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你就敢出聲嘲弄我?”逆天瞧着那三人,輕蔑地一笑,“真是一群不知所謂的人啊。”
“你你想怎麽樣?”一人牙關打顫,忍不住質問道,“傳言也不完全都是假的!你你若不是仗着那位閣下的庇護,又又豈敢這樣對待我等……”
那人的一句話說了半截,看到君臨投來的陰沉目光,卻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說,你繼續說,說下去。”纏繞在手的七色藤化作一道三指粗的荊棘,輕輕劃過空氣。
逆天蹲在那人面前,看似笑吟吟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那人咬咬牙,頂着巨大的壓力驟然像是豁出去一般,怒聲說道,“難難道不是嘛?僅憑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無法戰勝我們的,你你也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狐假虎威。”逆天玩味地念着這四個字,随即站起身來,神色詭異地沖他們三人笑了笑。
小姑娘不笑還好,這麽陰森冷氣的一笑,尼瑪三名修士都幾乎被吓出尿來了!
“其實,我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呀。”逆天喃喃自語,一臉無奈地說道,“最讨厭别人非要我證明一下實力什麽的了!”
“唉,一定要使用暴力麽?”一聲輕歎微微蕩漾在空氣之中,餘音未了,便見小姑娘手中的荊棘甩了出去,如同長龍躍海呼嘯而過,夾雜着破空的嗡鳴聲。
來回不過數秒之間,衆人原先還在打量這身形嬌弱,看似柔軟無力的姑娘,會如何處置那三名元嬰境修士,沒料到變故突然發生。
衆人尚未回過神來,便看到那三名修士的身影被幾根指粗的荊棘席卷上天,陡然墜落,頭下腳上,一個倒栽蔥,狠狠撲倒在地!
“嘭!”“嘭!”“嘭!”
振聾發聩的餘音,不絕于耳,将前排幾人驚駭地連連倒退數步,防止被血肉碎片飛濺到。
“嘴賤是吧?嘴賤就打嘴!”荊棘如鞭甩在那三人的嘴巴上,連續抽打十數下。
三人來回翻滾哀嚎,血肉模糊地捧着臉,護着嘴,周身都被荊棘勾出深深的血痕,疼得不住顫抖。
怎怎麽可能?王茵身畔的婢女杏兒,忍不住詫異地瞪大眼睛。
一個沒有絲毫靈脈元素氣息的女人,怎麽可能壓着那三個元嬰境修士,近乎暴虐般的毒打?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幾分鍾過後,什麽骨氣什麽尊嚴什麽狗屁臉面,全都被那三人抛諸腦後,他們疼得到處翻滾,口中不停驚呼求饒,“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饒命啊!!”
逆天長長地歎了口氣,慢慢收回手中的荊棘,目光幽幽地看着三人,聲音淺淡地近乎呓語,“不要緊張,我就是好奇問問啊,你們哪隻眼瞧着,我像是病弱小姐呢?”
周遭衆人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登時有種罵娘的沖動。
确實是啊!到底特麽哪個王八蛋傳出來的話?果然傳言不能盡信,事實與傳說,那是多麽的大相徑庭呀!
尤其是看着眼前這姑娘,眼底壓着一絲漆黑冷然,如冰做的霧氣般缭繞,明明手段極其毒辣,但語聲卻悠悠然的,輕聲問着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到極緻。
文弱的外表,暴戾的手段,這場視覺沖突的盛宴實在是太……華麗了!
那三人被荊棘劃拉的,身上沒一塊好肉,嘴巴上也是沒一塊好皮,稍稍一張嘴說話,便疼得幾欲昏過去。
“我病弱麽?”逆天淡聲問道。
随即便引來那三名修士不疊聲的叫喚,“不弱不弱,絕對不弱!”
那三人一邊叫喚,一邊龇牙咧嘴地捂着嘴角,抽疼不已。
“嗯。”逆天微微點了點頭,收回那抹荊棘,拍了拍小手,輕聲笑道,“嘴巴還犯賤麽。”
三人齊齊搖頭,不止這三人在搖頭,可以說周遭好多人,都跟着下意識地猛搖頭,一些惶惑不安之人,手腳與整個身軀都在不停搖晃,像鍾擺似的來來回回打顫,實在是滑稽不已!
逆天開心了,滿意地笑了笑,眼神睥睨三人,揮揮小手,如同趕蒼蠅一般道,“還不快滾。”
三名修士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滾下擂台,跌跌爬爬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逆天慢悠悠地走回君臨身邊,軟軟地靠入眉眼含笑的男人懷裏,懶懶散散咕哝道,“這些人真讨厭,好好的逛花燈會的興緻,幾乎都被破壞了。”
君臨重重點了點頭,“太讨厭了。非逼着我們家天兒揍人才肯消停,簡直就是一群白癡!”
逆天仰頭看了他一眼,見那張俊臉一本正經的,逆天忍不住想笑,卻咬咬小嘴硬生生憋着這股笑意,眼波流轉橫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壞人。”
“對,他們真是壞人。”君臨點點腦袋,抱着她轉身,隻見周遭人群紛紛自動自發地朝兩旁挪移,根本勿須君臨再使力撥開。
逆天眼波一掃,見王家幾位小姐被十幾名護衛護在中心位置,與他們二人相隔數十步之遙。
其中那位王三小姐王茵,正一臉複雜地看着她,目光帶着幾許探究之意。
她這什麽病弱小姐的稱号,與這王三小姐脫不了幹系的吧!
逆天皺了皺眉頭,冷眼瞥了她一下,随即伸手一指,“你出來。”
衆人吃了一驚,方才這女娃動手,是對三個小元嬰境低級修士動的手,這倒也罷了。
看那三人的服飾,不顯華貴,修爲也是低微,必然隻是家族中的旁系子弟一類。
而現在被女孩子呵斥的,卻是一類家族王家大院,那位極富盛名的三小姐啊,這能相提并論麽?
跟呵斥奴才似的!那位可是在神魔兩域都備受人推崇的仙級藥劑師閣下啊!
不論是誰,臉色都變了,王家那十幾名護衛更是神色緊張地盯着逆天,活像她下一秒會将他們三小姐吞吃入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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