。唉,爲君者,在旨意中盟誓嘉獎爲臣者,亘古未有啊,要是反而引起二袁愈發忌憚,如何是好啊……”
李素拱手:“這便不是臣所知了,辭藻文賦,非臣所長。陛下可尋心腹文學之臣,徐徐圖之。臣告退。”
該挑明的矛盾都挑明了,今天這些話說得這麽徹底,一方面也是在幫劉備緩解劉協對他的猜忌。李素的目的就是點出“劉備、曹操、孫策、朱儁這四個人,是不怕劉協當皇帝當得更久的,反正他們從頭到尾沒有對不起皇帝的黑點,不怕清算”。
如此一來,把天下軍閥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再分個級,把己方陣營拉到更安全的那一級裏,政治收獲不算小了。
跟皇帝的接洽,也算圓滿完成。
……
第二天,李素就結束了朝見,帶着趙馬典回華陰,徐徐西歸。
同行三人,也得到了官職賞賜,至于其他沒來的人,也由李素把旨意帶回去。
趙雲從伏波将軍進一步升爲安南将軍,真定鄉侯,食邑加到了兩千戶。
馬超實授越騎校尉,都亭侯。
典韋改爲步兵校尉,爵位不變,畢竟他這幾年也沒什麽明顯的軍功。當步兵校尉,也不過是因爲劉備即将收複長安,到時候可以進入北軍五校系統,繼續承擔警衛工作。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步兵校尉這個官職,曾經是吳匡被從左中郎将貶下去後擔任的。但現在吳匡吳懿即将殺回長安,吳匡顯然要拿回他被西涼軍奪走的榮華富貴,所以步兵校尉空出來也不值錢了。
其餘沒來的諸将,賞賜大緻如此:
關羽由鎮南将軍加爲前将軍,侯爵也在原基礎封地上加到縣侯,五千戶。
張飛由征虜将軍加爲平西将軍,鄉侯三千戶。
吳匡爲強弩将軍(雜号将軍),鄉侯三千戶。吳懿爲射聲校尉,亭侯一千戶。這倆純屬劉備的姻親而加官,加上後續可能需要他們籠絡京師北軍舊部,收編逃出來的其他北軍五校。
其餘徐晃、高順俱爲偏裨将軍,太史慈等爲雜号校尉,嚴顔張任等隻是北伐中勉強撈到個防禦戰機會的,那就隻是升爲都尉。
沒有參加北伐的将領,比如周泰甘甯,也沒落下稍微升官,或是至少原有官職正式得到朝廷認證,周泰也算是個雜号校尉。
文官方面,承認鍾繇爲右扶風,荀攸爲大司馬長史、法正爲大司馬主簿,魯肅也給了雜号将軍号“樓船将軍”,繼續領長沙太守。
還在蜀中的劉巴,被調爲秩千石的大司農丞,也就是司農的副職,負責調度整個關中的救災勸農與經濟改革,是個得罪人的活兒。
種輯、許靖那些原本被董卓陷害放去益州當地方官的,也都放回朝廷中樞填坑。主要是這些人資曆年限比較老,在董卓時期就可以實打實當兩千石的郡守,現在回來哪怕給個九卿占個位置,也沒人能說劉備亂用人、培植親信排除異己。
當然也不是所有當初被朝廷排擠外放後回京的,都是吉祥物屬性,也有實打實掌權或者地位清貴的——比如李素的嶽父蔡邕,今年都六十一歲了,這個資曆絕對夠老。實授巴郡太守當地方官都當了五年了。當初何進一開始給他巴郡太守,都是爲了“留爲侍中”過個橋而已,沒想到真的一當就是那麽久。
既然是五年前就有資格當侍中的人,現在朝中公卿直接被殺空出來那麽多缺,都換了兩輪了,當初跟蔡邕同時期的王允都死那麽久了,自然不會再有人質疑給蔡邕高位。
所以蔡邕直接挂名司空,成了三公。司空是三公裏偏技術型内政的,大緻相當于後來六部裏的戶、工,再加上分管一個九卿裏的宗正。而司徒偏人事、太尉偏軍事。
讓蔡邕當司空,正好壓住目前舊的、還活着的大司農和宗正,幫着劉備在雍涼同時推行救災、水利建設和稅制改革。
當然這些統統要等長安城攻下了,才舉行實授的儀式。反正也沒兩天了,所以劉協的聖旨也是先打個提前量,默認劉備已經能闆上釘釘拿下。
……
李素一行四月二十七日從弘農出發,二十八日過華陰,月底抵達長安。
李素回來的時候,長安城東南西三面的佯攻攻城戰,果然都已經打了兩三天了,李傕的守城兵力已經被充分吸引到了這三面。
劉備的佯攻演得非常逼真,屬于那種“敵人隻要敢露出破綻就能随時轉爲主攻”的将計就計,所以李傕根本無法避免捉襟見肘。
劉備看到李素也非常開心,置酒問了朝見始末、衆将衆臣封賞,非常滿意。
劉備非常意氣風發地拉着李素觀戰:“伯雅來的正好,且看孤數日之内便破城。”
——
這一更六千字,算兩更吧,一會兒還有一更,放心今天可以破長安。
我覺得我不是水,這本本來就是計謀文,沒有政治博弈沒有大義名分隻有直接殺殺殺,那跟那些當朝廷不存在的打遊戲有什麽區别。
三國志遊戲裏朝廷的名份用處被嚴重低估了,現實曆史上二袁的多少掣肘都是因爲他們跟皇帝有疙瘩,隻看軍事牌是無法解釋的,這一點不說明我覺得不吐不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