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隻覺得腳下一頓,随後耳邊傳來叫人心驚肉跳地“咯咯咯”聲,像是……什麽東西在斷裂一樣。
逆天屏息以待,目露震驚,盯着那方足有兩秒,這才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快跑!橋要斷了!”
一語甫落,人潮洶湧了起來,所有人都顧不上和空中俯沖而下的烏鵲搏鬥了,紛紛奮力向前沖奔,一張張臉上,充斥着惶恐與不安。
這長橋不過是一些材質不明的黑色石頭壘砌而成,本就沒什麽牢固度,被吉利亞等人一劈之下,從中裂開了幾道裂縫。經過大批的蛇群,重量覆蓋,當場便開始斷裂。
這斷裂的速度,也是異常快的,衆人邊跑便回頭張望,隻見好幾名大山隊弟子腳下落空,從斷裂的長橋上摔了下去。
雖然大部分歪歪扭扭的蛇群,也因爲長橋斷裂而被阻隔在斷層的另一方,但這實在不能說是一個阻隔蛇群的好方法,天知道這橋斷裂後,他們這些人摔下去還能不能有命。
長橋開始搖晃,從中狠狠崩裂,兩旁的石塊紛紛塌陷,打量的砂石滾落,塵土飛揚。
衆人跑着跑着發現橋面傾斜,瞬間體會到什麽是希望,既是下坡,那是不是表明,長橋就快盡頭了,也許他們跑的快一點,能夠避過這一劫。
然而,跑在最前的侯家衆人,漸漸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了。這下坡路,怎麽越發的陡峭,簡直是快要與地面垂直了。
而且,更讓人驚恐的是,腳下一股重力,死死地拽着所有人,連跳躍都開始有了難度。
衆人慌了,好幾個人從上坡直接滾落下去,有人急忙想召出自己的飛行魔獸,然則,飛行魔獸一出現,卻同樣被那股可怕的重力死拽住,哪裏飛得起來呢,隻能拍着翅膀尖嘯一聲,狠狠地從上坡往下滾。
逆天很快也發覺了這點不對勁,手指勾動,想要趁着混亂将其他隊友們送進世界去,如今也顧不得有沒人發現她身懷有容生命空間了。
可是,這股奇詭的重力,竟然阻止了她。
雖然重力阻止了她将人送進去,卻并不能阻止有人從世界内出來。
橙子在第一時間内展翅飛出,本想接住小主人,一飛沖天,然則卻給那股重力拖了一下,慌忙化爲人形,吃驚地跟着衆人往下一同墜去,“怎麽回事。”
“你怎麽出來了。”逆天驚怒交加地說道,随即吩咐世界内沸騰的獸們,“都别動!這地方古怪的很!”
說話間,逆天踉跄了一步,險些從上坡栽倒下去,君臨出手如電地拽住她,一把攬住她的腰,在如此重力迫人的情況下,這男人竟然如履平地,絲毫沒有趔俎搖晃。相比身旁這些人的狼狽,這男人步伐飄然,一身灑脫出塵,實在是醒目的很。
“啊!”滾的快的群衆,已經一路滾下去了,發出道道驚呼。
“下面是冰層!”
十分陡峭的冰層,看着冰層覆蓋的倒是十分厚實,隻不過這也太陡了,直接就是與地面垂直,從上往下墜,那俯沖之力已經夠驚人的了,再加上腳下那股令人詭異的重力,死死拖拽着衆人,所有人幾乎隻能驚叫一聲,随後齊刷刷地翻滾着下去。
這場景實在是……太駭人。幾百個人同時往下翻滾着,那速度加上重力,基本上摔下去的人,大多都給懵了。
落地後,是一個傾斜的冰面,因爲冰面太滑了,所以所有人,根本就止不住滾落的趨勢,于是便繼續向前滾啊!
滾啊滾的,滾在最前方的人驚悚了,侯家好幾名弟子刹不住翻滾的趨勢,以最快的速度滾下去,随後重重地摔進了前方一個巨大的湖泊之中。
那湖面,閃爍着粼粼星碎的光澤,碧綠生姿,看着十分平靜溫柔,波瀾搖曳,如同一塊碧綠的綢子,起起伏伏的。
然而,那幾名侯家子弟摔下湖之後,便開始慘烈地叫了起來。那聲音,誰聽誰覺得寒碜,所有翻滾着向下刹不住步伐的人,都打從心底,咯噔了一下,臉色瞬間白得透明。
逆天踢着步子,雙足不斷點頓着那滑溜溜的冰面,極力想要止住下墜的身形,卻發覺根本就止不住,若不是小手緊緊拽着君臨的衣角,君臨給她穩住身形,這會兒說不定也跟着衆人狼狽地滾下去了。
擡頭一看,隻見那幾個摔下湖面的侯家弟子,慘烈地叫着站了起來,那湖水,隻到他們胸口部位,但是胸口以上,臉部扭曲的表情,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随後衆人見到,那幾名侯家弟子,從頭頂的發絲,開始冒起了濃濃的白煙,他們手捧着臉哀嚎着尖叫着,從頭皮開始慢慢剝落,像是給人從頭頂灌了一瓢水銀下去,扭曲的臉也開始冒着煙,五官慢慢從臉上消融。
那恐怖,真是聞者心驚,聽者毛骨悚然。
“那湖水,那湖水!!”滾着下坡刹不住腳步的人群,驚恐地尖叫起來,随後又有幾人翻滾着直挺挺地撲進那湖水之中。
很快,随着慘叫聲過後,十來名墜湖的弟子,痛苦不堪表情扭曲着,被湖水活生生融化了。
這會兒雲方招與那群二脈弟子們也都狼狽地摔滾下冰層,眼看就要直凜凜地向着湖水滑落,雲方招忽然費勁轉身,按住兩名二脈弟子的肩膀,直接将他們甩向自己後側墊背,随後借這一甩之力,穩了穩腳步,向着後方冰層上方手腳并用地爬去。
兩名二脈弟子神色巨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湖泊沖去,眼看就要化爲枯骨之際,腰間忽然多出兩道誅魔絲,狠狠拽住倆人。
人群盡頭,君臨抱着逆天,被重力拖拽着也隻得往下墜。
倆人很快就來到貼近湖面的冰層邊緣,周身豎起一道屏障的同時,秦絕、雲楠、秦曉風幾人亦是跟着豎起元素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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