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這個地方,對于天生尊貴的人來說,那是天堂,是聖地。
可對于身份低微,又沒有貴族血統的人來說,那是地獄。
而且伊月央是被送到宮裏,指名着說,死不死都無所謂。
也就是說,她進了宮會莫名死去,那是萬萬有可能的——
在宮中,奴隸的命最不值錢。
想怎麽蹂躏就怎麽蹂躏。
伊月央也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這是怎麽了,天生和皇宮有緣?
好不容易從着大梁的皇宮裏逃出來了,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被扔進琉璃國的皇宮…
而且,處境都是一樣。
差到極點——
小玄月他們就算發現她不在,被人抓了,可是也要花一段時間去找着她。
恐怕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會想到她被送進皇宮之中——
她隻能自保了。
德公公坐在椅子上,修着精緻的指甲,目光望着被綁着的伊月央。
“給灑家松開。”
“是。”
伊月央,終于重見光明。
強烈的陽光,讓她不由的閉上眼好一會才重新睜開。
眼前的德公公嫌棄的目光毫不掩飾:“不管你在宮外是什麽人,進了宮裏,你就是這裏的宮女,若不是不好好的辦事,灑家可不會饒人。”
…
德公公修着精緻的指甲指着旁邊桌子上的東西:
“看見那些沒有,這些針是專門爲你準備的,若是學不乖的話,這些針都将會刺入你的骨子裏!”
…
伊月央望着桌子上一個個細緻的針,移開目光。
“那,我該做些什麽。”
德公公還算識相的伊月央,涼涼的哼了哼:“新來的宮女,先去皖衣坊做粗活,等着灑家的安排,好好的跟着皖衣坊的嬷嬷學學什麽是規矩。”
“哦。”
“還愣在灑家的面前做何,還不快去?”
望着伊月央離開,德公公不滿的哼了哼。
“雖然歲數大了,可看上去還不算太笨。”
一旁的小太監目光望着德公公,讨好垂着頭,問着:“公公,這姑娘不過是外面送進來,讓咱們動個手殺掉的事情,爲什麽還要留着她的活口?”
德公公陰陰而笑:“你說的這些,本公公能不知道?”
“這麽容易就讓她死了,本公公豈不是失去好多的樂趣,等到過幾日送到那去,有的她受的苦,比着死還要痛苦…”
那——
小太監仿佛是瞬間想到德公公所說“那”是什麽地方,和着德公公一樣,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伊月央在心中想着——
要是八音蕭在她手上就好了,也就不會這麽脆弱的被人想抓就抓…
現如此處境都艱難了。
而她也是第一次被發配到雜庫。
皖衣坊,說白了就是雜庫,什麽粗活都要做,若是做的不好,就被會裏面的嬷嬷狠狠的打罵着——
伊月央,剛剛進去就看見裏面的宮女被着老嬷嬷給打罵着。
而且不時的捏掐着小宮女,小宮女跪在地上,連聲大氣都不敢出,垂着頭——
死死的咬着唇,不時忍不住才發出嗚咽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