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等待和追舍等來的不是他的清醒,而是他身邊另外的她,她的一個皮相。
不是她的靈魂。
她,要被斬首示衆了。
烈日灼灼,她被斬首官按壓着重跪在地,腿早已痛到麻木。
斬首官望着吉時快到,欲要拿下她頸向的牌,磨刀霍霍。
“慢,刀下留人!”
忽而來的喝止聲,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轉過眸,隻見落煙從轎子上急急而下,撲向斬首台上的伊月央。
“太後娘娘,您有救了,有救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太後一案另有蹊跷,帶回重審,欽此!”
*
伊月央再次回到皇宮,換了身幹淨衣裳。
在正殿之上皇帝耶律遠楚和皇後楚朝陽還是與那-日一樣,一身正裝。
隻卻是多了兩人。
一個是琉璃國的來使,雍胤。
而另外一個,則是——夜烨。
雍胤出現,她并不意外,可是夜烨的出現讓她極爲意外。
她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視着她,帶着些深情,可夜烨對她冷漠以對,完全的絕冷。
皇帝耶律遠楚輕咳了咳,緩和語氣。
“母後,你那-日出宮是和誰人在一起,做了何事?”
雖說是問句,可是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的回答,若是她老實回答了,就是死罪。
可她事先并不知道開脫時說的些什麽。
根本答無可答。
“皇上,本王剛剛不是說過。”雍胤帶着清澈的目光,微微而笑:“那天是本王央求太後娘娘出宮,本王在宮中時日已有幾天,皇上政務繁忙,皇後是在後宮之中,隻能央求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仁慈與本王一同,卻礙于身份有别,特意叫上夜王一同。”
聽着雍胤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他擰緊眉,很是不滿。
這下還有何可質問的,他都把一切理由都說出來了。
這罪,是無法定了。
“夜王,雍王說的可是事實?”
夜烨身形微微有些僵了僵,又恭起雙手,回:“确實是如此,當天之事不過是個誤會。”
“一切就如雍王所說不假。”
夜烨在爲她開脫,不是他想要讓她死的?
不是他把消息洩露出去的?
一想到這消息,她欣喜若狂,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過望。
目光看着夜烨更爲的灼熱。
“母後這件事情是難爲你了,事後朕一定補償你。”
耶律遠楚說了些什麽,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而是事後折返去找還未出宮的夜烨。
可隻是——
夜烨不是一個進宮的,而還有她的面相。
她的真身。
她伊月央真正的身體一起。
夜烨見她又緊追不舍,立馬闆起冷面孔,冷哼道:“太後娘娘,這次若不是有着月央爲你說了說情,别想本王會爲你開脫!”
“你若是再這麽窮追不舍,就算是他人不報案,本王也會向皇上告發你!你自己好自以之!”
她的真身爲她開脫?
她望着夜烨身邊的女子,她低垂順眼的依偎在夜烨的懷裏,漸漸走遠。
可她的心,卻一點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