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十數隻身長十幾米,漆黑如墨的烏鴉,掠過空中,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振振撲飛着巨大的翅膀,發出“啞啞啞”的難聽嘶叫聲,它們的鐵喙天生便像是一道道厲鈎,尺餘長度,在夜風中閃爍着絲絲寒光。
“是鐵喙飛鴨!魔幻殿使者們的坐騎,鐵喙飛鴨!!”大型烏鴉撲動翅膀刮起的旋風,已然将周圍一些普通百姓,扇得東倒西歪,攤子也一個接一個被刮倒,東西更是散亂一地。
“尊敬的魔幻殿使者大人們,怎麽會突然降臨?”
“發生什麽事情了?”
衆人紛紛驚疑不定地猜測着,卻有虔誠的信徒跪了下來,雙手交疊在地上,以頭搶地,恭恭敬敬地默念着魔幻殿的信條,一遍遍頌念。
逆天看着那些奇怪的烏鴉,眨了眨眼,随即撇了撇小嘴,一臉無聊地縮回君臨懷中,小手捂着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十數隻鐵喙飛鴨扇動着翅膀,慢慢在河畔旁降落下來,刮起的迅猛氣流将周圍數百米内的人與物都吹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幾十名同款黑袍,神情嚴肅的男子從飛鴨背上飛快地跳了下來,漸漸彙成一個陣型,跟随在領頭一名褐色短發的中年男子身後,快步向着君臨的方向走去。
這下子,衆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也都跟着慢慢聚攏在君臨逆天二人身上了。
“咦?那位不是魔幻殿的中級祭司大人,魯布閣下嘛?怎麽他們,是沖着那兩個年輕人去的?”王家二小姐王苓疑惑地皺起眉頭,剛要起步,便被一旁的三小姐王茵攔了下來。
“看看再說。”王茵冷笑一聲,眼眸裏跳躍着一絲冷冷燃燒的火焰。
這時,帶領魔幻殿衆人上前的那位褐發中年人,突然高聲呼喝道,“将這位年輕姑娘抓起來!快!這是從我們魔幻殿逃脫的血祭祭品,抓起來!”
逆天完完全全瞠目結舌了!小腦袋扭了回去,一雙漆黑溜溜的杏仁眼,傻乎乎地看了一下那位領頭的中年人,随後伸出一根小手指,一臉奇異地指了指自己的小鼻頭,“我?”
诶?她怎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成了魔幻殿的什麽血祭祭品了呀?
君臨的眸色完全陰沉了下來,一雙血瞳中,含着說不盡的寒意與森冷,握着逆天腰肢的大掌也跟着蓦然收緊,像是要将她嬌嬌的小身子揉進自己血脈深處藏匿保護一般,幾乎弄得小家夥呼吸不暢順起來。
小東西嗚嗚嗯嗯的撒嬌一聲,揮着小拳頭抗議他手指的力度過強,君臨瞬間便反應過來,跟着放松了些許指力,伸手在她腰間溫順地撫了撫。
擡眼,他漠然地看着瞬間包圍過來,将他們困在中心位置緊緊盯着的魔幻殿一衆人,對那位領頭的中年人魯布閣下冷笑一聲道,“那些人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樣不要命地趕來與本君爲敵?給你們一次機會,本君翻你們十倍的好處!你們回去,将那個發布此消息的人抓回去當祭品。不用死,又有錢賺,是不是很尚算?”
逆天一聽就明白了,敢情是有人暗中買通了這些二貨,想要把她抓回去當什麽祭品呢!
鍾玉綽!肯定是這惡婆娘幹的!想要幹掉她,搶走她心愛的男人,肯定是她,就是她!!這惡婆娘,總有一天她要把她千刀萬剮,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嗷嗷嗷!
逆天恨得咬牙切齒,卻哪裏知道這一廂情願的栽贓,這回倒是冤枉了玉綽仙子了!隻不過這小家夥也搞笑,但凡遇到點什麽亂七八糟的破事,都特别喜歡一股腦兒栽到鍾玉綽頭上,其實玉綽仙子想想她自己也滿無辜的!
魔幻殿的中級祭司魯布閣下,驟然聽到君臨的話,不由神情一愣,一雙綠豆小眼狡猾地轉了轉,目光落在了君臨身上,似乎在考量着貿然動手,能有多少勝算。
而就在魯布閣下舉棋不定的時候,遠處天際再次傳來翅膀扇動,狂風大作之聲。
衆人吃驚地擡眼望向那方,隻見幾十隻飛天蒼鷹從天際輾轉滑過,鷹聲長長地落在空中。
鷹背之上,上百名負劍白衣少年男女,仙風缥缈衣衫跌宕地直立,目光彙聚成一線。
所有人不由心下震驚,愣愣地望着這些突兀出現的少年男女,不知他們所爲何來。
蒼鷹降落,爲首一名身背長劍,短發嬌俏長身玉立的少女,身姿利落地跳下鷹背,興高采烈地迎上前來,一路走向君臨與逆天,眼中泛着喜悅友好的光芒,“藤蘿見過大師兄!”
“恭迎大師兄!”少女身後,上百名少年男女整齊地排成方陣,齊刷刷地喊出一道聲音。
衆人頓時驚異地看向了君臨。
靠近之後,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些少年男女胸口佩戴的徽章,那是幽冥鬼境第一家,鍾家标示的徽章啊。
這下,連魔幻殿的那些使者們也都吃驚了起來,一雙雙眼睛驚疑不定地望向君臨的方向,一人快步上前對中級祭司魯布低語道,“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魯布皺了皺眉頭,微微揮了揮手。
幸而方才沒有貿然動手,果然這瞧上去風華萬千的男子,是大有來頭的啊!
君臨并沒有表示出什麽驚喜歡快的神情,反而隻是冷淡地看了這些人一眼,目光落在爲首的那名白衣少女身上,略一點頭算是打招呼,“藤蘿。”
逆天好奇地轉過頭去,仔細打量着這位名叫藤蘿的少女,見她似乎絲毫不介意君臨的冷淡,反而是十分興奮地點點頭,臉蛋紅撲撲的,見她關注她,她也掉轉頭去看了逆天一眼,十分友善地沖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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