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妖蓮族的,但鬼知道呢,我可不認識他們。”君臨語氣散漫地說着,抱着他向花園方向走去,明顯一副不願多談那批人的意思。
一路走來,園内佳木蔥茏,繁花似錦,團團簇簇,滿眼芬芳豔色。
秋風習習,恰是午後,一抹陽光穿過片片樹葉的縫隙,點點滴滴地灑在二人身上,勾起一絲絲的華韻。
說是說消消食,可君臨抱着她一路行來,半天未曾放手,弄得逆天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樣子,消毛食啊?腳都沒沾地呢!捏着他的腰輕掐了幾下,在逆天小同學的強力要求下,君臨無奈地松手放她落地。
逆天剛提步走了兩步,男人便長臂一伸,摟着她的小腰,将她牢牢的鎖定在身旁,嘴角噙着一縷淡淡的笑意。
“他們還會來嘛?”習慣了男人的霸道,小姑娘也沒反對,隻是懶懶地倚靠在他身邊,随着他刻意放緩的腳步慢慢走着,神色間卻是帶着幾絲狐疑。
“哼。”君臨十分不屑地輕嗤一聲,“我看是不敢了。那老家夥燒成那個鬼樣子,估計沒有三個月時間,是好不了的。”
逆天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大的眼睛裏水光漣漣的,“君臨,我跟你講哦,那幾個頭上長花的家夥,要是下次見面,敢胡亂給你塞女人,我會把他們揍得,他爹他媽他家祖宗十八代,個個都不認識他們的!”
“好。”君臨一臉欣慰認可的表情,點點頭竟還跟着推波助瀾,“我幫天兒一起揍他們!不知所謂的東西,就是欠揍!”
逆天這才開心了一些,眉開眼笑地抱着他的手臂,小腦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撒嬌道,“我們後天去參加水陸燈會吧,據說到了那天晚上,全城的燈籠都被點亮了,五色嫣然、燈火通明,整個内城的人都聚集在那兒,看各種歌舞雜技表演,還有十分盛大的互動賭-博活動,可好玩啦。”
“是嗎?”君臨低頭看了她一眼,恰好瞧見女孩子眼裏跳躍着一簇玩興大起的火光,不由輕聲一笑,手指戳了下她的小臉,逗弄道,“怎麽辦呢,我們家天兒身體還沒完全複原呢,一到晚上就很嗜睡啊。”
逆天用兩隻小爪子撐着眼睛,仰頭看向君臨,奮力地撐了撐眼皮,“那天晚上一定不會睡的!”
君臨忍俊不禁,抱着她哈哈大笑起來,“确定?”
逆天重重點了下腦袋。
君臨低頭在她小腦袋上親了一口,朗聲笑道,“那就去吧。”
小家夥開心了,表達喜悅的方式便是抱着男人十分高興地蹭來蹭去,眉眼含笑道,“不知道會賭點什麽東西呢。”
敢情這丫頭根本不是奔着燈會去的,什麽欣賞歌舞表演、燈火輝煌的那都是假的,小家夥完完全全是奔着賭-博去的呀!
君臨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她好玩,擡手捏了捏小東西面粉一樣柔軟的小臉蛋,心裏對這一切充滿了感激,感謝萬物感謝上蒼,終是把這小家夥找回來了,要不然那顆七零八落淩亂不安的心,還真不知該何去何從呢。
這麽一個嬌嬌的寶貝兒,往後可千萬千萬不能再粗心大意地弄丢了。男人輕輕喟歎一聲,環着女孩子站在池畔小橋邊上,視線膠着在懷裏的小人兒身上,想着想着,雙臂便不由自主收緊了幾寸。
小家夥半彎着腰趴橋欄上,正從小空間袋裏取出塊糕點,一點點捏碎了投入池塘中,瞧一群色彩斑駁的魚兒紛紛遊過來哄搶。
男人突然收攏的手臂,讓她腰上蓦地吃緊,覺得有些呼吸不順,當即不滿地輕呼一聲,擡手拍着他的手背想讓他松開些。
孰料卻一下被他拽轉身來,腰上箍着的長臂不松反是更緊,一扭頭嘟嚷着正要說話,男人的唇便壓了下來,精準地覆在了她嘟嘟哝哝不停鼓動的小嘴巴上。
于是,小家夥垂在石欄下的小手,小半塊糕點從那手中滑落了下去,撲騰一聲落在了池塘内。
數百條細小的魚兒一窩蜂竄了過來,紮猛子似的紮在那塊糕點上,頃刻間便将松軟的糕點紮得變成一蓬碎屑。
女孩子細碎的支吾聲、呢哝聲,與零星晃動的水聲、男人沉沉的笑聲,纏-綿在一處。
暖暖的陽光四溢,落在池邊那雙唇齒膠着、難舍難分的碧人身上,溫柔的不得了。
逆天就納悶了,這不出來消消食的麽,怎麽着又給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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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屋子内充滿了各種古怪的藥味,那股沖鼻子的味道,讓每一個行經此處的婢女,都忍不住掩住口鼻匆匆而過。
房門吱呀一聲輕響,兩個佝偻着腰背的小丫頭拖着一個麻袋進門,雙肩不由地微微顫動幾下。
“還死在那裏幹什麽?人呢?帶來了沒有?兩個死丫頭,辦事不利,簡直就是廢物廢物廢物!”尖細的叫聲從角落中傳了出來,直接将兩個丫頭吓得魂不附體。
哆哆嗦嗦地上前,倆丫頭将麻袋解開,跟拖死屍似的,将麻袋中一名面色慘白、雙眼圓睜的女子拖了出來,推到角落,“仙、仙子,人在這兒。”
“哼!”角落内那陰郁尖細的聲音再度傳來,“已經是第十七個人了!之前浪費了我多少珍貴的縫筋續骨藥劑!!若是這個再不能與我匹配,我便将你們兩個賤婢的胳膊統統都扭下來!”
“不要,不要啊!仙子。”兩個丫頭吓得哆嗦幾步,小聲啜泣起來。
“閉嘴!”鍾瑤華怒喝一聲,從黑影中走了出來。此時再看她,早已不複前陣子的光鮮體面,一身髒兮兮的衣衫,滿頭亂草似的發,十天十夜的制劑不曾阖眼,讓她雙目顯得猙獰而通紅。
細看她的臉,原先的嬌嫩已不複存在,額頭上添了幾道深深的褶皺,像是刹那間老了十來歲似的,兩鬓都冒出了白發。