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天磨了磨小鋼牙,氣哼哼地扔出一小袋金币砸在櫃台上,“那你這兒,可還有葵明子草賣的?我就要一株!得連着根莖給我!”
懶得跟他嗦,被宰就被宰吧,難不成讓她爲了這一小株普普通通的草藥,還得再跑去幽冥之森采摘?她哪有那個閑情逸緻啊!!
“沒有。”掌櫃的掀了掀眼皮,斬釘截鐵地回答,“你走遍這内城十幾家藥材鋪,恐怕你都找不到一株葵明子草!”
“小姑娘你消息也忒滞後了,這葵明子草前天就被滿城的藥師大人一搶而空了好不好!”一旁的聒噪夥計又忍不住插口,手裏的抹布勤快地在櫃台上抹抹擦擦,口中唠唠叨叨,“現在别說葵明子草,就連其他的一些藥草都快賣斷了。各種藥劑更是在昨天就都賣空,我們家和其他家藥鋪根本來不及補貨!”
“最快的補血藥劑,得在七天後完成,屆時我們鋪子聘用的藥師大人,自然會提供幾瓶珍貴的補血藥劑。”
夥計口中所說的藥師大人,根本不能算是藥劑師,隻不過是制作一些普通生活藥劑的藥師罷了,以前這藥師糊口都有些困難,怎麽現在就成搶手貨了?
藥師制作的生活藥劑,一般購買的都是些普通小老百姓,平時有個什麽頭疼腦熱啊、氣血兩虛啊什麽的,買點治療藥劑、補血藥劑權當是補身子用,一般修者哪裏需要這些雞肋一般的藥劑,還不如攢錢買瓶品級高點的生命藥劑,管你精氣血氣啊,喝一口不都補回來了。
隻不過生命藥劑的價錢就不是普通小老百姓能夠支付的起的了。
然則,補血藥劑稀奇古怪地火成這樣,還真是千年難見……
逆天提了藥材袋子,一臉悻悻然地步出藥材鋪,就見那最後一瓶補血藥劑竟被一名方頭大耳的富戶,以四萬兩千金的天價給購買了下來,頓時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席卷而來。
生活類藥劑這是逆襲了麽?
想想又有些憋悶,随手扯了那名聒噪多言的藥鋪夥計過來問道,“我問你,這補血藥劑因何大漲價?”
“嘿!小姑娘,你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藥鋪夥計一拍櫃台,掌櫃的在櫃台内擡起頭來,臉色臭臭地望了他一眼。
夥計卻沒瞧見,像是終于逮到一個願意聆聽他講話的朋友,沖着逆天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自從二月二東海幻雲入口大放的消息鬧得兩域皆知後,藥材藥劑煉器裝備之類的的價錢便跟着水漲船高,一天一個價!”
逆天一臉無語地朝左側避了避,避開那家夥的唾沫星子,夥計沒留意,繼續興奮地說道,“再者這兩日,城中許多人不明原因血氣匮缺,急需補血藥劑、生命藥劑。但生命藥劑您也知道,那價錢啊,實在太高,普通百姓怎麽承受得了,于是便退而求其次,争相搶購補血藥劑去了。”
“以前那些專門制作生活類藥劑的藥師們,可是不入流的。現在我跟你說小姑娘,那些藥師大人們啊,是天天賺的盆滿缽滿,屁滾尿流!”
逆天:……你特麽成語還能再亂入不?
“我跟你說小姑娘。”夥計叽歪的聲音越來越高,而櫃台内的那名掌櫃,早已從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變爲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
“現在隻要是手腳齊全,能跑能跳爬的動的,不管老老少少,甚至屁大點孩子,基本上都去幽暗之森外圍挖掘葵明子草去了!”
“這葵明子草啊,是一天一個價,天天漲價!今天還是一千金,指不定明天就是兩千金了!”
逆天:……
“啪!”掌櫃的一巴掌拍上了聒噪夥計的大腦袋,吼了一聲,“還不快去幹活?聊完沒有!”
夥計急忙一縮脖子,趕緊地一甩抹布,灰溜溜地夾着尾巴跑了。
逆天從藥材鋪走出來,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伸手招出飛行器再度跳了出去,迅疾地向着街尾一處僻巷而去。
爲了師娘,這補血藥劑依然還是要制作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屆時用得着便用,用不着便備着。這次用黑火之心炙烤、光元素剝離師娘體内的黑氣,必然要與這凝成形的黑氣作一番不小的争鬥,她必須方方面面都考慮全了,師娘的性命玩笑不得。
數息之間,人已到了僻巷深處,逆天從飛行器上躍下,神識一掃而過,知四周并無人窺探,這才走上前幾步,站定在一處甚不起眼的土牆前。
幾個手印打出去後,土牆腳蓦地熒光一閃,撕開了一道不足五寸的口子。
逆天莞爾一笑,身形一躍便化作一點流光,倏忽消失在僻巷之中。
須臾過後,幽冥之森一處幽然僻靜的樹木從内閃過一縷淡淡華光,一道翠色身影悄然一掠而過,三兩步便到了森林外圍。
如今這幽冥境内,逆天與玄凰聯合設置了十數個空間轉移點,因而行動起來特别方便。原本駕飛行器要跑上三兩個時辰的路程,如今分分鍾便能抵達。尤其這幽暗之森幅員遼闊,逆天設了不下三個轉移點,方便衆人來回移動。
此時森林外圍一片熱火朝天的場面,至少有三百餘人三三兩兩地組隊查探采摘葵明子草。
外圍百丈距離,樹木皆比較稀疏,珍惜草藥早就給人采摘一空了,這三百餘人汲汲營營在這兒轉悠,也是想瞧瞧能不能好運地碰上一株。一株一千金甚至更高的價錢,對于很多普通平民百姓來說,算得上是一筆意外之财了。
逆天掃視一圈,見到不少地方被挖的坑坑窪窪寸草不生,很明顯有些人根本不識草藥,隻是本着甯可挖錯不能放過的原理,全都給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