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老爺子殿後,銀色劍光在手上霍霍飛閃,不斷擊飛那些猶如長眼一般,破空而來的奪命箭镞。
滕狼背上的少女,追來得速度太詭異了,明明滕狼隻是五階魔獸,速度上不可能比的過雪豹與條紋虎。
但偏偏它追來的速度邪門的很,哪怕是他們已經接連撕開兩張空間卷軸逃竄,可依然沒逃出他們的視線範圍。
代雅小姐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她的心中也感到十分的憤怒。
她是這樣尊貴的身份,平素隻有她追着那些賤民,玩這種貴族們喜歡玩的逐鹿遊戲,沒想到的是,今天反而是她,如此尊貴的代雅小姐,被别人玩了。
她心裏恨得在滴血,但精神上卻高度緊繃着,整個身體也快到垮下的臨界點了。
元素師的身體強悍度,根本比不過劍士,在這樣長達一兩個時辰的逃亡中,尤其還處于高度精神緊繃的狀态下,她周身的元氣已經快被消耗殆盡了!
博爾老爺子的腦門上也冒出了鬥大的汗珠子。
他現在完全可以确定,後面這對小兩口,根本就是在逗他們玩兒!
看這不緊不慢的跟随速度,以及這時不時發來的一箭,根本就是想耗死他們,讓他們在這場被追逐的遊戲中,心生恐懼,從而自己累死自己!
君臨和逆天這對碧人兒,在博爾四人的眼中,已經從邪門的男女,升格爲惡魔一樣的男女朋友了!
這是人能幹得事情麽?正常人能這麽幹?
他們根本不是人!博爾得出結論。這時,代雅小姐抱着雪豹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如此長時間的颠簸,她虛脫無力地幾乎快要從雪豹背上滑了下去。
錢叔猛地伸手,将琳荼小公主甩到了拓跋代雅身後,同時呵斥一聲道,“博爾,我帶她們先走!這裏交給你,想辦法拖住他們。”
博爾猛地回轉身去,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顯現出一絲怒意。這個姓錢的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打算就這樣抛下他自行逃跑了?
“你放心,琳荼小公主我會照顧好的,會将她安安全全地送回玉蘭島。”
姓錢的這麽一說,博爾也無話可說了,實際上他也來不及再和錢叔說話,因爲那兩個要命的煞星,已然來到他面前。
一道赤色光芒迎面甩上,将博爾剛剛築起的劍罡壁障,擊得粉碎。
這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能夠不費絲毫氣力,就能破開一名紫嬰境六星劍士的劍氣罩,這不得不說,眼前的年輕人,有着非同凡響的不俗境界。
博爾目瞪口呆地擡眼望向那名紅衣男子,随後隻見一道黑色光影撲來,急竄的黑藤纏上了博爾的手臂,唰地伸展出幾百道分支,緊緊纏繞上他的四肢百骸。
“嗖嗖嗖嗖嗖!”
空氣中傳來陣陣刺鳴聲,當博爾擡眼看向前方時,他整個人都狠狠怔住了。
十幾根九寸長的金針,從女孩子甩動的白色衣袖中飛了出來,分别刺向博爾周身各處大穴。
隻是一瞬,快如閃電,十幾根九寸長的金針便從博爾的身體中穿行過去,從新回到了小姑娘手中。
“你!”博爾一臉吃驚地望着那姑娘,身上牢牢綁縛的七色藤,不知何時竟已悄然退去。
“嗤嗤嗤嗤!”身體各處竟冒出了一股股鮮血,猶如小泉似的噴湧而出。
博爾驚恐的表情定格在臉上,他的人已經向後重重栽倒了下去,轟隆一聲砸在了幹裂的土地上。
就在方才,這老頭子一臉冷然蔑視,圍觀兩位大小姐追殺少年們時,他的臉上還洋溢着對着自家小姐寵溺的笑容。
或許那時候他還不曾想到,不過一兩個小時而已,他竟然也會在别人玩笑一樣的追捕下,這般憋屈地死掉。
逆天輕聲歎了口氣,語聲淡淡地說道,“心理若有疾病,得治!治不好就得早早除去,免得禍害其他人。君臨,你說對不對哦?”
“對。”君臨重重點了點腦袋,很是認同地說道,“我的天兒最乖了。天兒說的都是對的。”
逆天睨了他一眼,抿嘴一笑,“那幾個人逃了。”
“沒事,往後有機會碰上的。碰上了再給天兒捕着玩兒。”君臨笑了笑道,“天兒,累不累?”
逆天捂着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嗯,剛才追着他們跑的時候,沒覺着累,現在停下來了,覺得困困的。”
“看來還是得多鍛煉。”逆天小聲叨咕道,“按照你養豬一般的方法,不行。”
“小豬。”君臨笑着低頭,在她額頭上啃了一口,“我就愛這樣養着我的天兒。吃吃睡睡,把天兒養得胖胖的。”
“呸。”逆天紅着小臉蛋,忍不住輕笑一聲。
“走,我們回馬車那兒。”君臨低頭瞧了她一眼,心中不由一動,擡手捏捏她粉撲撲的小臉蛋,“天兒困,我抱着天兒先睡一覺。”
“誰要你抱。”逆天輕哼一聲。
“就抱,一直抱。生生世世都抱着,不松手!别想甩開我,哼,想都别想!”他抱着她緊緊的,一路上就自己對自己小聲嘀咕着,身形如一縷妖紅的渺渺煙霧,一過便是百裏之外。
逆天撲哧一笑,渾身懶骨頭動了,懶洋洋的窩在男人懷裏,蔥嫩的小手指,戳了戳男人的下巴,輕聲念叨,“壞蛋!”
六隻滕狼歡動地撒蹄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跟在君臨身後,往馬車停靠的方向跑去。
君臨抱着逆天,低頭在她雪白的額頭上親了又親,“天兒才是壞蛋,小壞蛋。”
逆天忍不住發笑,把一張玉雪般的小臉都藏進了他的懷中,這般嬌嬌的樣子,讓君臨瞧着真是心都跟着融化了。
很快,小兩口回到了原先丢下馬車的地方,然後君臨神色微愣地頓住了腳步。
隻見馬車前四五個人,忙忙碌碌地幫忙将車内的一些器具拿下來,車内現成的糕點食物也被他們端了下來,一群人圍在大樹下,歡笑顔開地吃着東西互相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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