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抿嘴一笑,再度掐出幾個透明手訣,依次打入周圍的空氣之中。
驟然間,四周靜止的空氣産生了一絲不甚明顯的條狀波動,一段段十分清晰的透明影像自倆人眼前閃過,速度非常的快,但以倆人的眼力,卻足以看清這一切。
足足有九名青嬰境修者在一位紫嬰入門的修者帶領下,窮追不舍地追殺方少南。
他們特意将方少南逼近這死胡同内,一陣狂轟亂炸,刀劍疊加,影像中方少南抵死反抗,先是左腿中了紫嬰境修士一劍,瘸拐之際被人從後心補上一刀,緊跟着一名雷系元素師一招轟天雷砸在他的腦袋上,方少南根本來不及服食丹藥便倒了下去。
方少南倒地後,所有人便群起攻之,劍氣挑斷了他的手足筋脈,讓他無從反抗隻能睜眼等死。
影像隻是影像,并沒有絲毫聲音,但盯着這段影像,看到方少南臉上痛苦的表情,逆天能猜出那幾個兇惡的修士挑斷别人手足筋脈,鮮血橫流時,是多麽肆意放聲大笑。
這個時候,影像裏爲首的那名紫嬰修士得意地踢了方少南一腳,唇皮翻動着,似乎跟他說了幾句話。
方少南便緊緊抓着手心藥瓶,一臉震驚地看着那幾人,還沒等他說上話,那幾人便一擁而上,滿臉戾氣地将他手足全部砍下。
倒在血泊之中的方少南,疼了好一陣子,那批修士才“大發善心”地将他頭顱斬下,搗毀了元嬰與内丹徹底将之解決。
前後不過二十分鍾的時間,方少南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對方的手段陰毒狠辣,讓逆天感到十分憤怒。
你殺人便殺人,爽爽脆脆一刀結果便罷了,卻還要将人分屍,擺明了玩的就是死前折磨。
“天兒,那幾個人的影像已經放入記憶水晶之中,複制幾份讓張五他們尋去,先找到人再說。”君臨摟過逆天的肩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回去吧。”
逆天點了點頭,與君臨一同走出那幽閉的小巷子,扭頭看了一眼。
世事無常多變幻……
倆人出了小巷子,也沒施展功法立馬回到廣場營區,君臨見逆天心情有些不舒暢,便陪她在街道上慢慢踱着步,走走散散心。
可沒過多久,天色突然暗沉了下來,看這樣子,似乎過不片刻就有一場瓢潑大雨要下來。
街道上行人腳步愈加匆匆,逆天與君臨手牽着手,依然是不緊不緩地踱着步,偶爾也小聲交談幾句,十分享受這時光淡淡歲月悠悠之感。
兩人一世界,相依相伴,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無論何時何地,都有她的君臨,陪着她,一起走,所以任何事都不需要擔心。
逆天的心境也随之緩了下來,少了一絲急躁郁怒,添了一抹平靜,握着君臨的手,稍稍用力緊了緊,卻見那妖孽垂下眼眸,嘴角微翹沖她如畫如霧一笑,眼裏似有星光湧動,萬千光華掠過。
這時,街角拐彎處匆匆過來一大群人,以聖女谷的彩蝶仙子、星河仙子爲首,吳蝶楠等一衆聖女谷弟子緊随其後,快步而來。
兩相一個照面,彩蝶仙子與星河仙子,望向君臨的眼中都掠過一絲驚豔迷戀。
而倆人根本目不斜視不曾多望聖女谷衆人一眼,隻是吳蝶楠那怨恨的眼神實在是過于逼人,逆天感覺到了,便擡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随後便收回了視線。
然而就是這份完全不将人放在眼裏的眸光,刺激地吳蝶楠渾身一個哆嗦,恨不能立刻離隊飛奔到逆天面前,狠狠給她兩記耳光,發洩一下心底即将爆發的怒火。
星河仙子感覺到吳蝶楠的情緒不穩,似要爆發,便回頭狠狠瞪了吳蝶楠一眼,神情不耐煩地罵道,“你又想幹什麽?”
她嗤笑一聲,不屑地掃了吳蝶楠一眼,“就你這身手,就别跑去自取其辱了。你哪次跟她對上不是敗下陣來?好像每次都教訓不夠的樣子。愚蠢!”
星河仙子不似吳蝶楠,她雖然心底對君臨還存着一絲僥幸的想法,但也僅僅隻是想想罷了。
她是再也不敢招惹那倆人了,除了這倆人,秦逆天身邊的那幾個容顔出色的男人似乎也統統不能惹!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就她這身手,自然是不夠看的,哪怕是秦逆天一個歸元級藥劑師的名頭便可以完敗她,更别說君臨閣下、秦絕閣下等人那般強橫的身手了,那可不是她星河能夠随便觊觎的。
她可沒忘記在幽暗之森中吃得那個暗虧,君臨閣下隻是眼神一掃,便讓她精神刺痛受了暗傷,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既然觊觎不起,也就隻能偷偷看看過過眼瘾,星河也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倒也算是幹脆,甚至此刻還出言提醒吳蝶楠。
雖然她十分不喜吳蝶楠逢高踩低的本性,但說來也是同門,能提醒的她也不介意提點她一二,免得将來吳蝶楠這傻帽,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比起吳蝶楠這蠢人,星河仙子覺得她自己,算得上是十分聰明了。
隔着寬闊的街道,彩蝶仙子戀戀不舍地望了君臨一眼,揮了揮手帶着聖女谷一批人急匆匆走了過去,看樣子是去内城門口。
沒多久,這瓢潑大雨便下來了,街道上的行人從疾走變爲狂奔,而逆天則從世界内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精緻小傘,一甩使之化爲一把大傘,罩住了倆人身形。
君臨擡頭望了望傘上隐隐散發的紅光,嘴角便是一抽。這孩子是真土豪啊,随手取出的一把傘,那也是歸元器……這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卻見逆天小手一松,那把紅光隐隐的歸元傘仍然穩穩地罩在倆人上方,随着倆人移動而自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