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保護壁障的衆人,頓時覺得渾身壓力一輕,望着被驅趕到幾米之外的毒煙,眼裏流露出絲絲不可置信。
“都讓開。”雲揚沉着一張臉走上通道口前方。所有人均不約而同地向左右避退,讓出了一條較寬的道路。
雲揚一取出那把紅光萦繞的疾風杖,立刻便引來滿堂羨慕的注視。
天啊,雲族不愧爲有巨大底蘊的家族,看這位族長,要麽不出手,要出手就是一把歸元器在手。
雲揚執着疾風杖,面色嚴肅地盯着前方,擺了擺手讓衆人再退出去一些距離。口中快速默念着法咒,圈起一道迅猛的狂風便向着通道口的護罩沖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通道口出現一圈扭曲的力量波動,護罩中心蓦地嘭一聲碎裂爆開,現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破碎的氣流飓風一般刮過四周的人群。
“太好了,可以出去了!”許家弟子驚喜地呼叫一聲,腿腳利索的孩子早在第一時間便向着通道口奔了過去。
然而,沒等從那窟窿中鑽出去,一陣疾風暴雨似的箭雨夾雜着鋪天蓋地的火流星,便将前排的人給逼退了回來。
少數不幸中招者撲倒在地,身上燃着火苗翻來滾去的哀嚎着,水元素師急忙施放水系功法,打算給他們撲火。哪裏料到,這水元素一沾染上去,幾人身上的火苗“騰”一下簇簇燃燒了起來。
“大家小心,箭頭上抹了增燃劑。”
逆天随性地揮了揮衣袖,呲呲作響的火苗便淡淡地熄滅了下去,衆人急忙七手八腳上前,将燒得灰頭土臉的幾名同伴扶了起來,表情均有些驚恐地望着出口方向吞了吞口水。
現在的情況是,即便防護罩被開了一個窟窿,也出不去的節奏!
周遭的小世家小家族衆人,全都有緻一同地淚目看向逆天,挨個向着逆天等人的方向擠了擠。
逆天等人此時所處之地,正好是正對中央擂台的,算是居中的位置。左右兩個區域的人群已經被魔化妖僧與黑衣死士沖殺地節節後退,不由自主地都向着他們這方聚攏過來。
這其中還有許多中了毒煙的隊友突然反目成仇,持劍相向,因而東西區域的人群死傷比他們這方嚴重了許多。
呼救聲、叫罵聲、哭鬧聲,與砰砰乓乓的打鬥聲互相摻雜在一起,殘根斷垣破碎淩亂,好好的比試所用的大鬥獵場,此時已成片成片的化爲沙塵滾滾的廢墟。
漸漸地,有人放出了馴獸迎戰,于是将這片原本就擁擠的大鬥獵場,整得越發沒有站腳之處,哭爹罵娘之聲此起彼伏。
逆天一臉無語地望着後方那群一團亂的人群,搖了搖頭道,“一盤散沙,哭哭罵罵有鬼用?每個家族都那麽令人失望。”
穆匠潭幾乎要給她跪了:姑奶奶,這個時候就不要有感而發了吧!趕緊想想辦法,讓大家出去一部分啊!
“乖孫,你瞧爺爺沖出去可妥當?”雲揚望着被出窟窿口的防護罩,轉頭詢問逆天,“也就是一點火焰流星雨,外加抹了藥劑的箭陣!”
逆天搖了搖頭道,“先别忙着出去,外公。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将神識透出去‘看’一下,說不定外面不止這些東西。”
雲揚一拍腦袋,“還是我乖孫想得周到。”
說罷,便将強大的神識鋪展開去,濃眉皺成一團,掃視半晌方才收回,臉色卻是十分不好看。
“外頭至少有五百名以上的藍嬰境火元素師,兩千名以上的弓箭手。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雲揚神色發沉地說道,“重點是外面方圓十丈以内,有三十名馴獸師帶領着一千隻以上的馴獸群在那裏等候着我們。一旦出去,分分鍾都有可能面臨被撕碎的命運。”
“馴獸群。”逆天冷笑一聲,“鍾家果然是好大的手筆。”
“鍾家?你說是鍾家?秦逆天閣下,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這些怪物,都是鍾家派來的?”開口的是那位進入藥劑決賽的侯家藥劑師侯畢。
“顯而易見。”
這時,戒律寺那三個和尚也分開人流走了出來,年輕小和尚向着逆天施行一禮問道,“秦姑娘,那如此說來,莫非這鍾家,與聖血宮也是有聯系的?”
“當然。”逆天點了點頭,“如今看來,鍾家應該就是聖血宮放在鬼境的一個最大的據點。”
“聖血宮是什麽?”
“聖血宮?你有聽說過聖血宮嘛?”
“沒有啊。”
“聖血宮是什麽鬼?”周遭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論聲,人人神色緊張地互相探詢相問,但幾乎是所有人都無力地搖了搖頭。
逆天眸光一厲,冷眼望着這群人道,“現在擺在我們所有人面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臣服于鍾家,間接成爲聖血宮的走狗。二……”
衆人眼神定定地望向逆天,都屏息的等待她說下去。
逆天霍地甩了一下手中緊握的亡靈之劍,一劍直指當空,憤聲說道,“随我一起沖出去!殺光這些非人非獸的怪物。讓整個鍾家、聖血宮,乃至神魔兩域,所有人都清楚知道!人可以死!勇氣不可失!堅定的心不可亡!隻要我們的劍在!就決不臣服!”
“決不臣服!”秦族、雲族一衆人當先憤聲怒吼。
随之而來的是潮水一般嘩然的吼聲,“決不臣服!決不臣服!”
“劍師沖鋒,元素師殿後釋放元素,所有藥劑師準備,提供藥劑救死扶傷!上!”逆天一揚手,身後所有的修者呼啦啦一大群便跟着向前飛奔,快速釋放着劍氣與元素力,縱橫交織劈砍向前方的魔化妖僧。
“哈哈哈哈!乖孫!就讓爺爺打這個頭陣!”雲揚洪亮的笑聲震響全場,隻見老人快如電光的身影當先掠到人群前方,一招風起雲湧,狂風大作直撲對面的數百名黑衣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