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們玩耍歸來,保镖們安然無恙,可是兩位小姑娘有點灰頭土臉的。
一問方知,崔天璎随小梨她們到了隔壁山摘桃子時,察覺身後有人跟着,一時調皮鑽到旁邊的林子裏躲起來。
小梨生怕她出意外,連忙扔下其他小夥伴追了進去。
小孩子嘛,愛攀比,崔天璎見她動作靈敏,似乎不輸于自己。不服氣了,便和小梨在樹林間左蹿右跳,玩起捉迷藏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倆一走,其餘的小孩們反應不過來,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保镖們十分頭大,分出一人守着這群孩子,或者送他們下山。鄉下孩子野慣了,放任不管也沒事,可他們是跟着小梨、崔天璎出來的。
一起平平安安地出來,就該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其他人去追兩位小姑娘。
追了大半天,危險倒是沒有,隻是累,差點累癱了有木有~。
更離譜的是,逮住兩位小姑娘靠的不是他們的武力或者速度,而是智力。
他們在林子裏大喊一聲:“追不上!趕緊通知羅小姐!”
話剛落,咻咻兩聲,小姑娘們乖巧地站在他們面前。
他們:“……”
……
傍晚時分,崔家的院裏站着兩位小姑娘,羅姑娘坐在廊下瞅着她倆。
和羅家的喧鬧相比,崔家的院子裏清幽甯靜。
下午四點多時,由于羅家太熱鬧,梅姨和葉喬、谷甯,還有羅青羽商量了下,認爲客人基本到齊了,可以把三個孩子抱到崔家來靜一靜。
客人太多,羅青羽當然會同意。
這不,谷甯和葉喬仍在那邊招呼客人,羅青羽和孩子們到了崔家。此刻,崔老、梅姨和崔堂姑在客廳逗寶寶們玩,一邊分神注意院裏的三人。
除了崔老,另外兩位女士搞不清楚三人是什麽關系,心裏好奇得很。
“師父,難怪您一年才教我們三個月,原來您在外邊還有徒弟。”崔天璎的包子臉氣鼓鼓的,小眉頭擰起,神情郁悶,“是我們不聽話,還是資質不好嗎?”
不然,師父爲什麽要在外邊收徒弟?對方的身手和自己一樣!八成是對她們不滿意。
面對小徒弟的控訴,羅青羽一時無語。
“……”
再看看小梨,她比崔天璎大兩歲,身材扁瘦高挑。看了正在生氣的小妹妹一眼,十分淡定地面對羅青羽靜默不語。
雙手背負身後,一副乖寶寶聽訓的模樣。
實際上,她的心裏在想:完球!得罪青姑的客人,以後沒紅包了。
“怎麽會?”既然徒弟問了,羅青羽耐心解釋,“你們的資質很好,無奈相逢恨晚啊!她比你們早兩年跟我學藝。所以啊,你和吳樂他們應該喊她師姐。”
雖然小梨尚未拜師,她于小姑娘有授藝之恩是闆上釘釘的事。
噗,崔天璎如遭雷殛,腳下倒退幾步,一個踉跄險些摔倒,臉上露出一副慘遭背叛、備受打擊的小表情。
這演技,比時下的小鮮肉強多了。
羅青羽:“……”您的戲真多。
“您從來沒跟我們提過!”崔天璎一臉憤慨的指控。
“唔?大人的事,什麽時候輪到小孩子管?”羅青羽闆起面孔。
她不愛哄人,無論大人還是小孩,爸媽和年哥除外。
一看她這副嚴肅臉,崔天璎條件反射的立正,昂首挺胸,脆聲道:
“對不起,我錯了!”
歐了,一時疏忽,竟然忘了眼前這位不僅是她三嬸,師父,還是羅教官!動不動就讓人跑十幾圈操場那種。
“嗯,”徒弟認錯的态度良好,羅青羽溫和道,“小梨雖然沒有拜師,可她跟我學藝的時間比你們早。就像在同一所學校,你們怎麽稱呼高年班的哥哥姐姐們,就怎麽稱呼她。”
“哦。”崔天璎盡管心裏不情願,依舊畢恭畢敬地抱拳朝小梨作了一個揖,“師姐好。”
此時此刻,若碰到機靈的孩子肯定立馬跪下拜師,把名分定了再說。
可惜,小梨除了武學天賦高,情商很一般。她莫名其妙地回了一禮,而後茫然地看着羅青羽:
“青姑,你忘了嗎?我是跟姑爹學的武術啊。”
跟姑婆學藥草,跟葉姨學的人體肌理結構,跟農伯伯學習奸商的套路;跟青姑學的健身操和認穴道,她偶爾指點自己幾招,談不上真正的教吧?
武術是跟羅姑爹學的,她記得很清楚,甚至連木樁都是姑爹親手造的。
“……所以,姑爹才是我師父,”小梨姑娘歪着腦袋排輩分,最後眼睛一亮,“那我就是青姑的師妹?!”
“哈哈哈……”
不等羅青羽回答,崔老已在屋裏開懷大笑起來。别人求都求不來的師父,被小姑娘嫌棄了。
梅姨見狀,笑而不語,有些事她從來不問。
問就是不可說,不如不問。
崔堂姑對别家的孩子興趣不大,關注力全部在寶寶們身上,不停的逗他們笑。
而羅青羽:“……”
崔天璎:“……”
雙手托腮,師父,這位師姐好像不太機靈的亞子呀~,您怎麽下台好呢?
“嗯,也對,那麽小璎子,你喊她師姑吧。”羅青羽幹脆改口。
“啊~?!”看熱鬧湊得太近,躺槍了,“喊師姐行不行?”
喊師姐已經夠憋屈的了,還要對方喊師姑,平白高出自己一個輩分……師父您好歹争取一下下嘛!
崔天璎看着羅教官,滿臉的怨念和小委屈。
……
當然,就算崔天璎肯叫人,羅青羽也不肯自降身份。
最後,讓璎子喊對方谷姐姐,就此作罷。
這事她跟小孩子解釋不清楚,讓大家知道老爸的功夫是她教的,徒惹非議,不如不說。
天色已晚,該吃飯了。
羅青羽喂完孩子,把寶寶們交給公婆和保姆們看顧一二,自己帶着崔天璎和小梨回那邊吃酒席去。
吃過飯,客人們相繼散去,都是附近的人家,不用留宿。小梨也随爺奶,還有村裏的其他人一同回去了。
羅哥因工作忙,沒時間回家,夏槐決定帶着雙胞胎留下來。等他什麽時候有空了,肯定要回來看看妹子和外甥、外甥女的,到時順便接她和孩子回去。
而夏家和封伯伯夫婦住在市區,路遠,便留下來住一宿。
小舅舅有意把二兒子留下,借口說家裏房間不夠。誰知大舅在旁聽見了,不知是有意無意,忒大方地說:
“我家大把房間,走吧。”
今天這種場合,他閨女和女婿都來了,帶着倆孩子。盡管如此,人口還是少。而老屋裏的房間多,有幾層樓哪!房間管夠。
把小舅、小舅媽氣得鼻子都歪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埋怨大哥沒點眼力見兒。
曲終人散,農伯年帶着媳婦和侄女回到崔家。今晚就在這邊過夜了,省得把孩子搬來搬去。
明天還有農家老大等人和孩子爸的友人到訪,累得慌。
夜深人靜時,崔老問兒媳婦,爲什麽對小梨另眼相看,卻又不明說讓對方拜師?
“她天賦極好,可家人做生意忙,平時和爺爺奶奶住,管不了。”羅青羽解釋。
教不嚴,師之惰。
師父二字沉重如山,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随緣吧。
與此同時,崔小姑娘今晚不用打坐,趴在被窩裏用手機和小夥伴們分享壞消息:
“糟了糟了,師父在外邊又有徒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