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意志力還算堅定,沒有當場吐出聲來,逆天這頭是再三忍耐,才終将那股惡心感給壓了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那頭,伴随着一聲怒吼,大踏步而來的一名藍袍中年男子,滿面怒容地看向領頭黑袍人,“誰讓你們把人都抓回來的!”
“水尊使大人。”一衆黑袍人恭敬地向來人行禮。
藍袍中年人十分冒火地瞪向黑袍人,“簡直是瞎胡鬧!這麽一來,整個小鎮的人憑空消失,會引起多大的恐慌。不止是各大世家會注意到這件事!就連神幻殿與魔幻殿的人,說不定也會來插手!”
這可不單單是個别幾個人失蹤的案例了,這可是驚天的全鎮失蹤案。
想也知道,到時候會引來多方勢力追查,即便不是明面上的查探,但暗地裏的探尋肯定不少。
“是本尊使下的令,怎麽。水尊使有意見?”懶洋洋的聲音從血池的攪拌聲中-插-了-進來。
一名面貌陰柔白皙,身穿大紅袍的青年,擺弄着蘭花指頭施施然走了過來,烏發遮了半張臉,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閃爍微光。
水尊使憤怒地看向他,“火尊,你搞什麽鬼?不知道這麽做會引來各方勢力的注目嘛?”
“像你這樣,到周邊的各個鎮子,偷偷摸摸地今天摸個人回來,明天摸個人回來,那這魔化劑要制作到什麽時候。不要忘了,主上說了,這回要制作一千瓶魔化劑。你的原料,根本就不夠!”火尊使懶洋洋地笑了笑道。
逆天一聽這話,心頭倒是微松,還好還好,這破玩意兒是叫魔化劑,不是那啥妖血皇。
等等……逆天再深思了一下,魔化劑,難道就是當日追殺他的那些妖僧,促使他們死亡後變異魔化的藥劑?
妖血皇的制作,會不會比這個魔化劑更爲惡心呢,想到這裏,逆天小同志真正是頭皮發炸,感覺渾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蒼天啊,能不能不那麽嘔心人啊!!逆天小朋友真心感到崩潰!
然,沒人發覺逆天小朋友内心暗潮洶湧,磨牙醞釀殺人的憤恨情緒。隻聽藍袍中年人水尊使冷哼一聲道,“那主上也還提點過,一切要在暗中進行,不可操之過急呢!被你們這樣一搞,什麽都擺到了明面上。整個小鎮的鎮民全部失蹤,你覺得這事能善了?”
“再者,隻有從元嬰境男修體中提煉出的精血,才能制作出精純的魔化劑。你如此這般,找的這些普通人,數量就算再多,也無濟于事!”
“總比你什麽都不做的好。”火尊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笑呵呵地說道,“濫竽充數總比到時候交不了差,被主上責罰的好。是不是主上的責罰,你一力扛下來,嗯?”
水尊使臉色微變,嘴角微垂沉默下來。
“那些老弱婦孺你打算怎麽做。”水尊使沉默了良久,這才出聲說道。
“那些?”火尊使輕蔑地一笑,随意擺弄着自己的蘭花指頭,輕歎了一聲,笑吟吟地說道,“就充當我的玉蘭花田的花肥好了。反正,也都是些垃圾。”
好像說的并不是幾百條人命,而是幾隻充當花肥的臭蟲。這娘娘腔的姿态,登時便把逆天激怒了。冷靜冷靜冷靜,逆天平息着渾身的怒意!
靠,這事沒法冷靜,這娘娘腔就是欠抽!
這時,長樂島藥王帶着幾個藥師急匆匆走了過來,“精血還是不夠,再這樣下去,造出來的魔化劑都是劣質品,不一定能保證成功魔化。”
“怕什麽,人多的是。”火尊伸出蘭花指頭,扶了扶垂在半面的長發,笑着說道,“大不了多做幾次試驗,總能找到合适的魔化人選。”
“尊使大人說的是。”藥王轉頭對火尊恭敬地拱了拱手,“下屬這就去準備準備,盡快将這些賤民的血液提煉出來。雖然不能獲得太多精血,也算是聊勝于無了。”
“藥王,你做的很好。”火尊使懶懶地說道,“本尊使會在主上面前提一提你,記你一功的。”
長樂島藥王拓跋亮大喜過望,急忙跪下領賞,掩飾不住喜色道,“多謝尊使,多謝尊使!下屬定會盡心盡力,爲主上效力!”
“嗯。”火尊使點了點頭,揮蒼蠅般的揮了揮手。
藥王拓跋亮帶着一群藥師,屁颠屁颠離開準備去了。
“百花鎮變成空鎮,你打算怎麽處理。”水尊使冷笑一聲問道,“難不成你想将我們聖血宮過早地曝露人前。”
火尊使笑了笑,瞟了水尊使一眼說道,“你呀你,真是不了解我們主上。你以爲主上近來做這麽多事,爲了什麽?”
水尊使臉色一變。要說到腦子,确實,火尊使是他們九大尊使之中,腦筋最爲活絡清晰的一人。往往很多事他們幾個想不到的,他一早便能看出來,也最是能體會揣測主上的心意。
“火尊,你把話說說清楚,你這是什麽意思。”
“還不明白嘛?”火尊使鄙夷地掃視了水尊使一眼,“将事情鬧大,根本就是主上的意思。聖血宮,也是時候出世了。”
水尊使驟然一愣,随後笑了,甩袍大跨步向那些藥師們走去,“動作都麻利點!三天之内,要造出一千瓶魔化劑,相信你們不會令主上失望的!”
“是,尊使大人!”
火尊使懶懶散散地笑了笑,抱着雙臂,輕搖慢步地向前走了兩步,忽而停了下來,鼻息間露出一個沉沉的“嗯”字,扭頭看向了一方,目光在一名十二三歲的瘦小男孩身上頓了頓。
一步、一步,朝着男孩的方向走了過去。火尊使微微蹙起眉頭,最終站定在那微垂着腦袋,目光呆滞的瘦弱男孩面前。
莫非,剛才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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