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側的王小姐,望着幾乎要壓到頭頂的巨浪,下一瞬或許便會将他們全都吞噬,腳跟發軟地幾乎站立不住。
兩名王家男弟子見狀,臉色發白地伸手扶住她,王小姐忿忿又嫌棄地拂開那兩名男弟子的手,目光落在逆天身上,滿布嫉恨之色。
巨浪之下,男人臉色平靜地抱着懷裏的姑娘,在所有人驚吓地往後逃遁時,自始至終步子未曾挪開半寸,半垂下眼時,眸中盡是刻骨的溫柔。
如此強橫的男子,不屬于她,屬于别人!這種認知,十分,十分令人不爽啊!王茵不知道此番她的臉已經在扭曲中變形了。
一道白光掠過,速度極快地擋在逆天等人面前,卷起的寬袍猛烈一揮。
霎時,時間彷如被定格一般,翻湧的地下水,被一道光幕攔在通天的屏障外,一絲一毫都未能湧過來半分。
衆人紛紛一驚,同時轉目望去,隻見一名雪袍飛揚,眉目如畫的清俊僧人,站在前方。
這一手露的,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塞壬慢慢縮回探出袍袖的雙手,微皺着眉頭看向那名白衣僧侶,“化境?十一級。”
玄凰眸光一縮,化境十一級,那就相當于西大陸這邊的金嬰期七星以上……絕世的強者!
白衣僧侶也轉過頭去看向塞壬,同時微皺了一下眉,神色亦是略有震驚,“海妖王。”
難怪能将水力控制的如此純熟,以他的能力,恐怕是在逗這些人玩兒,否則不等他趕到,分分鍾便能滅殺眼前這些人。
此時,力竭殆盡的大山隊、聖女谷、簡家三支隊伍,剩餘不到六十人,連滾帶爬地遠離光幕外洶湧的地下水,一路向着逆天幾人的腳下爬來。
雖然地下水被壁障格擋住了,但離得如此之近,他們依然能聽到轟隆隆的水聲,以及水流摩擦壁障發出的“咯咯咯”令人心驚肉跳的可怕聲響。
保不齊這水流就突然沖破了壁障再次席卷而來,所以,他們要遠離、遠離、再遠離這可怕的洶湧水流。
莊英傑翻滾爬撲着滾到白衣僧侶腳下,驚惶失色大叫道,“大師,大師救命哪大師,大師!!快救救我們,大師。”
而此時,看到地下水被阻擋在外,暫時不能卷來的拓跋智、宋丹青一行人,也紛紛提心吊膽地走了過來,面色凝重長揖到底,“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僧人略略地點了個頭,便将目光放到了牽着玄凰的手,仰頭看向自己的小孩兒身上。
“難道是天意?”僧人望着玄凰,自言自語出聲道。
旋即,指尖溢出一道金光,但見光芒暴漲撲射,一下被彈至小孩兒眉心,嗖一聲鑽了進去,頓時隐沒。
小孩兒翻了翻漂亮的大眼睛,突然身子一軟便往後栽倒。
玄凰一下扶住了她的身子,随後将她抱起,眉目間掠過一絲怒意,張口便斥道,“臭和尚,你這是做什麽?”
秦絕不由地抽了抽嘴角,突然發現,師姐和小天一樣,都不太喜歡和尚道士之流……想當初,小天首次見到無界大師時,也是不怎麽待見他的。
“女施主請别誤會,貧僧隻是将金符玉箓的印記,打入小喬兒的神識,并不會對她身體造成傷害。過不多久,她便會自行醒轉。”
金符玉箓?衆人皆是一愣,随後齊齊張大嘴巴。
“可是大陸洪荒志上,有寥寥數語記載的,自天風大陸分裂便已然失傳的符箓之術?”東方博張了張嘴巴,不由愣愣地發問。
難道符箓之術并非亘古傳說?符箓師也是曾經存在過的?
衆人一直以爲大陸洪荒志上記載的東西,多半都是荒誕不經之物,沒什麽事實考證的呢。原、原來,真得有金符玉箓這樣的秘笈孤本存在。
白衣僧侶誠實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記載着通天徹地,符箓之術的金符玉箓孤本,貧僧此番前來幽暗之森,就是爲了找尋這物,運氣,還算不錯。”
這下連玄凰、逆天一行人的下巴都掉下來了,紛紛在心底接連狂吐槽:尼瑪,既是此等重寶,你特麽偷偷說不行啊?你非要大聲嚷嚷到人盡皆知??
大概是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負了吧,逆天心想,根本不将眼前的蝼蟻們放在眼底,所以也無所謂秘密不秘密。既然有他在,旁人自然不能從小女孩身上搶走金符玉箓。
可是……看這和尚一臉淡定地說着,運氣還算不錯時,爲什麽他們就辣麽想抽他那張淡定的臉呢?這是運氣還算不錯嘛?這是運氣爆棚吧,好不好?
玄凰一臉無語,幾步飄上前去,将懷中抱着的小孩兒遞給那和尚,“以後别再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别處了。”
白衣僧人眸光定定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小孩兒,搖搖頭道,“讓她跟着你。”
“嗯?”玄凰一怔。
“你們有師徒之緣,此乃天意。”僧人淡淡地說道,“讓她跟着你,好。”
“你們應該知道她的情況。我帶着她四處行走,原本就是想度化她渾身戾氣,讓她得以,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扭轉她錯亂的生命軌迹。”僧人臉色淡淡地說道,“可惜,這麽久以來,這孩子始終心門緊閉,執念怨念皆深,不曾出聲說過話,周身戾氣始終不減。”
“金符玉箓具有穩定神識、自行保護神魂之力。”僧人頓了頓,舒緩眉眼低聲說道,“希望你們有朝一日,能夠把她送回原軌。一切勞煩了!”
和尚的這番話,說得逆天、玄凰幾人盡皆眯起了眸子,目光含着一絲審視掃視他。
其他人卻是聽得雲裏霧裏完全不懂,什麽來處來去處去的扭轉生命軌迹,有聽皆是沒懂。玄凰與逆天哪裏有不懂的,這和尚竟然看出她們掌控着時間與空間之力。
時空之力最後是否能扭轉乾坤,連她們自己都不知曉,這和尚從何得知她們有這麽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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