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這樣吧!”經曆了不知道多少離别之後,葉玄看開了一些,歎了口氣,而後身形融入虛空之中,消散而去。
數千裏之外的南海省虛空之上,原本虛無的虛空一處,此時卻仿若水波一般散開了一層漣漪,而後一個身影從空中出現。
意念一動,掩出自己的身形,而後葉玄的身影一晃,便出現在一棟二十多層的大樓外面,淩空而立,站在一戶第八層樓的窗戶之前。
這是一戶頗爲寬大的起居室,裏面有三室兩廳,此時廳中燈火通明,有一家三口正坐在飯桌之上吃着飯。
“葉文曜,快點吃,别玩了!”
“來,喝口湯!”
“張口,吃這個菜!”
站在窗戶之前,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一個與他有着三分四相似,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個是之前在别墅中看到的美少婦,還有一個則是那個熊孩子。
他也不知道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現在這個樣子,自己親身父母的條件應該不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後長大的自己,應該是一個官富三代,或許也會有一個不同的人生?
也許會成爲一個三代纨绔,也許會走父親的路子,也或許會家道中落等等,任何一個意外,都會造就不同的人生。
“唉!”歎了口氣,葉玄并沒有多看,而是轉身消失在虛空之中。
并沒有再去找什麽地方休息,葉玄直接盤膝坐在這棟房的天台之上,一邊閉目修煉,一邊觀察着自己家中的情況。
他并沒有想去接觸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是葉玄無情,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
在他的記憶之中,隻有爺爺才是他的家人,而現在的親生父母,總是看着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而且,他也不想再多事,覺得雖然家中富裕,但是他更喜歡梅石村中的家。
雖然聽起來有些自私,無視自己親生父母的感受,可是這依舊是他的選擇。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葉玄如一座石雕一般坐在天台之上,看着底下家中所有發生的一切,悲歡離合,都似與他無關。
“可以啓程了!”就在這三個月過去之後,這一天,葉玄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了闫法道人的聲音。
“你已經恢複了?”葉玄睜開許久都不曾睜開的雙眸,眸中似有無盡的星辰在流轉一般,不過他卻沒有選擇馬上離開,而是道,“再等幾天吧!”
“有事?”聽到葉玄的話,闫法道人問道。
“是!”葉玄并沒有說是什麽事,但是卻沒有說什麽。
“好!”闫法道人也沒有多問,沉默了一下答應了下來,而後便又恢複了沉寂。
葉玄重新閉上雙眸,神遊天地。
“咦?!”一個多月後的一天,葉玄陡然發出一聲驚咦,而後意念一動,整個人消失在樓房的天台之上,下一刻,卻出現在一個遊樂園的上空。
遊樂園的面積頗大,裏面遊人如織,各種各樣的遊玩設施應有盡有,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不過,葉玄可不是來看遊人的,而是雙眸望向了底下的一處人群之中,隻見一個穿着普通衣物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女人正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邊微笑着的拍那趴在她肩上的孩子的後背,一邊朝着遊樂園外不急不緩的走去。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這個場景,恐怕會認爲是一個溺愛的母親正抱着玩得太興奮後累得睡過去的熊孩子,正趕着回家。
但是,若是有經驗的警察看到的話,就會發現這趴在女人肩上的孩子根本不像是在睡覺,而是暈過去了。
是的,是暈過去了,而且還是被迷暈的。
可惜的是,這裏是遊樂園,這種孩子玩得太累睡着的事情太常見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
回頭看了一眼遊樂園的深處,一個美少婦正一臉慘白、驚慌的尋找着什麽,葉玄眸中閃過一抹痛惜之色,歎了口氣,而後将眸光繼續移到了那個婦女身上。
不是他心狠,而是這是他的選擇。
或許他沒有替其它人選擇的權利,但是對于自己的未來,或許沒有人更有資格替自己選擇了吧?
那四五十歲的婦女,在抱着孩子飛快的走出遊樂園之後,路上的一輛白色面包車突然就開了過來,而後那婦女也沒有耽擱,飛快的抱着孩子上了車之後,車門一關,便飛馳而去。
看着那飛馳而去的面包車,葉玄身上空中,面色淡然,意念一動,自然跟了上去。
而此時,在那中年婦婦抱着孩子上車之後,随後的将孩子丢到後座上,松了口氣後道,“唉呀,這豬仔竟然這麽重,差點累死老娘了!”
“怎麽樣,得手了吧?”面包車上,一個頭上帶着鴨舌帽,臉上帶着一個口罩的男人一邊開着車,一邊開口問道。
那中年婦女一臉得意的撇了一眼那司機道,“廢話,你什麽時候見過老娘出手失手了?”
“知道你厲害!”那帶着口罩的男人眸中閃過一抹不屑,但嘴裏卻誇了一句,而後又道,“對了,确認是目标了嗎?”
“廢話,當然是目标了,不然老娘豈不是白辛苦一場了?”中年婦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用手揮了揮,給自己扇了扇風,而後又道,“對了,顧主什麽時候給錢,給别被她給晃點了!”
“放心,隻要人在我們手裏,她玩不出什麽花樣的。”前面開車的司機冷聲道。
“那就好,現在我們去哪?”中年婦女笑着點了點頭。
“先回去,家裏不是還有幾隻豬仔,隻有黑子在看着,我不太放心,等完成了這單交易,我們就馬上走,總覺得有些不太安心。”開車的司機道。
“切,你就總是疑神疑鬼的。”中年婦女一臉不屑的道。
而此時,葉玄就坐在這輛面包車的最後面一排座上,如一個不存在的鬼魂一般,淡漠的看着那開車的司機與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