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沒毒,喝下去頂多也就是拉肚子。可是這不是拉不拉肚子的問題,而是惡心不惡心的問題。
嫔妃們養尊處優,這些發黴的東西喝了……
臉色差的很,更有嫔妃捂着嘴,險些要吐出來。
伊月央狀似平常,面對皇後:“皇後,你說的宴會哀家就不去了,哀家喜靜,你們玩鬧且是。”
“是……”
“怎麽皇後臉色這麽差,該是要喚太醫看看才是。”
“是……”皇後忍無可忍的站直身:“母後,臣妾想起宮裏還些事未處理,臣妾就此告辭了。”
伊月央揮了揮手:“退吧,哀家也乏了,都離開吧。”
“是。”
伊月央舒心的喝着水果茶,甜甜的滋味真是入到心坎裏。
正覺得心中堵的慌,還過來找她麻煩,真當她是隻紙老虎?
能揉能捏?
落煙苦巴巴的走上前,迷茫着眼睛望着她:“太後娘娘,咱們宮裏分明就有上好的茶葉,還是皇上派人送過來的精品茶,爲何不用?”
伊月央望着單純的落煙,歎息了聲。
“落煙乖,你隻要在我的身後做到三點就可以了。”
“落煙明白。”她數着手指,數道:“不往外多說一句太後娘娘的話,不與他人爲伍,不收他人東西。”
“嗯。”
“還有一點……”她眯着眼睛,單純的笑着:“隻對太後娘娘一人忠心。”
落煙……
這個丫頭,生性就比較單純,能吃苦,頭腦簡單。一年多前因多說了句話,差點被掌事嬷嬷給打死,若不是她,或許世上早就沒有名喚落煙的宮女。
也是那個時候她徹底的明白深宮中的恐怖。
想要生存下去,就要說話小心翼翼,舉動不能太過放肆,可是她卻是爲了能見到夜烨,能讓夜烨記得她。
一次又一次的冒着生命的危險。
但結果——
伊月央垂下落寞的眼簾,再也喝不下水果茶。
“太後娘娘,您是乏了嗎?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嗯。”
或許一覺之後,她就不會再想起傷心事。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耳邊一陣陣吵鬧聲。
像是什麽東西砸擊窗戶的聲音,吵的不能寐。
她微微起身,輕喚着:“落煙,落煙?”
原本就該在身邊的落煙,怎麽不在外間?
可是窗戶外分明有着什麽砸擊的聲音,無奈之下,她隻能起身去查探。
微打着哈欠,拉開窗戶。
月光在窗戶推開的瞬間灑了進來,窗台上放着——
一瓶藥。
怎麽會在這種地方放着一瓶藥?
她迷糊的左右看看,可四周都空寂無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的背脊是疼,白天的時候被夜烨推到尖柱上,到現在還發疼着,可她不敢喚太醫。
怕引人注意。
想着忍忍就過去。
可現在卻放着一瓶藥在這裏……
“太後娘娘,發生什麽事了?”落煙迷糊的望着她,尋問着。
伊月央收起藥瓶,關上窗戶。
“沒什麽,或許是天下掉下來安慰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