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位君王,如今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便是抱着她喂食,若是她不配合,難保某君一個心情不悅,便不帶她出去玩了。
所以爲了今晚玩的盡興點,逆天小同志盡量乖乖配合,晚膳過後稍作整理,逆天便拽着他的手興匆匆地出門去了。
一年一度的幽冥鬼境水陸燈會,在每年的初秋時節舉辦。這一晚上,從十裏長亭到普華寺一路延伸,徘徊至著名的幽冥河盡頭,兩岸全部擺滿各色花燈,琳琅滿目供人賞玩。
行經的每座橋上,大大小小挂着一組組動物花卉構成的花燈,許許多多普通的年輕男女手中,亦各自提着一盞牡丹花燈,神情喜悅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逆天看有人在旁免費派送花燈,便拽着君臨的手樂呵地上前,也去提了一盞過來。
派燈的小夥子瞧着眼前這對容貌出衆、氣質華麗的年輕男女,明顯是愣了一愣,随後忙說道,“這位小姐,這花燈……”
“不是免費的嘛?”逆天小同志斜了他一眼,随即輕哼一聲道,“難不成到我們這兒就要收錢了?”
那派燈的小夥子哭笑不得地搖手道,“不是不是,隻不過這每年派送的牡丹花燈底座上,都刻着一個字。刻着同一字的花燈便會免費派送給不同的青年男女。”
那小夥子指着逆天手裏那盞花燈解釋道,“比如您看您這花燈上,刻了一個雙字。而說不定刻着另外一個雙字的花燈,早已被其他男子拿走了。”
這麽一說,逆天立刻便明白了,難怪看到街上這些年輕男女每個人手裏都提着一盞,敢情是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另一個花燈的持有者,看看能不能對上眼。
不過嘛!逆天瞧了瞧左邊右邊兩大堆的花燈,顯然之前被派走的花燈數量沒有上萬也有數千盞,這人海之中,想要遇上另一盞花燈的持有者,可是難了,若還想與另一盞花燈的持有者對上眼,那更加是難上加難的很!
這也就是個娛樂活動罷了,有則有,沒有則沒有,大多數人也不對這花燈緣抱有多大希望。
這小夥子是看她與君臨明顯一對兒神仙妙人兒,顯然是不想造成什麽誤會,便事先提點了一下。
不等逆天反應過來,君臨急忙劈手奪過逆天手上的花燈,沒好氣地甩了回去,也是很不講道理地說道,“你怎不早說?天兒我們走!我給你買一盞比這好看一萬倍的去,這個我們不要。”
找毛緣分!他家天兒的緣分,就是他!
那免費派燈的小夥子,簡直就是無語凝噎!默默注視兩位不講道理的神仙人兒離去,随即失笑着搖了搖頭。
看着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啊,他年年在此派燈,卻沒一年見過如此俊俏的一對人兒,心中豔羨不已之餘,又不禁長長喟歎。
兩人五指勾-纏,手牽着手在人潮中行走,逆天東張西望顧盼神飛,拽着君臨到處溜達。
四面八方都是人,擠擠攘攘一片,倆人走在這些人之中,卻是連一片衣角都不曾讓他們碰上,每每有不長眼地就要撲過來了,給君臨周身散發出的勢壓一下便推出去老遠。
周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眼神傳遞,多數普通人都有些不解。
他們自己都不甚清楚,原本好好地在一處攤子看東西,爲何片秒後便被推出去老遠,像是被一陣含着韌勁的風推過似的。
隻有少數趕來湊熱鬧的修士,眼神敬畏地看向君臨的方向,莫不紛紛退後。
“那盞雙魚燈又擺出來賣了。”人群中傳來一道不知名的興奮叫聲,人潮湧動着朝那方推進過去,擠擠攘攘間,叫罵聲不絕于耳。
難得出來玩玩,逆天自然也是有興趣過去湊湊熱鬧的,握着君臨的手使勁扯了扯,一臉好奇地指了指人群紮堆的地方。
君臨無奈一笑,擡手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一下便将她扯進自己懷裏護着,攬着她便朝人多之處而去。
人群被他的勢壓向兩旁推開,形成一條狹窄的小道。
君臨仔細摟着懷裏的小家夥,不讓周邊任何人磕碰到她,一路毫無壓力地走進去。
被推開的人群在那之後自然而然地又合攏了,速度其實非常快,不過就是在瞬息之間,隻有少數人感覺到自己的腳步不經意地移動了些許,心中很是詫異。
君臨摟着逆天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很多人甚至連他倆長什麽樣都沒瞧清楚。
中間一個用竹子搭建的圓形小擂台,周邊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着,幾乎是水洩不通。
一名穿着青綠色衣袍,顴骨奇高,神情一派冷清的老者坐在一旁的竹凳上,翹着二郎腿,手裏端着一杯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啜上一口。
面前挑起的竹竿上,挂着一盞鎏金繪紗花燈,在這抹夜色下發出暈黃的光澤,最奇異的是,燈中有一對金色鱗片的胖胖雙魚,鑲嵌在一顆光華流轉的明珠之中,搖頭擺尾竟似活了一般,在明珠中來回遊走,神情逗趣至極。
一人背對着老者,低頭搗鼓着竹台上的東西。
逆天湊趣一望,不由愣了一愣,見是一名年輕小夥子,在竹台前搗鼓着藥劑,手指來回忙活着,腦門上都是汗水。
“行了。一刻鍾時間到了,既然沒成功,你也可以下去了。”老者斜了那小夥子一眼,神情不耐地揮了揮手,似乎是不想再看他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那小夥垂頭喪氣地下了台面,一邊走一邊咕哝一聲,“也太匪夷所思了。一刻鍾時間内就要煉制出一瓶高級清心藥劑,這怎麽可能?即便是最有天賦最爲高明的高級制劑師,也不可能做到啊!我所認識的,制劑速度最快的一名高級藥劑師,也至少需要半個時辰左右才可以!一般人都需要一個時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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