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寶庫門口,瞧見門口地上幾條血影子,鍾濤的心就直往下掉。
那幾人正是看管寶庫的守衛,此刻已被打得奄奄一息扔在邊上,估計也是回不了什麽話了。
鍾濤拉了拉外衫,不知爲何竟感到夜風寒冷沁涼,似有刺骨的冰尖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剛踏進寶庫,便如同被當空一個響雷打中一樣,震驚地望着眼前空無一物的庫房,身子晃了兩下,方才站穩。
“怎麽會這樣?這是怎麽回事?”鍾濤怒斥着咆哮,“珍品庫裏怎麽樣,珍品庫裏可有什麽損失??”
首席長老鍾昌,一臉沉郁地上前,“回禀家主,珍品庫内也被賊人掃劫一空,什麽都沒留下!”
鍾濤腳步一晃,幾乎不能站穩,跌跌撞撞不死心地跑進珍品庫,望着眼前空蕩蕩的一片房間,眼珠子幾乎從眼眶内爆裂開來。
“啊!!”鍾濤仰天一聲怒吼,那聲音中飽含的威壓,當場震得幾個武力值稍低的長老們連退數步,噗噗吐血。
但此時鍾濤已經顧不上去管那些面色驟變的長老們了,他隻是目光充血地瞪着牆壁。
那裏,原本有他鍾家千百年傳承下來的足以守衛整個鍾家的九顆能量靈球,更有兩塊舉世難尋的血脈魔獸魂珠!!
不少的五色、六色元素晶石,神品以上的煉器、煉藥材料,神品以上的武器、藥劑,這些,統統都被掃蕩一空了!!
“啊!!!——”鍾濤再次發出野獸瀕死前的猙獰怒吼!
那些丢失的五色、六色元素晶石倒也罷了,神品以上的武器、藥劑也不是不能補充,最最讓他心中大恸的,就是那九顆珍藏至今的能量靈球,兩塊血脈魔獸魂珠了!
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啊!!市場上就算有錢,你也不可能買到!
鍾濤腳步一暈,眼前幾乎發黑,人也跟着往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家主!!”一群管事的慌忙爬上前,一個個伸手接住了倒下去的鍾濤。
首席長老鍾昌面沉如水地說道,“外面的守衛,繼續拷打詢問,我就不信,整個寶庫都被搬空了,他們一個人都沒發現!除非是與那搬空寶庫的人,裏應外合!”
青花苑内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鞭打聲,伴随着哭喊嚎叫,鬧了徹夜不提。
且說秦逆天這邊,依然在廣場帳篷内安頓了下來,隻是有些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一閉上眼,就看到秦淮那可憐孩子,躺在冰涼的地上,悄無聲息去了。
她霍地掀開毯子剛坐起身來,就被眼前一晃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天兒。”君臨蹲了下來,月光下一張誘人的俊臉探到了她的面前,翩長的眼睫眨了眨,“你在想什麽睡不着覺?”
逆天頓時滿頭汗,哭笑不得地望着他道,“你怎麽又跑來了?不是說好了麽,睡到半夜不準竄我帳篷裏來。”
這廣場上住那麽多人,個個都是耳聰目明的修者,鬧出點什麽動靜來,她多羞澀啊!
不過瞧着眼前某隻純良無比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神情,逆天登時就有種舉白旗投降的沖動。
這人怎能這般無恥,以賣萌來博取她的同情呢。
“我睡不着。”君臨朝她伸了伸手,後者磨了磨牙,剛要拒絕,便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已經到了他懷裏,登時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擡手便重重捶了他一下。
“好好睡覺,别鬧騰。”
“沒鬧騰。”君臨小聲嘀咕了一下,抱着她的雙臂緊了緊,“天兒,你說咱爹爲什麽到現在還沒來呢。”
逆天:……
“我當時隻是給了他幾條不同的路線去追蹤哇。他追不到就應該想到,在天賦賽會場與我們見面了,你說他會不會追得忘了時間,和九陰叔跑到鬼境别的島上去了。”
逆天扭頭看向他,啼笑皆非地瞪了一眼道,“你就等着給我爹抽吧!”
君臨輕哼一聲,輕輕地用下巴抵靠在她的腦袋上,磨蹭再磨蹭,“你會幫我的。”
“不會。”
“會!”
“不會!!”
“會!”
逆天還想辯駁,就被那可惡的男人一口啃在了小嘴上,登時便将她的“不會”二字,完全吞咽了下去。
男人笑得可惡,低沉而又張狂,抵着她的唇,輕聲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幫我了。”
逆天:……
“噓。别吵,那人起來了。”
逆天渾身都繃住了,小手不自覺地伸過去,朝着某人的手臂擰了一把,“都說了半夜不要過來找我!”
“哼。”某人不置可否。
逆天剛要伸手推他,就見他一張俊臉再次轉爲可憐無比的模樣,“你推我。你不要我了。你讨厭!”
“我……”還沒推呢!壞人,就會惡人先告狀,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越來越無賴。
一條人影晃在了帳篷上,被外頭的月光,拉得翩長。
君臨俊美的臉上登時掠過一絲薄薄的怒意,低頭重重咬着逆天的小嘴輕聲哼道,“你看,你看!那個禽獸就要進來了!我都說了他對你不懷好意!隻是挂個兄長的名頭,守在你身邊伺機而動的混賬。你要離他遠遠的,不要多看,要看就看我,我比他長得好看多了,不是麽?”
逆天:……
外面那人根本不是絕!首先氣息就完全不對,她就不信君臨這臭家夥不知道。君臨和絕也不知道哪點氣場不對頭,見了面就是各種眼刀相見,現在可好了,互相攀咬,時不時過兩招,幾乎都成家常便飯。
“刺啦。”薄薄的簾賬被劍尖撕開,瞬間一道紅光撲了過去,直擊那人胸腔。
“噗”一聲輕響,那人還沒等踏入帳篷便被血焰打飛,倒退在半空中不及數秒,便慌張地回頭看去,隻見一把雪亮的長劍從背後-cha進了他的身體,瞬間便讓他渾身發涼地從空中墜了下來。
噗通落在地上,那人蜷縮起身子,感覺到身體内的血液在綿綿流淌出去,冷得牙齒直打架。
秦絕一襲黑衣,冷峻玉立,烏發在夜風中緩緩拂過面龐,長劍上一縷血絲,滴滴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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