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小姐王馨,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用鼻子哼了哼氣,卻沒去接話。
在她看來,這王苓多半是個傻的,王茵處處與她爲難,她卻始終不以爲意。
都不知道她是真大度還是假大度,一直不曾跟王茵計較,這副憨厚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王茵對王苓的話充耳不聞,一路擰着眉頭走來,心底如同被陰霾籠罩一般,膈應的難受!
忽而,她像是感應到什麽似的,擡眼一看,目光中頓時映入那對刺目的身影。
倆人依然故我的手牽着手,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女孩子手裏提着一盞水粉色蓮花花燈,衣袖下,半截皓腕白淨纖細,一隻墨色的古老玉镯,映襯的肌膚吹彈可破。
不過是一盞普普通通的花燈,燈内燭火晃動搖曳,隐隐生姿,卻越發顯得女孩子俏生生的眉眼精緻動人。
王茵冷眼望去時,恰見那姑娘一臉笑吟吟、眉飛色舞的容色,擡頭去看男人。
寂寂的夜色下,小姑娘一身滴翠繞金絲的衣裙,被那夜風吹得拂地輕搖,男人垂首相望,一雙妖紅的美眸中,飽含情愫、光暈流轉,卻是道不盡的風-流俊美。
這倆人早已成爲别人眼中,一道特殊的風景。
多少人的目光放在她二人身上,瞧得豔羨目不轉睛,猶如被一道磁石緊緊吸附住一般,收也收不回轉。
王茵死死盯着他們,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抿着殷紅的朱唇,冷眼瞅着,心裏卻如浪濤起伏,難以自控。
從來沒有人,像他們這般,完全無視她這位天才藥劑師的存在!
這讓她心感狼狽之餘,又升騰起一絲無法遏制的怒意!
她的存在感,什麽時候竟然如此低下了?就在她狠狠瞪視倆人數分鍾之餘,那倆人竟一無所覺,依然相視而笑,雲清風淡地逛這逛那,買這買那的,男人深深如許的眸光,一直落在那女孩兒身上,從不曾旁落他處,實在是看得可恨至極。
逆天将一些買到的小物件扔到小空間袋後,提着蓮花燈轉身,這才發現王家三姐妹連同那些護衛丫鬟們都看着他們這方。
目光與王三小姐陰鹜的眼神迎上,逆天也隻是淡然地沖她颔首一笑,随後便與君臨手牽手從他們身旁走過。
杏兒站在自家小姐身旁,自然能感受到她滿心憤懑的情緒,心裏也是對君臨心無旁骛的專注眸光,十分不以爲然的。
她家小姐這麽優秀的人兒站在這裏凝眸相望,那男人卻絲毫看不見,卻隻是望着那個空有一身蠻力,不會制劑的潑辣野姑娘,真是個沒眼光的家夥!
見逆天與君臨走過,杏兒鄙夷的目光掃了掃逆天手裏提着的普普通通蓮花燈,下意識地将自己手中提着的雙魚花燈高高舉起,提到胸前位置。
花燈透明的明珠空間内,那雙胖胖的金色鱗片雙魚兒,歡快地遊動着,光暈一下便掩蓋過逆天手中那盞普普通通的蓮花燈。
杏兒扁着嘴斜看逆天一眼,神情嘲弄地一笑。
可是那雙碧人,根本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落到她這方,隻是自顧自說說笑笑地從他們身旁經過,完全将他們這許多人當成了空氣一般。
王茵陰寒的眸光落在那倆人五指緊扣的手上,狠狠咬了下嘴唇。
杏兒一臉酸溜溜地說道,“算了三小姐,那位公子,肯定是個眼神不好的人!哼,将來若是娶了那種兇霸霸的女人,肯定會倒大黴後悔死的!”
王苓卻忍不住輕斥道,“别胡說。我看這對年輕碧人,一身落落大方風華萬丈,品貌無暇如光風霁月,必然是不同尋常人家出身啊,我們且看着便好,千萬不要去得罪了。”
王馨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是沒吭聲。
王茵冒着寒光的眸子,冷冷地瞅了王苓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抽動了一下嘴角道,“可不是嘛。”
王苓雖覺得王茵說這話陰陽怪氣,語調極爲奇怪,但也沒多往心裏去,像是早已習慣了這位三妹妹的高傲冷清,淡淡笑道,“三妹妹,大姐姐,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是時候回去了。”
“不,還不到回去的時候。”王茵突然說道,然後快步向前走去,去的方向赫然是逆天與君臨走得方向。
王苓微微一怔,不由皺了皺眉頭,随即對王馨說道,“大姐姐,我們快跟過去看看。三妹妹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哼!這不清清楚楚明擺着的麽,素來高傲不可方物、眼高于頂目空一切的三姑娘,春-心萌動了,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對方那位公子早已有了心愛的意中人,完全視若無睹咱們王家三姑娘的各種示好啊。
大姑娘王馨掩着帕子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随後便也滿眼諷刺地跟了上去。
那位心高氣傲的三小姐的笑話,可不是時常能見的呢!
王茵心裏如何想,又如何來追尋他們,逆天與君臨二人自然一概不知,小兩口隻顧自己走走玩玩,到處看熱鬧。
河岸旁設立了不少猜燈謎賭攤,逆天牽着君臨的手,興匆匆地在這些賭攤前徘徊,玩得不亦樂乎。
小賭怡情,雖然這些彩頭不是特别名貴的東西,很多都是些小玩意兒,但逆天還是玩得興高采烈十分樂呵。
一旁的君臨自然不會駁了她的興緻,瞧見她小臉上神采飛揚的笑容,心底更是高興的很,哪怕他的小家夥再怎麽啰嗦聒噪,聽在他耳中,那都是異常動聽的天籁之聲。
“你們大家快看!那是什麽?”突然有人驚叫着手指向黑漆漆的天空。
遠遠地,隻見一大群黑壓壓之物,快速揮動着巨大的翅膀,從正北方而來,速度異常之快,不過瞬息便已接近衆人眼前。
君臨下意識地摟過小東西,将她不安分的小手小腳固定在自己懷裏,擡眼望向天空時,一雙幽然無波的妖紅血瞳,漠然地眯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