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瞅了她一眼,半晌才輕聲道,“我對這盞高元器花燈,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她這麽一說,衆人的目光又齊齊聚攏在那盞雙魚花燈上。
正不滿地低頭,撣着青綠衣袍一角,浸染上茶漬的冷清老者,聞言不由擡頭朝逆天看去,笑道,“小友眼光獨到,老夫這燈年年擺賣,鮮少有人知道這燈其實是煉金師所制的高元器。”
圍觀的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道,“難怪看着這麽精緻,原來是煉金師所制的高元器呢。”
“那得多少錢啊。”
“主人家的小少爺在市場上買了一把高元器寶劍,要價十四萬金币呢!”
衆人一陣啧啧咂舌,議論紛紛。
大陸上小老百姓家,一天的花銷也就十幾個銅币。神魔兩域物價狂漲,銅币都被淘汰了,銀币成最基本的貨币單位了,一天百來個銀币左右的開銷,普通人家也夠了。
十四萬金币什麽概念,折合成銀币要一千四百萬,普通人的月錢疊加起來,幾輩子也沒可能達到這個數。
逆天暗暗叨咕,吐槽神魔兩域的通貨膨脹,這錢真是不值錢呀!
要放大陸上,百來個銀币也算是小康之家了,每天都能去不同飯館酒樓揮霍,可在這裏,隻能緊巴巴地簡單生活數日。
一把小小的普通高元器賣的比大陸上的地元器都貴價,這可真是坑爹啊!
群衆的議論紛紛與側目回望,都讓王茵感到心底憤怒,她拼命壓抑着怒火,冷笑着朝逆天看了一眼,“如此說來,煉金師的作品竟還不能入小姐的貴眼。”
逆天見她咄咄逼人,不由覺得有些可笑,“高元器,我不需要。”
她平平淡淡地隻是陳述一個事實,事實就是她第一把入手的劍盾,都是天元器,劍盾崩裂毀損後,被她從新煉制塑形,如今已是歸元器一把。
伏羲塔十一層寶庫中,地元器、天元器就跟垃圾似的,随便擺成一個堆堆,跟破銅爛鐵一般東一堆西一堆、随意扔在角落裏,地元器是她寶庫中最爲蹩腳的一種煉器了,試問地元器都是“垃圾”,那高元器這類的東西,自然不能入她眼。
她語聲一頓,随後又神色淡淡地接着道,“而且,你也不夠格邀請我上台比試。”
确實是不夠格!
她堂堂一名歸元級藥劑師,被一個熟練境小仙級藥劑師挑唆着上去比試,現在大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罷了,往後若是捅破了,再被有心人這麽一宣揚,還不讓她成爲全神魔兩域的笑柄!
她好好的一個歸元級藥劑師,至于去找仙級藥劑師比試制劑,找存在感嘛,搞笑了!
更何況她又看不上那燈,摻和進去幹嘛呢。
隻是逆天這麽個陰陽怪氣的态度,落在王三小姐眼裏,便成了赤果果的挑釁了。
對,就是挑釁!明明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曾碰過制劑,你不會就不會,明說便罷了,還非要擺出一副高人的譜兒,仗着有男人撐腰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簡直就是個不知所謂的東西。
看到三小姐眼裏閃着諷刺的光芒,逆天也是無奈了,這年頭,說實話沒人肯聽啊!
三小姐沖着逆天冷哼了一記,随即也不與逆天多說了,直接别過眼向高台上走去。
很快,王三小姐便全身性投入到制劑之中。要在一刻鍾内制作出一瓶高級清心藥劑是很有難度的。
高級清心藥劑,随便抓一個高級藥劑師都能制作,難就難在這老者卡下的制劑時間,十分的苛刻。
一刻鍾内要将藥材分類、稱量、提煉、烘焙全部完成,考校的便是此人制劑的熟練度。
哪怕是熟練巅峰的高級藥劑師,都很難誇下海口,說可以在一刻鍾内制作出一瓶完美的高級藥劑。
更何況火元素提煉與烘焙都是十分考校精神力與意志力的環節,稍有不慎便會面臨爆瓶從來的局面。
衆人呼吸都放緩了,睜大眼瞧着在台上表演的王茵。
王茵的動作十分娴熟,在規定的一刻鍾時間内,真得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制劑環節并且成功未爆瓶!
在衆人的鼓噪歡呼聲中,王茵含着自信的笑容,十分傲然地擡起下巴,将一瓶高級清心藥劑遞給了老者。
老者贊賞地點了點頭,順手将雙魚燈取下來給她。
同時,老者還将一份燙金請柬十分恭敬地遞給了她,“鄙主人,長樂島藥王閣下,将在鬼境内城百花莊,舉辦一場盛世矚目的藥劑師切磋盛會,還望小姐到時候能賞光到來,與同行們一起切磋一下制劑經驗。小姐年紀輕輕卻制劑非凡,還望到時候不吝賜教啊。”
嘩,此言一出。周遭一群人紛紛陷入狂熱的議論聲中,相比于聖女谷,同樣也是以藥劑師衆多而聞名、讓世人欽佩不已的二級小島,長樂島藥王的名聲卻是好太多了。
這位長樂島藥王雖然稱不上是什麽慈眉善目、樂于助人的大善人,但比起聖女谷那群如狼似虎專抓美男享用的歹毒女人們,卻是良善許多。
長樂島藥王每年舉辦一回藥劑師切磋盛會,屆時會吸引衆多人前往。而這回的百花齊鳴盛會,又趕上天賦賽這麽場盛事,想來接下來,幽冥鬼境内的各家客棧酒樓會面臨人滿爲患的局面。
王三小姐不禁得意,看了下請柬所寫的時間,“一個月後,我會準時抵達百花莊。”
說着,她擡眼看向台下,想瞧瞧逆天這小姑娘見到她獲此殊榮,面上能有什麽反應,結果卻發現那對人兒早已不見蹤影,也不知是在什麽時候離開的。
那缺德的小兩口呀,根本沒興趣看王三小姐在台上賣力表演!
這讓王茵感到胸口如同堵了塊巨石,心情郁結至極,有種不吐不快之感充塞着心胸,讓她禁不住想要仰天怒吼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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