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逆天還當自己聽岔了呢,畢竟自從藥劑師比賽結束,漏夜遭逢擊殺,一批厲害的殺手都被自家師父解決後,這廣場上就再也沒人那麽不開眼前來招惹她了!
這些以前看逆天極不順眼的哥們,現在看到秦逆天那都是隔着三丈遠便個個繞道而行了。要知道那天蘭斯閣下鬧出的動靜,廣場上隻要不是眼睛瞎的,基本都親眼目睹了,誰還敢再不長眼跑去招惹秦小妖,那就是自找沒趣。
甭管秦小妖怎麽嚣張跋扈,誰讓人家有個這麽護短的師父呢。
要說不羨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廣場上這麽多參賽隊伍營區,成千上萬的參賽者觀賽者,現在看見秦逆天小朋友就頓覺眼睛疼,人前陪着笑臉喊着秦大小姐,人後那是一口一聲的秦小妖,秦妖怪……
這會兒一聲直呼其名的叱喝,揚起在廣場上空。别說秦逆天小朋友費解,連帶着一廣場的觀衆起先也都以爲自個兒幻聽了,直到那道聲音再度叱喝着“秦逆天,出來!”,衆人這才一臉恍然。哇,原來我們不是幻聽,還真有人不怕死地找秦小妖麻煩來了!
外頭瓢潑大雨直下,抵不住大家的興緻盎然,個個帳篷掀開了簾子,人群紛紛從裏面湧了出來,有穿蓑衣有撐傘的,有幹脆用靈氣壁障遮擋大雨的,大家鬧鬧哄哄地集在一處,不約而同擡眼一瞧,便見天際一排火燒雲似的紅緞毯從天而降,輕飄蕩然地滑落至地。
一名碧衣素妝女子,飄然若仙地降落在紅毯上,蓮步輕移,粉黛未施,然則朱顔清麗脫俗,撲面芳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這樣一個美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頓時讓所有人覺得眼前一亮,整片黑暗的天空,都跟着這位美人的移步近前,霎時明澄亮麗起來。
帳篷裏的逆天小同志,擦着手臂的毛巾猛然一頓,嫩呼呼的小手便僵在了半空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洗個澡也有人上門來找碴?這是爲啥啊!
那人不覺得這麽幹不合适嘛?這個點兒上,過來找她的岔子,這就不能挑個更好的點兒來嘛?
聽外頭那聲音,該是個年輕女子吧!可這聲音嬌柔中帶着一絲威嚴,怎麽聽怎麽陌生,不像鍾玉綽,不像王茵,也不像星河仙子,更不像吳蝶楠,那到底又是誰?
逆天忿忿地擦抹着身上的水珠,氣哼哼地從桶中爬了出來,小臉挂着惱怒。一陣清風忽地掠過眼前,逆天身子僵了僵,眼一眯,瞧着這身旁突兀地多了一條欣長玉立,松竹俊挺的身影。逆天抓着小毛巾的手,蓦地更僵了……
“天兒,外頭有個不知所謂的女的跑來挑釁我們。我不認識她!”君臨衣袖一卷,便把那光溜的小家夥抱到懷裏,看她渾身僵硬臉色發黑地擡頭,忍不住惡劣地笑出聲音來,低頭便在她小臉上啃了一口。
水水嫩嫩滑滑軟軟的,如同吃到一口滑不溜丢的小豆腐,君臨趁手在小家夥身上摸了又摸,一臉便宜占盡眉開眼笑的模樣兒。
逆天磨了磨小鋼牙,小手用力一揮,下一秒便落到男人強而有力的掌中,進不得半分亦抽不回半分。
君臨低頭握着她的小拳頭,貼到薄薄的唇邊,使勁親了一口啜了啜,這才笑着一揮手,将一旁屏風上的衣衫抓入手中,樂呵呵地給她裹上,“咱先說好了,外頭那女的,我可真不認識。”
“知道了。”逆天别别扭扭地翻給他一個白眼,仔細瞧的話,那小耳朵也有點發紅了。
君臨眼睛一亮,跟着又逗她道,“你應該沒怎麽洗呢吧!我們趕緊打發那不知所謂的女人,回頭一起洗好了。省水!”
省水!!逆天哭笑不得地踩了他一腳,你這家夥還能找個更拙劣的借口竊玉-偷-香麽?
“嗯,省水!”君臨用力點點腦袋,伸手給她扣着内衫扣子,手一頓,笑呵呵地接着道,“省下來的金币,都給天兒保管。”
逆天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想着反正也拗不過這家夥,幹脆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身上,由着他給自己一件件套上衣衫,小腦袋在他胸口拱了又拱,擡起頭問道,“外面人多嘛?”
君臨幫她掖平袖口的褶子,蓦地笑道,“沒事兒,天兒不喜歡那些人圍觀的話,我就把他們都打回帳篷中去。”
逆天撇了撇小嘴,由着男人牽着小手向外走去,“等等。”
她随手從小幾上取過一支飛兔簪,将濕漉漉的長發肆意繞了兩圈。
君臨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金簪,輕笑一聲道,“我來。”便将那支胖嘟嘟的雙翅飛兔簪探入發間,固定住一頭如雲的秀發。
君臨伸手捧着小家夥白玉無瑕的小臉親了又親,語聲充滿着充溺泛濫,“走,打發了那人,回來接着洗。”
逆天:……
簾子嘩一聲自行拂起,雨聲奔騰,夾雜着人群細碎的低語。
回首間,所有人目光浮醉,仿佛見到一雙碧人,自天地盡頭舒展的水墨古畫中緩緩而出。原本毫無生機、陰雨沉沉的天地,刹那間被點動的湖光山色、青蔥碧綠一片。四周的景物霎時便生動起來,仿佛被賦予了無盡的靈氣與生命之氣。
公子翩然傾城,美人絕世無雙。
隔着如煙如霧的雨幕,衆人盡皆迷了眼亂了氣息,呆呆相望。
如此再看翩然而來的碧衣素妝女子,突然覺得此女沒有初見時那樣光鮮美麗了,如同一朵蔫了的花朵,在秦小姐面前大失顔色。
這時,才有人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秦小妖長得這麽好看,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立刻見分曉,美人與美人之間,也是不能亂比的呢,隻看那位碧衣素妝女子沉着臉,就知道那位眼下的心情,一定十分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